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初一沉默了良久,“齐姜很漂亮,比我漂亮很多,你真的没有心动吗?”
霍译廷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姚初一,“初一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是世界上无以伦比的瑰宝,那个齐姜确实很漂亮,可是你也跟她打过交道,你觉得她那个人的人品会吸引到我吗?我霍译廷是个在意外表的人吗?”
姚初一没哼声。
霍译廷握紧了她的手,“初一,你是我所见过人中最为正直质朴的一个人,其实该担心的是我,我远不如别人认为的那么光明磊落。必要的时候我也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我常常担心在泥垢当中滚过一遍的我,怎么配得上纯洁无垢的你?可是初一,我对你是不可能放手的,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任何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人和事,我都会毫不留情地毁掉。
我说你这些,是想告诉你这才是真正的我,根本不是什么英雄,更不是救世主,只是一个极度渴望爱的悲催者。”
说完霍译廷目光热切地看着姚初一,可是姚初一很久都没有说话,霍译廷的目光黯淡下来,他有些恐慌,这时他听见姚初一终于开口了。
“其实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自从重生以来我压抑、愤懑,可是我把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心里,上一世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无论是苏丽等人的恶毒自私,还是争夺我成果那些人的愚昧麻木,这些都让我对人类并不抱太大希望,重生以来我只想远离人类,只为爱我和我爱的人活下去,当然能和你在一起最好了。
所以我在聚集地生活了七年从来只是独善其身,根本不愿意去为聚集地的做什么。别人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对聚集地那些人的无声求救我根本不予理会,冷漠地看着他们痛苦的挣扎,被理事会各种盘剥。
我很怕救了一条毒蛇,再反咬我一口。至于十五、倪从容那些人,是他们主动向我求救,我凭着所剩不多的同情心才施以援手,只是没想到最后,彼此之间还真处出了一些感情。
在某种程度上我还不如你,你到了聚集地之后,真正为那里做了不少事,将人们组织起来维持安定、推行教育,将那些心怀歹意的人压制的不敢抬头,让聚集地的人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增强了他们对抗自然的信心。
霍译廷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身边那些坚定不移的追随者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我为你自豪,我们都是普通人,能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
霍译廷举起她的手深深的吻了上去,他紧紧握住初一的手,把她的手握的生疼,“初一,我唯一亏欠的就是你,别人的想法我都不在意,只要你没有对我失望,站在我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霍译廷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初一的手舍不得放开,在这漫天黄沙当中,他不再绝望,心也不再荒芜,他们用着理解、包容和爱,宽恕着彼此不堪的过去,治愈着内心的创伤。
突然姚初一说道:“刚才那只仿生鸟监视了咱们半天,是不是咱们的情况被那个应立阶都看到了?那我从空间拿出车来,他也是不是发现了?”
霍译廷摇摇头,“没有,那只仿生鸟跟踪咱们的时间并不长,它跟上咱们不久我就发现了,毕竟这种时候动物如此的稀少,猛然出现一只鸟,我不可能不警觉。”
姚初一稍稍放了心。
霍译廷看了她一眼,“不过即便发现也能怎样?那个应立阶也只敢在背后搞点小动作,我们难道还会怕他?”
姚初一皱皱眉,“不能轻敌这个人,如果他也是重生的,那么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看他掌握着这么多科技的东西,那么他肯定也拥有不少武器,这个人绝对不能小觑,他可能是我们截止到目前最难对付的人。”
霍译廷沉默了很久,他看着前方,“初一,我总觉得任何技术都需要相互合作交流以及相应的配套体系才能得以更好的发展,所有的技术都要为人类服务。
应立阶的实力再雄厚,他也只能是养着有限的人,我不相信他有那么完备的配套体系,所以我总怀疑他会有那么强大吗?
方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应立阶的资源怎么可能比方舟更雄厚,可是方舟仍然不可避免的衰败下去。
我觉得方舟衰败最根本的原因是不多的人类已经不需要那么多高科技了,人们只希望能够满足的基本生存就足够了。即便是躲在方舟的人类也更为担心环境的变化而不是科技的发展。
所以我觉得,应立阶即便是有心,但是困于现实,我觉得他也只可能掌握有限的几项技术,如果还想发展可能性不大。
不过我觉得你提醒的也对,他肯定在武器方面下了很大功夫,在这方面咱们需要留心。”
姚初一看着霍译廷,“那个应立阶除了很有钱外,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霍译廷想了想,“上一世他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方舟,起码我死前没有。”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正在谈论着的应立阶在距离他们并不遥远的一个巨型的球形建筑里,看着消失的影像沉默不语。
齐姜有些惊讶地看向黑掉的屏幕,“这个姓霍的还真有点本事,连那么小的一只鸟都能让他发现,看来他的警觉性不错啊。”
应立阶看着她,“怎么,你对他有兴趣?”
齐姜不满的嘟起嘴,“应大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对他有兴趣?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男人,带着一帮难民四处逃难,这种男人一点出息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对他有兴趣?”
应立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不觉得他很有本事吗?”
“他有什么本事啊?杀鸟的本事吗?”齐姜撇撇嘴,“好了,应大哥,我不想说他了,我还是想出去走走。”
应立阶不置可否,“上一次那么狼狈的跑了回来,这才过了多久,又想出去了,不怕又被人教训一次。”
齐姜抿抿嘴唇,“可是这里实在太闷了,每个人都只会扎着脑袋干活,连跟他们开个玩笑都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没意思极了。
应大哥,我这次出去,你多派几个厉害的保镖保护我,上次你派给我的那两个实在是蠢透了,让个女人收拾得够呛。”
应立阶紧紧盯着她,齐姜被他看得有些毛毛的,“英大哥,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你只是因为烦闷才出去的吗?”
“不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应大哥,你不知道外边的人现在都好蠢的,我随意给他们露了一手,他们就当我是女神哎,还给我下跪磕头呢。
应大哥,你让我出去玩玩好吗?”齐姜拉着应立阶的胳膊不住地撒娇。
应立阶被他弄得有些无奈,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