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知道他们是如何相识,如何并肩作战,她又如何死去,以及她死后所发生的一切。
谭思静泪流满面,不知为什么,她完全相信了眼前这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说的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谭思静泪眼朦胧地看着霍译廷,“我想我上一世,最后走的应该很安心,我的运气也不那么坏。”
“是的,你的运气很好,而且你的运气会一直好下去。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我要走了,上一世我到最后也没能离开这里,这一世终于能放下所有的包袱彻底离开了。
我的公主,好好保重自己。”
谭思静不舍地抓着霍译廷的衣袖,“能不走吗?我们还是可以并肩作战的。”
霍译廷温柔地看着她,“在这里我已经耗尽了一生,这次我想换个活法,按自己的心意活下去,所以不要劝我了。另外,我想麻烦你件事。”
谭思静抬起头,眼含热泪看着他。
“我有一个好兄弟,他叫康裕,为人踏实可靠,我走之后…”
谭思静离开了那个小房子,走了好久,她仍控制不住地回头,她知道那个男人可能已经离开了,可是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她知道在这短短半下午,她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变化是那个男人带给她的,那个男人剥开了她人生的全部迷雾,告诉她如何避开周围的恶意,指导她如何坚强的走下去,这一生她一定会走出不一样的结局。
等她走回了家,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看见她回来了,她的女佣杨理哭着跑了出来,“小姐,你去了哪里?怎么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可吓死我了。”
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杨理,谭思静眼里涌上暖意,“杨理,不要哭,一切都会好的。”
杨理一愣,小姐什么意思啊?她是因为担心小姐才哭的,小姐在说什么?
她看着小姐走了进去,擦了擦眼泪,不管了,小姐平安回来就行。
她的丈夫邰冲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见她进来了,不耐烦的说道:“你去了哪里?你的女佣和警卫跟疯了似的到处找你,找不到你竟跑到我那里找了,你知不知道我的事情很多,可现在因为你的任性,你知道我耽误了多少事情。”
“哦,如果因为这点事就能耽误工作的话,那说明你的能力不怎么样嘛,干脆不要做了。”
邰冲一愣,“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你也不怎么样嘛。”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邰冲,“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为了你丢下工作回来,而你呢?没有丝毫的愧疚,还对我阴阳怪气,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我不见了,你这个做丈夫不应该着急吗?如果你不着急,说明才有鬼。”
邰冲气的站了起来,“你今天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想跟你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今晚我不回来了。”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如果是过去的话,谭思静肯定会很不安的,可是现在她毫不在意。
这时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思静,怎么能跟男人这么说话呢,男人在外面已经很累了,咱们女人在家里没什么事,要多多体谅他们。”
谭思静转过头看向她的继母,再次感叹,霍译廷那么伟岸的男人怎么会是这个女人生的,上天真是太乱来了。
她站了起来,走到继母的身前,“怎么,你很体谅我的丈夫?”
女人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不屑的一笑,绕过女人,向楼上走去。
她想着霍译廷告诉她的上一世关于她的丈夫和她的继母最后的结局。
邰冲卸任指挥官之后,不得不搬离指挥官府邸,可他的资产并不丰裕,她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霍译廷,而邰冲的资产大部分都属于公产,他卸任之后属于公产那部分是带不走的,所以他只能带着有限的财产离开。
离开后他也没脸在c区在呆着,他搬到了E区,买了个小房子,地位一落千丈,其中的落差对于她那个心高气傲的丈夫可以说是致命的打击。害怕出去被人指指点点,每天他都躲在家里酗酒度日。
而她那个继母呢,也跟着他搬到的E区的小房子里,可是很快就受不了了,她一辈子活在男人的宠爱里,可是失意的邰冲性情大变,再不复往日的甜蜜,看到她就厌烦,稍不如意就拳打脚踢。
女人再也忍受不了了,跑去找她儿子,希望她儿子能收留她。可是当上指挥官之后的霍译廷都很少在方舟呆着,即便回来了避而不见,女人没办法又只能回去跟邰冲去混着。
但是一天三顿饭似的打骂,最后让女人还是受不了了,最后跟了一个小商人。
女人倒是想找一个高官,因为她仍然是那么的美丽,可是那些高官都知道她是霍译廷的母亲,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碰她。
没办法,她只能委委屈屈的跟那个小商人过日子,一辈子都没有做过的家务都得操持起来,她苍老的很快,再也不复盛世容颜。
而她的丈夫更惨,刘、彭二位将军一直防着他手里有二人的把柄,时时监视着他,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发现,终于两人不耐烦了,直接除掉了他。
这些霍译廷都看在眼里,但他从来没有干涉过。
想到霍译廷,谭思静露出一丝真心的微笑,在霍译廷的面前,这些人连小丑都不如,她根本没有必要惧怕他们,霍译廷把他们每个人的弱点和把柄都告诉了她,让她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不久之后,她以指挥官的女儿的身份,建立了妇女联合会,专门帮助那些处境悲惨的女人,给她们各种帮助,她有着足够的财力帮她完成这项事业,很快她的声名鹊起,引起了各界关注。
紧接着她联合齐伯明、应本堂等一些行政官员,大力推进检事院的建设,他们这一班人虽然不掌握军权,但是他们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以及大力的行政支持,最后也发展成为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让她的父亲谭印凯也不得不正视她的能力。
凭着她的地位和威望再加上财力的支持,检事院很快建立起来了,她自然而然地成为检事院第一任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