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的身影消失之后,霍译廷和姚初一也跟着进去了。院子里有很好几个栋独立小楼,这里面原来应该有很多研究所的,可是现在这里安静极了,一个人都没有。
两个人也进了那所写着农科所的小楼,刚进去便听到了二楼的说话声,两人闪身上了二楼。
刚上到二楼,姚初一便听到一个熟悉苍老的声音,“廖教授,抗旱母株已经所剩不多了,再消耗下去就全没了,这样咱们再也没有实验样本了,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再有抗旱母株的。”
廖长江高亢的声音传来,“没了抗旱母株,咱们收获的小麦不是照样带着抗旱基因吗?有什么好怕的?”
老班的声音很疲惫,“可是新产出的小麦抗旱能力究竟如何还没有经过验证,无法保证它们也带着跟抗旱母株那样强大的抗旱基因。”
廖长江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你说的这些没用,这是应先生的命令,你敢违抗应该先生的命令吗?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你去跟应先生交代吧。”
这是一个低沉的女声传来,“廖长江你别太过分了,有什么好处你都是第一个,我们加起来也比不上你拿得多。现在需要你出面了,你又推给班教授。
你明知道应立阶根本看不惯我们,只对你有几分好脸色,你让班教授出面,你不是让班教授上赶着吃排头,闹不好班教授连命都保不住。”
听着这个声音,姚初一总觉得有些耳熟,但是一时之间竟没有想起来。
霍译廷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姐,姚敏华。”
姚初一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霍译廷对她点点头,“我在方舟的时候见过她。”
廖长江咆哮道:“说来说去,你们都没胆呗,凭什么让我去给你们抗雷。这里我是负责人,抗旱母株也是我的。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你们有意见的话,就从这里滚出去,我看你们离开了这里能活几天?”
工作室里一片安静,姚敏华痛苦地看着充满恶意的廖长江,是,她不敢离开农科所,这里可以说是方舟最后一片净土了。
这里种出了粮食,是末世希望所在,所以没有人会招惹这里,连应立阶都对他们能够容忍几分。
她在这里能够独善其身,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在外面挣命,朝不保夕。
还时不时能够带着食物跟水回家,让她的家人也能有口饭吃。他不敢想象如果离开在这里,他和他的家人会遭到怎样的灭顶之灾。
看他们都不吭声了,廖长江得意的一笑,“怎么不吭声了?怕了?知道这里的好处了?告诉你们只要离开了这里,就永远也别想踏进这里一步。你们尽管跟那些乞丐一样,到处捡垃圾去吗。”
喻明远实在忍不住了,“廖长江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抗旱母株是姚初一找到的,实验是我们做的,你占着我们的研究成果还在那里对我们颐指气使,你凭什么?”
廖长江脸色一下变了,他最讨厌听到别人说抗旱母株和研究成果不是他的,他刚想发火。
陈雪就听不下去了,“喻明远,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呢?要不是廖教授的话,你们早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连农大的领导现在都没剩几个了,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廖教授庇护了你们,你们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喻明远吼了回去,“要不是我们是最熟悉抗旱母株的人,我们手里有第一手的数据,廖长江他会庇护我们?”
陈雪冷哼了一声,“甭管什么理由,反正是廖成廖教授庇护了你们,你可不要不知道好歹,你再这样,我们就把你们轰出去,你们要知道多的是人想进来呢。”
廖长江沉着脸说道:“好了,都别站着了,赶紧继续提取基因,一定要继续扩大小麦的种植。不能让应先生失望,让应先生不高兴了,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霍译廷和姚初一听完了之后,两个人默默地离开了。
出来后,霍译廷问起抗旱母株的事情。
姚初一跟他说了一下,“应立阶完全是竭泽而渔的做法,看来他是想在离开之前尽可能多地积攒粮食。”
霍译廷有些可惜,“抗旱母株那么珍贵的话,要不咱们想办法偷过来?”
姚初一摇摇头,“不用,廖长江手里的抗旱母株只是少部分,大部分在我这里。我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把抗旱母株全给他,我有空间,当初我截留了大部分。”
霍译廷笑了出来,摸着姚初一的头,“我老婆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谁能白白从我老婆手里占便宜?”
姚初一得意的一笑,然后又有些犹豫,“既然到了方舟,我想看看我父亲还有姚宜淳,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霍译廷当然不会反对,但是他对姚初一说道:“你先陪我做件事情,等做完了,咱们再去看他们。”
姚初一疑惑的看着他。
霍译廷带着姚初一走到了c区的一大片仓库,没等姚初一问,霍译廷便解释道:“这是方舟的一个武器库,我觉得这些武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姚初一有些惊异,霍译廷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如果这些武器还能用的话,都会落到应立阶的手里,我一想到射向你的那发炮弹就恨得无以复加。所以我决不能让应立阶掌握这些武器。”
姚初一想起当时的惊恐也恨得不行,但是她有些忧虑,“应立阶不会已经搬走了吧?”
霍译廷摇摇头,“我觉得他现在还做不到都搬走,以现在的人力物力想把这些武器运走难度太大了。但是等应立阶腾出手来,时间充裕的话,备不注他就都会搬走,变成他的一个重要的依仗。”
仓库前面有很多守卫,两人无法直接进入,于是霍译廷带着姚初一绕到后的后方,两个一跃跳到了仓库的顶部。
仓库是钢结构的,仓库的顶部有几个通气窗,霍译廷把通气窗上的钢管掰弯,留出能让一个人进入的空间,两个陆续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