那时候,她刚考进二中上高一。
平时和金璨一起上下学回家,金璨担心她被人欺负,还时不时过来看看她,偶尔给她带点小零食之类的。
那时候的宋茵陈,虽还只是个小丫头,没完全长开,却是个天生美人胚子,是男孩子瞧着都会脸红的小姑娘。
金璨就不用说了,大高个的帅气,就是留平头,那颜值都是妥妥的扛打。
这样的两个人,势必会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开学没多久,就有人私下里嘀咕,说他俩是一对儿,还瞧见两人牵手亲嘴儿进小树林,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引起了校领导的注意。
宋茵陈被钟校长叫过去的时候一脸茫然,她那会儿还没开窍啊,看金璨就跟自家亲人没区别,压根没往早恋哪儿想。
金璨气愤呀!
他站在钟校长还有几个班主任面前:“我跟她早恋?有没有搞错啊?我俩犯得着早恋吗?”
他把宋茵陈往跟前一扯:“这丫头跟我打小吃一口锅的饭,睡一张床,说个不好听的话,真要有那意思,娃娃亲都给定了,犯得着早恋?”
他太坦然了,坦然的让钟校长等人都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学生们风言风语搞错了。
当时有个年纪大点的女老师,看不管金璨的嚣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都说空穴不来风,你们要真没啥事,人家能说你俩有问题?
全校那么多人,人家咋不说别人,就指着你俩说了?
那指定是你俩做事不避人,才会叫人看不下去!”
金璨能是个好惹的,他逢年过节去金老爷子家里,惹恼了连后奶奶都敢怼的人,一个不相干的老师算什么?
“我听说,你私底下喜欢我,所以,你这是在吃醋?故意抹黑我俩呢?”
女老师都三十多岁了,差不多可以当他妈了,他说这话,把女老师气的够呛!
“钟校长,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可不是留这种二流子来败坏名声的!”
金璨嗤了一声:“你急啥呢?都说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全校那么多老师,人家没说别人,咋就说你了?
指定是你平日瞅我目光太过专注,才会引来人注意的!
校长,我也得举报她,眼神肆意非礼男同学,心里暗戳戳的指不定想我啥呢,这对我身心健康很是不利!”
“你!”女老师气急:“叫家长!今天不把他家长给叫过来,这工作我不干了!”
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几时被人这般欺辱过,还是个毛头小子,这口气不出出去,她咽不下,太丢人了!
刚巧那会儿,秦凤仪去偏远乡村做调查,就张令香在家里。
张令香是啥人,她可不是什么寻常的乡下老太太。
秦家以前是大户人家,她是秦凤仪的贴身小丫鬟,从小一起长大,要不然,金璨爷爷那样的家世,也不能跟她有所交集。
后来又经历了战乱,独自抚养儿子,男人再婚,秦家落难一系列风雨飘摇的事。
这老太太从风雨中闯了出来,那战斗力能是一般的。
“我孙儿跟陈陈一起长大,亲近点咋的了?不和她亲近,难不成和你这老帮菜亲近?
恋爱?就算恋爱咋了?犯法了?这门亲事,我跟她姥姥都同意!
我这个当长辈的都没意见,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我稀罕你来教育?
教书不好好教书,成天盯着人家学生要不要恋爱那点屁事,我说,你该不会是日子过得不如意,存心想找我家两孩子的麻烦吧?”
老太太怼的那女老师脸通红不说,毫无招架的能力,最后气得哭着喊不干了。
“你不干了正好,我家有的是大学生,别占着茅坑拉臭屎,熏不着自己,臭死别人了!”
女老师哪儿敢真不干了,只不过是想吓唬人而已,偏偏张令香不吃她这一套。
老太太把人骂的够狠,金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奶说恋爱说亲事,那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他脸红红的很不好意思,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像个小媳妇。
反倒是看热闹的宋茵陈,瞧的津津有味,压根没意识到主角是自己。
当时的金璨瞧她一副没心没肺瞧热闹的模样,也是忍不住这样翻了个白眼。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没想到兜兜转转,场景又似乎跟记忆重叠了。
两人领了厚厚一摞复习书,准备回家复习。
钟校长语重心长道:“我觉得你们还是该在学校里,和学生们一起学习探讨才能进步,闭门造车总归不大好!”
宋茵陈是不打算去学校的:“钟老师,你也知道,我这名声不好听,回学校怕有家长会找来闹事的!”
这会儿民风还比较保守,要是有心人说三道四,学校压力也会很大的。
金璨也赶忙道:“钟老师您放心,我敢跟您立军令状,保证下次模考进步!”
钟校长笑骂:“你还想有下一次?考不好就给我滚蛋!”
两人抱着书穿过操场一路往校门口去,一路上引来不少学生注目,实在是这两人相貌太过出挑,在一众灰扑扑的学生中,实在太打眼了。
也有留级生认得两人;“我就说这两人是一对儿,当年闹得沸沸扬扬,还说宋茵陈嫁人了,这不还是回来了!”
“就是,我一直很看好他们俩,谁分了他们也不能分!”这是磕cp的。
“嗤,不都说嫁人了吗?肯定是过得不好,又转头回来吃回头草,水性杨花的女人,脸皮咋那么厚呢!”这是暗恋金璨的。
“说谁呢?主席都说婚姻恋爱自由,人家嫁错了人,还不许人家回头了?”这是暗恋宋茵陈的!
宋茵陈离婚了又怎么样,依然是他们心里那抹冷艳无双的白月光。
张令香见孙儿回来,高兴的眼圈都红了:“臭小子!一出去就不记得你奶了!”
金璨抱着老太太;“谁呢?说谁呢,肯定不是你孙子!”
秦凤仪也很高兴,两个孩子都回来了。
“哈罗,你们好!”一家人团聚正高兴呢,院里冷不丁冒出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操着生硬别扭的华语跟两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