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安静,应立阶连滚带爬的跑了上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主神大人,我不敢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的,您是我的神,我对您忠心耿耿,我绝对不会算计您的,您不要听霍译廷胡说,他那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会拼尽全力将您带回伽马厄星。”
可是泽维尔仍然在沉默,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霍译廷能理解他,返回自己的母星要经历危险重重的星际穿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把飞船交到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手里,而且还是唯一的选择,一旦到了茫茫宇宙中有什么能制约他吗?能杀掉他吗?当然不行,连重伤他都不行。
良久泽维尔叹息一声,“霍译廷,你提醒了我,我自以为能够掌控他,所以从不在意他的品性,看来是我错的,我太自大了,我不可能随时盯着他,我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养伤。
如果真的在茫茫的宇宙中,他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样我会很被动的。”
应立阶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他发现他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好像被电击中,疼得浑身颤抖,这种感觉都只在别人身上出现过,他现在他也感受到了其中的痛苦。
泽维尔不再管他,“霍译廷,你有没有好的建议呢?”
“泽维尔,其实你现在应该很清楚了,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只依靠一个人,保持平衡、分散风险是平安度过危机最有效的措施,当可以做这件事情的人多了之后,形成有效的相互制约,这样对你才是最有利的。
泽维尔,你应该走下神坛了。”霍译廷认真地说道。
泽维尔笑了,“谢谢你,霍译廷,你让我觉得我的这一次冒险并没有完全失败,我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开始思考过去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体验了从未有过的经历。
来到这里之后,我虽然学习了你们这里的历史和文化,可是它所蕴含的深层次的东西,我并没有真正了解,谢谢你的提醒。”
霍译廷摇头,“不用谢,泽维尔,其实我也不了解这个世界所蕴含的深层的东西,只不过是吃的亏多了,才慢慢的有所感受。
泽维尔,你在考虑人选的时候,可以考虑刘文延、李少锋这些人,虽然他们也都各有心思,但总体上还是顾大局的人。”
泽维尔爽朗的笑容传来,“好的,霍译廷,我会考虑的。”
霍译廷突然严肃地说道:“泽维尔,我可以不杀应立阶,但是他必须接受惩罚,也有最严厉的惩罚才能让他明白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霍译廷终于做出了妥协,他知道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他看似强大,但却总是在妥协。
这次泽维尔没有阻拦,“按你的意思做吧,霍译廷,应立阶是该接受些教训了。”
霍译廷在姚初一说道:“针影梭。”
姚初一拿出来递给他,有些迟疑,“没事么?”
霍译廷自信的一笑。
应立阶正瘫软在地上,听到霍译廷说要惩罚他,他吓得不住地颤抖,他想跑,可身体没有一点力量。
霍译廷调整了一下针影梭的发射孔,然后猛然射向应立阶。
应立阶的惨叫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呼号,林雨桐和林秀秀瘫在地上惊恐地浑身直打摆子。
原来应先生也会得到惩罚,应先生是日神,被主神庇佑的,可是他狼狈痛苦的样子跟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嚎到最后,应立阶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他的全身好像被水洗过了一样,瘫在地上像是一堆烂肉。
霍译廷看差不多了,走了过去,一拳击在应立阶身上,还在往里钻的针芒草一下子飞了出来,霍译廷手疾手快地把针芒草抓在了手里。
应立阶彻底昏了过去,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击穿灵魂的痛苦。
泽维尔突然说道:“这是什么?”
“我们管它叫做针影梭,里面装的是针芒草。”姚初一回答道。
“真的很有趣,这种东西应该也是大灾难之后出现的吧?”
姚初一点点头,“是的,我是在一个山洞当中发现针芒草的。它的生命力很强,似乎能够适应任何环境,再恶劣的环境下都能生活的很好,哪怕没有水,没有阳光。
但我觉得用这种东西伤人有点儿太过惨烈,所以我很少用它。”
泽维尔说道,“初一,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给我一些针芒草?回归母星的路途危险重重,我需要更多的防身手段,而我现在很虚弱,很多力量发挥不出来。”
姚初一没有犹豫,从空间里将那株针芒草全都拿了出来,分出了一株,把剩下的放回的空间。
“泽维尔,这种东西生命力很强,如果你不想它生长太大的话,最好也不要给它浇水,也不要让它晒到阳光,这样它就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
如果有着充足的水和阳光的话,它会生长的很快,所以一定要根据实际需要来调节它的长势。”
霍译廷把手里的那个针影梭也放在了控制台上,“这个东西我也留给你,我们做的比较简陋,条件有限,我想你会做出更好的。”
泽维尔笑了,笑的非常真诚,“非常感谢你们的慷慨,也许这次冒险是我的运气。”
霍译廷突然问道:“泽维尔,你是怎么受伤的?我想再大的灾难应该不至于让你受那么重的伤吧?”
泽维尔又笑了,不过这次笑得充满了讽刺,“本来我不愿意说的,因为那太丢人了,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其实那场赌局输了之后,刚开始我并没有在意的,不就一点赌金吗?可是我一个朋友他很不服气,怂恿我了好久,我被他挑起了火气,便来到了这里想改变堵局结果。
可是我万没有想到他的真实目的竟然是要杀我,在我全神贯注进行时间交替的时候,他趁我不注意袭击了我,但幸亏我的能力比他强太多,我反手杀死了他,但是我也因此受了重伤。”
霍译廷有些意外,“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吗?”
“我并不清楚,其实我也很惊讶,他袭击我的时候,我是又惊又怒,要知道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会杀我。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现在我已经看开了,不再那么纠结为什么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回到我的家乡,其他的我不怎么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