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起先宋茵陈还以为遇到入室盗窃的歹徒,手触及对面人身形,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反应过来,这人是金璨。
这发的哪门子疯?
黑灯瞎火,他整这么一出,不知道会吓死人的吗。
男人刚劲有力的胳膊,将她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本就有着体型上的差异,作为军校生的金璨,这几年也没少锻炼。
跟着何柚子学了几年太极的宋茵陈,那点皮毛功夫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压根不值一提。
夏日夜里还残留白日的余温,如此亲密接触,让他肩膀处冒出密密细汗。
“你....放开!”宋茵陈火气上来,咬了他一口。
金璨吃疼,依然没有放开她。
淡淡的铁锈味,在唇齿间散开,越发凶险迷人。
背靠着墙壁的宋茵陈,手好不容易摸到了电灯开关线。
啪!
灯光瞬间驱散黑暗,照出面前人肆意锋利的面容。
宋茵陈一把推开他:“金璨,你发什么疯?”
金璨嘴角带着血,眼里露出危险的锋芒。
他舔了舔嘴角,勾起唇角,眼睛直视宋茵陈双眸:“我发疯?宋茵陈,我早就疯了。
从你嫁给那个王八蛋那一刻,我就疯了。
明明心里藏着一个魔鬼,想要随时将你掳走,天涯海角,谁也找不见。
偏偏又留着那么一丝理智,告诉我不可以那样。
我要顾忌的太多,要将自己心底深处的欲望掩藏,装作洒脱的模样,在你面前扮演邻家哥哥的角色。
宋茵陈,我演够了!”
他一手捏着她的手腕,一手按着她的腰,低头与她靠近:“宋茵陈,两年前,咱们没说完的话。
今晚必须说清楚,所有事情,都该有一个结果。
之前我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不爱我。
那我就离开,参加保密团队,这辈子都不回来。
可是宋茵陈,你心里是有我的。
既是有我,凭什么要我受煎熬?”
宋茵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激进,推了推他:“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金璨依然没放开她:“我说了,我要一个答案!”
他穿着黑色背心,下身是一条军绿色的迷彩裤,肌肉分明侵略性十足。
宋茵陈不喜欢他这般强势的态度;“你说要答案就给你答案,凭什么?
金璨,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你在打转。
你少在我跟前搞什么霸总这套,还心里有你。
你多大脸啊,你说我喜欢你就喜欢你。
还真以为自己是霸总,是个姑娘都喜欢你!”
嗤,一把年纪了,啥没遇见过,还跟她玩这套。
金璨一脸莫名:“霸总是啥?”
宋茵陈回过神来,一时有些好笑,这时候好像还没霸总这个词。
“就是不顾他人意愿,只以个人为中心,老子天下第一,飞机都得改道那种!”
金璨愣了一下:“那我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本事,你少扯别的,说正事儿!”
还飞机改道?
国家元首要下这样的指令,那国会也不会轻易同意吧。
“我不想说,我今天很累!”
这一天大起大落,早上还在考虑公司股份,遗产分配的问题。
下午告诉她是误会,她身体没事,就像云霄飞车突然落地,欣喜之余又空虚的厉害。
折腾半天,晚上回来,还要面临爱不爱的问题。
真是有够闲的!
经历了生死大起大落的宋总,这会儿又恢复了从前的淡定。
金璨不放过她:“我说了,今晚必须有个结果!
宋茵陈,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宋茵陈白了他一眼:“呵呵,真把自己当王子了,是个人就会喜欢你!”
金璨凑近她低声道:“宋茵陈,我怎么不知道,你嘴巴这么硬?”
嘴硬就嘴硬,反正她生死劫已过,这会儿谁也别想拿捏她。
“可我有证据!”金璨继续道。
宋茵陈愕然,她自己都还没想好,他就有证据了?
“灿灿,你不累么?你都坐几天火车了!”
金璨放开他,转身拿起一封信,悠闲靠在书桌上:“宋茵陈,好好活着你不肯告诉我,非要给我写遗言。
我喜欢活的,不想跟鬼谈恋爱!”
宋茵陈看到他手里的信,眼睛霎时睁大,表情瞬间凝滞。
她....她....她怎么把这一出给忘了?
“你....你还给我!”
那天晚上,她心绪不平静,给家里人包括远在榕山县的金校长和苏江月都写了信。
写得时候真情流露,整个人痛苦不堪,恨不能将一颗心掏出来,剖白了自己对每个人的情感。
写完之后吧,心又慢慢平静了。
把信往抽屉里一塞,想着过几天挑挑拣拣,该留的留,该烧的烧。
可是......
她没想到这是一场乌龙。
更没想到,金璨会突然回来,还来的这么速度啊。
金璨长胳膊长腿,将信举的老高:“不给,这是你对我表白的证据,我要留下来,成为我古稀之年的回忆!”
皮囊年轻,内里沧桑,一把年纪的宋茵陈,羞红了老脸。
好羞耻啊。
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坦白过的心迹,在信里写的明明白白,诉说了她的不甘和遗憾。
“金璨,如果老天可以给我机会,我想和你白头到老,可惜,老天他不给我这个机会。
往后余生,你一定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
宋茵陈想到信里所写,脸红的要滴血。
太....太丢人了!
金璨举手将信放在了柜顶上,他185的大个儿,伸手轻易就放了。
比他矮一个头,身高不足170的宋茵陈想拿到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金璨放好信,就势将扑过来的宋茵陈扣怀里:“现在可以谈了吗?”
宋茵陈喘着粗气:“金璨,你不礼貌,居然乱翻我的东西!”
金璨冤枉,这信还真不是他动手翻出来的。
是准备收拾行李去京城的周晓磊发现的:“舅舅,小姨居然给你写信了,奇怪,电话这么方便,她写信干啥?”
金璨看了信,一直枯坐到天黑,就是为了等宋茵陈回来问个究竟,怎么可能放过她。
宋茵陈羞涩褪去,理智慢慢归拢:“金璨,你耍着我好玩吗,当初明明是你断了我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