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往后的几天，林九乌心情都好得不错，他满面笑容，任谁见了都会夸一句春风得意。
反倒是江小北一直都无精打采，看着像被榨干的模样。
药苦是一个原因。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自那日和林九乌玩耍结束之后，她就觉着她喝的药变苦了几分。
合理怀疑是那小子偷偷在报复她！
忒小心眼！
除此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马上要去上班了。
愉快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
虽然洛东大学离开学还有几天，但教职工是不能等到学生开学的时间再跟着他们一起复工。总得提前几天去听听校领导院领导讲话，跟着规划新学期的课表课程。
今晚是阿乔的生日聚会。
考虑到点，江小北就打扮得很朴素了。甚至她连香水都没用。
不能抢阿乔的风头。
她随便穿一身就行。
但是林九乌却在房间里面磨蹭了很久。
以往出门都是他坐在沙发上等她，今天竟然身份倒换过来了。
过了一会，林九乌便拿着几套衣服出来让江小北挑。他把衣服轮流放自己胸前比划，问江小北：“哪套显嫩？”
咦？
江小北面色古怪，用狐疑的眼神在他身上乱瞟，惊疑道：“你还在意这个？”
磨蹭这么久，就为了挑一套显年轻的衣服？
真是稀奇。
林九乌当然也有理由。
他开口巴拉巴拉：“阿乔的生日聚会肯定都是一帮小男孩小女孩，那我也不能太格格不入吧？要不然坐那边像有壁一样。我穿得年轻一点，你就当我也是纯情男大吧。”
“行吧。”
江小北勉强帮林九乌掌掌眼。
女孩子坐在沙发上，当有一套衣服被放在林九乌胸前的时候，江小北就往旁边摆摆手让他换下一套。这样轮流几套下来，她忍不住开口了，“我觉着哪套穿在你身上都像社会人。”
这是实话。
进入过社会的人身上总会有一股疲惫，上没上过班一眼就能瞧出来。
比如阿乔。
这种疲惫在她身上就没有。猜测她当摄影师大概也就是兴趣使然。
林九乌虽然也不算上过班。
但他当过老板，因此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个学生。
林九乌：“……”
见他不信，江小北又忙道：“真的！”
她表情诚恳地开口：“特别是刚刚那套，你穿进我们学校里面去食堂吃饭，肯定会有人以为你是来视察的领导。你要是去打饭的话人家都会给你多给你几块肉，顺便再塞你一瓶水。”
“……成吧。”
林九乌不强求了。
他叹口气，然后进房间去换衣服。果然这个男大学生也不是想装就能装的。
老了。
“对了，”临进门前林九乌突然又探出半个身体来提醒她一句，“你药记得喝。”
江小北：“……”
好烦。
女孩子原本咧起的嘴角立刻就垮下来了。都要出门去玩了，他怎么还记得这事？
不想喝……
就这么一会功夫，林九乌已经换完衣服了。
他出来跟她讲，“今天还不知道几点才能回来，可能要很晚。等回来再喝恐怕时间有点仓促。刚好你喝了药我们，等去了那边就能吃上东西。时间刚刚好。”
“我能不能不喝……”
江小北尝试着挣扎一下。
“不能。”
林九乌有礼貌的拒绝，甚至他还对江小北挤出了一个微笑。
“……”
俩人去的不早也不晚。
很明显生日聚餐的地点就是一个饭店包厢，林九乌去得怕太早了阿乔还没过去。
万一真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尴尬了。
大概五点四十左右，林九乌找了个停车位先把车停好。江小北坐在副驾驶上拿手机跟阿乔说声，然后俩人便提着一个蛋糕下车。
「行！」
阿乔回复得很快，「我到门口来接你们。」
在两人提着蛋糕朝门口走过去的时候，远远的就见着一个女孩子飞奔过来的身影。
“阿乔。”林九乌说。
“好。”
阿乔站在门口四处悄悄地的，在不远处见着这俩人的身影，接着便朝他俩飞奔而去。还没等江小北反应过来，阿乔就给了她一个熊抱。
“晚上好！”
江小北一僵。
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难以应对，她尴尬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也愣愣地跟她说一样的话。
“晚上好。”
林九乌在这两个女孩子身后，瞧着她俩抱了一会，然后便把手上拎着的蛋糕递给阿乔。
“生日快乐。”林九乌说。
“同乐同乐。”
阿乔这才放开江小北。她一边接过林九乌递过来的蛋糕一边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江小北假嗔：“不是说了不用备礼物的吗？”
她是个直性子。
说了不用备礼物就是不用备礼物，要不然等她其他朋友过生日的时候她还得想办法送回去。
对于这个，江小北只冲她笑了两下。
不用解释那么多。
好在阿乔也不纠结这个问题，既然送了她就大大方方地收下，然后拎着蛋糕领着这两人往前走，“我先带你们过去吧。马上就上菜了。”
同时跟她咬耳朵。
她悄悄对江小北说道：“我这边也准备蛋糕了，等会就切我那个。你送的蛋糕我带回去慢慢吃。”
“好。”江小北点点头。
阿乔突然感觉江小北语气不对，于是她突然又侧头看了江小北一眼，惊疑道：“你俩吵架还没好？”
这都多少天了？
“啊？”
江小北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回头看林九乌。
林九乌没什么反应。
他仍然跟在这俩人身后慢慢走。
能怎么办？听到了肯定也装听不见。反正阿乔跟江小北说话从来就没避开他过……
“你怎么看出来的？”江小北问。
因为他俩没吵架。
所以听到阿乔的这个说法就有点好奇。
但是阿乔也不确定，她只是自己心里的怀疑：“就是看你面色发白，瞧着气色不太好，所以怀疑你可能心情不佳。”
“……哦。其实还好，就是那个药太苦了。我来的时候喝的，现在感觉嘴巴里还是一股味。太难受了。”
其实林九乌给她准备糖了。
奈何药真的很苦，她还喝了许多水。但那个味道真的一点也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