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瑾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懒得与这般妇人纠缠,旋即便转身离去。
刘云秀见状怒火中烧,欲要上前扯住他斥责一番。
江婉晴连忙说道:“母亲,您莫要再吵闹了,这辆飞梭乃是顾成瑾自行出资购置,并非是我资助他购买。”
“荒谬之言!他不过是从山中走出的乡野修士,哪来的数百上品灵石?”
“我不知道确切来源,但他确实是自己付的款项。”江婉晴如实答道。
“罢了,你以为母这般容易糊弄么?你现如今究竟是何打算?先是拒绝与我直接解除婚约,如今又赠送他如此巨额的财物,莫非他掌握了什么不利于你的秘密?”
“并无其事,你实在是多虑了。”
“希望如你所说,这个顾成瑾,实在是太过卑劣无耻。
身为一名修士,怎可如此不顾颜面。”
“婉晴,妈得提醒你,此人狡诈得很,远不及刘少般儒雅诚信,值得信赖,你务必谨慎对待。”
刘云秀告诫道。
“嗯,我会小心提防的。”
“平日里多与刘少切磋交流,像刘少这般既讲信誉又出类拔萃的年轻人,才是你应该亲近的对象。”
“至于顾成瑾那样的渣滓,简直是灾祸之源。”
刘云秀撂下这句话,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她心疼那些被浪费掉的数百万灵石,若用于投资刘少的事业,最少也能翻倍至上千万乃至数千万灵石。但现在只换回一艘寻常飞梭,就算重新拿回来又能如何?
不过女儿对于顾成瑾的态度显然有些不同,决不能再让他继续留在江家。
否则的话,早晚必生事端。
江婉晴满面愁容,心中亦不知顾成瑾的钱财究竟从何而来,无法做出合理解释。
恐怕这其中十之八九与她们先前遇到的那个美貌女子有关。
走进内室,江婉晴瞥见顾成瑾之后,终究还是没忍住询问:“顾成瑾,你购得飞梭的资金究竟源自何处?”
话音刚落,她又立刻补充道:“我是代我母亲问的,如果你不解释清楚,他们会误解你的。”
“误解便误解吧,反正也不是头一遭了。”顾成瑾满不在乎地回答。
“瞧你这模样,我就知道你是心虚,不敢说实话!”
江婉晴几乎确信这笔钱必定出自那位小美人之手,当下便气哼哼地离开了。
顾成瑾无可奈何,他并非心虚。
只是他说的是实情,而你根本不愿相信,那我又该如何解说呢?
返回房间后,江婉晴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赫然出现了一枚刀形的玉佩挂坠...
仔细观察便会察觉,此玉佩虽与陈可心所持的不同,然而两者放在一起时,竟似能相融为一。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那位身世不明的小乞儿,那双明亮如星辰的黑瞳始终在她记忆深处闪烁,不知如今他过得可还好?彼时若知今日,她定会央求父亲将他带回江家抚养。尽管当年他们的交谈并不频繁,但他的一言一行却深深烙印在江婉晴的心中,令她难以忘怀。
这个小捣蛋鬼!
你曾言将来会来报恩守护于我,
现如今我日日遭受无修为恶徒欺凌,你却仍迟迟未至!
而这恶徒不仅毫无修为,更乘我醉酒之际玷污了我。
明明已与我结下道侣之约,却又在外四处沾花惹草,气煞人也!
顾成瑾浑然未知江婉晴心中这许多思绪,正当他欲沐浴歇息之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赫然是当日那位卖飞剑少女的号码。
他曾瞥过那女子递来的身份玉符,瞬间便铭记其通讯灵纹。
“喂!”
“顾兄,恳请你施以援手,能否助我一臂之力?”电话那头传来了带着啜泣声的求助。
尤其是,透过电波,他还隐约听见另一些话语:
“给你这么多日子筹措,连十万枚上品灵石都凑不齐,你好意思找我帮你救你母亲么?”
“我直言相告,若半个时辰之内无法启动疗愈阵法,令堂必将陨落。”
“倘若真的拿不出灵石,那就让令堂尽快出院吧。
死也要死在外面,免得世人以为我医术不精。”
顾成瑾立刻感受到事态危急,疾声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家母病情沉重,亟需立即施行秘术治疗。
但我手中灵石匮乏,顾兄,请你救救我,日后我愿为你驱牛驾车,偿还这份恩情。”
陈可心已是山穷水尽,能借贷之处皆已尝试,再无他人可求助,尤其在她眼中,能伸出援手之人唯有今日方才相识的富甲修士——顾兄。
“你不必焦急,你们在哪家仙府疗伤之地,你让他们先行施展秘术,我即刻前往交付灵石。”顾成瑾果断应答。
“好,好,多谢顾兄,我们现在是在……”
陈可心迅速报出了所在仙府疗伤之地的名称。
顾成瑾闻讯后,挂断通话,旋即离府外出。
此举恰巧被在厅中的刘云秀瞧见,她怒火中烧地质问道:“顾成瑾,夜深人静,你要出去何处?”
面对刘云秀的质问,顾成瑾无暇回应,径直离去,全然不顾其存在。
刘云秀登时怒不可遏,这个顾成瑾简直无视于她,对她毫不尊重。
此刻,江家的老祖宗恰好也在这座豪宅中居住。他时常会在两处居所之间往返,一处是他早年购置的那座幽静秀丽,远离尘嚣的园江别院;另一处便是江氏家族所在的庄园。
目睹此景,老祖宗亦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位老神医的弟子,行事太过不懂礼数,毫无尊卑之分。
诚然,云秀对待他确实冷漠,甚至有时出言刻薄。
然而毕竟她是他的师娘,怎能如此对待?
刘云秀见状,立即将顾成瑾擅自购买价值数百万元之物的事告诉了老祖宗,此事也让老祖宗颇为不满,毕竟当前江家正处于财力紧张之际,处处需要用钱……
第5
购车并非难事,却无须急于选购如此高昂之物。
况且,男子于深夜外出,除寻欢作乐之外,实难想象有何紧要之事。
唉,看来自己确乎误入歧途矣。
幸而及时悔悟,然孙女之念何以至此,竟未立即选择离异之途。
仙霞第一医府,七十三室。
陈可心凄楚无比,连连恳求不已。
“马医师,顾兄确实富甲一方,
他已然应允,恳请阁下先行救治家母如何?”
“哪来的顾兄,我又怎知他是否腰缠万贯?
即便有财,也需先行缴纳灵石方可施术。”
“倘若再不做手术,家母怕是撑不过去了。”
“令堂能否挺过此劫与我何干,总而言之,未经灵石交付,决计无法为你母亲安排渡劫术。”
“姑娘,若无灵石,我等确实无力回天。
既你朋友财力雄厚,何不速速传唤他前来支付。”
“正是,正是!”
陈可心顿时醒悟,忙不迭拨打顾成瑾的通讯符。
孰料此刻,却唯闻“你所呼叫的修士已关闭通讯阵法”的声音响起。
此情此景,让她彻底陷入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