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娜被审问许久,怎么跟苏云升联系,怎么带走孩子,都一一有了交代。
“公安同志,不是我存心想买孩子,是他们自己不想要,那个苏医生,他一直不喜欢他媳妇,想跟他媳妇离婚。
但他媳妇周三妹对他有恩,供养他读书,伺候他母亲多年,他不敢大张旗鼓的跟人离婚,就拿没孩子这事找周三妹的麻烦。
原本想逼着周三妹一步步的,自己主动提离婚。
可没想到,周三妹突然有了孩子,等苏云升知道这事后,周三妹已经六七个月了,想打都来不及了。
苏云升在医院跟护士勾搭在一起,那个叫芳妮的护士,也有了身孕,估计现在都快出怀了。
苏云升就想着,等周三妹把孩子生下来,他把孩子弄死丢掉。
我知道这事后,就想着他们反正都要丢掉孩子,不如我做回好事,留下一条命。
公安同志,我没有参与买卖儿童,我是在做好事,挽救一条生命啊!”
宋安娜说的情真意切,就像这事,她是真不想参与,只是无意中想救个孩子一样。
而事实上,苏云升确实将亲儿子给丢了。
宋安娜也是打着神不知鬼不觉,把孩子捡了带走的主意。
哪晓得,跟苏云升勾搭那个小护士芳妮不放心,担心那孩子没死透,或是被谁给带走,以后坏事,就跑去看看,正好瞧见宋安娜抱起了孩子。
芳妮是个眼皮子浅的,见宋安娜想要孩子,狮子大开口,问宋安娜要了一千块,才肯把孩子给宋安娜。
当然,宋安娜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猫腻。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芳妮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给了芳妮500块。
整个案子并不复杂,海城这边接到报案后,跟榕山县那边公安电话联系,很快就把事情弄的一清二楚。
为此也牵扯出,榕山县县医院好几个医生,利用职务之便,骗孩子父母说孩子死亡,又或者明明生的是男孩,给人换成女孩,诸多类似事件,引起小小的榕山县一片轰动。
宋安娜确实买孩子了,但苏云升也确实丢孩子了,从当前法律主观意义上来说,宋安娜不足以构成犯罪,只能是口头警告一番。
李队长神情严肃道:“宋安娜同志,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干这种触碰法律的事了!”
宋安娜一脸乖巧点头,要出去之时,突然问了李队长一句:“队长,我能不能打听一下,这件事,是谁报的案?”
她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怀疑是宋茵陈插手了。
毕竟买卖双方,她和芳妮都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当时也没第三个人知道,连苏云升这个孩子亲爹都以为孩子已经死了。
那这事,到底是被谁发现的?
李队长深深看了她一眼:“宋安娜同志,我们是不会泄露报案人身份的,还有,我想警告你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不管是什么罪行,只要做了,就一定会被人发现的,只是早晚而已!”
宋安娜没得到任何结果,讪讪出了审讯室。
才刚出门,迎头就被何二姐一巴掌扇脸上:“你个不下蛋的鸡,搅和坏了我弟弟的婚事,还弄出个莫名其妙的孩子来糊弄我们家,害我们家成了满城人的笑话。
你....你...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啊!”
宋安娜捂脸看向何童:“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害怕失去你,害怕你因为没有孩子嫌弃我,害怕你会跟我分手,才会......
呜呜,何童,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要不是为了留在你身边,我何苦费心思做这些!”
何童心里复杂的不得了,他是爱宋安娜的。
宋安娜比他身边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有情趣,带出去谈吐做事,也让他倍有面子。
可一想到,宋安娜在跟他之前干过的那些事,他心里就如同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又烦躁。
她....她从前,怎么跟那么多人都有来往?
“宋安娜,我看错你了,你真是......”何童甩开宋安娜的手的,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安娜被他摔在地上,突然痛哭失声:“何童,家里人不理解我,他们眼里只有我姐姐,我做什么都是错,活着连呼吸都是罪过。
我以为,我能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因为有你的爱,如今连你也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何童心有不忍,他们夫妻感情一直很要好,要不是因为孩子这事,他们是最幸福美满的小夫妻。
何二姐骂道:“你少他妈啥都往家里扯,你跟张家一个院子住着,你从小到大过的啥日子,你姐姐过得啥日子,真以为没人知道。
你姐姐能成功出息,那是人家有本事。
你这摊烂泥,跟你姐姐压根就不是一个妈生的,野种就是野种,你那个瞎眼的妈,和你那个偏心的爹,铆足劲也扶不上墙的烂泥。”
宋安娜抹了把眼泪:“二姐,你说的对,我该死!有这样的人生,是我愿意选择的吗?被父母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突然有一天,被亲生母亲遗弃。
亲妈、养母两头受气为难,这些心酸,又怎么会是你们这种家庭幸福的人能明白的。
我为什么会爱上何童?除了他的正直、帅气、拥有男人的阳光外,还有他幸福团结的家人。
如今想来,是我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何童这样的男人,我不配拥有,偷来的幸福又怎么能长久。”
她站起身,抱着何童亲了一下:“再见了,我的爱人,请原谅我因为爱你,带给你的伤害!”
她说着就朝往外面跑,直奔公安局附近的护城河。
何童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安娜,不要啊!”
往事历历在目,那些甜蜜恩爱点滴,哪里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
“你让她去死啊,她那样的贱人,会舍得去死才怪,”何二姐在他身后跺脚,想追又担心老父亲再次昏厥:“作孽哦,怎么遇上这么个能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