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心头豁然开朗,一种天高海阔,任鸟飞、凭鱼跃的豪迈气概涌现心头。
正所谓顺势而修,天地皆以我为中心!
自我自在!
荣时光感觉灵台清明,突然整个人陷入一种难以言表的状态中,颇有种“我视万物为刍狗”的感觉。
如果别的修士在旁,即会发现此时的荣时光陷入了一种顿悟状态中。
与此同时,凌仙宗后山——
离得荣时光的位置比较近的地方,一位看似老朽的木雕眼珠微动,而后眼睛的位置缓缓睁开一条缝。
那是…天地规则?
原来这不是什么木雕,而是凌仙宗众多老祖中的一位。因为闭关的时间过久,就像与自然融为一体似的。
凌仙宗老祖刚刚察觉到不远的地方出现了天地规则,虽然转瞬即逝,但他确定以及肯定那确实是天地规则。
不知道是哪位道友领悟到天地规则?
也许是因为那位道友初领悟,一时还无法掌控,导致天地规则的存在不强。
虽然老祖好奇,但也没有乘机去窥探。
且不说这天地规则是修真界的无上存在,单是“窥探他人的修炼”这件事本就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他现在就像是那风中残烛,经不起一点多余的消耗。
想到这他很快又闭上了双眼,五识封闭,气息渐弱直至几乎全无。仿佛刚刚的微动是错觉,这真就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木雕。
天地规则难以琢磨,许多人穷其一生都在寻找。
他也不例外。
虽然他已至渡劫境,看似离飞升只有一步之差,但一步差就是步步差!大境界的跨越哪怕就是只差一点,那一点就可以是难以逾越的天堑了。
如果再掌握不到天地规则,那么他的修为将毫无进展,寿元将尽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在此间……
荣时光不知道自己的一次顿悟,竟能引来一位渡劫期大佬的注意,她现在的身心都沉浸在顿悟的玄妙之中。
若不是周身灵气环绕,她早已从飞剑上跌落下来了,而灵气正是受到她顿悟的玄妙感应所吸引。
因此现在的她正是被泰余峰充裕的灵气包裹着,哪怕是在高空中,也不会影响她的顿悟。也幸好她还处于泰余峰的地界,如若是在别的地方这样无保护措施地进行顿悟,很容易就会遭到其他散修的偷袭。
在这些环绕周身的灵气托举下,荣时光慢慢落回到地面,不过她并没有自顿悟中清醒过来,而是继续沉浸在其中。
这一沉浸,便过去了半个月的光景。
在这半个月顿悟的过程中,她还顺带升到了炼气四层!
“呼~”
荣时光吐出一口浊气,从顿悟状态中脱离出来。现在的她眼神清亮,整个人越发明朗。
接连升了两级,荣时光这会也不着急继续运功修炼。因为她知道升得太快,境界虚浮容易造成根基不稳。
倒不如先缓缓,等修为稳固了再说。
趁着这个时间段,她可以安心地钻研一下符篆的绘制。
她回到洞府里,把之前从符篆堂领取的制符材料一一拿出来摆在小桌子上。材料很简单,不外乎三种:笔、黄纸、朱砂。
而这些不过都是符箓的载体,像桃木、布、绢丝之类的同样也可以用于绘制符篆,但要想制好符篆却没那么简单。
制符讲究一气呵成,下笔后应连贯顺畅。只有做到身心合一,方能水到渠成。
当修士通过载体绘制能成功使用的符篆后,即都可归集为初阶符篆师了。不过这只是基础入门的符篆师而已,往上还有中阶符篆师、高阶符篆师以及符篆大师。
到了中阶以后的符篆师,则不再拘泥于使用载体才可以绘制符文了,化繁为简后虚空画符已是常态。
而到高阶符篆师后,修士则已经可以沟通天地顺应趋势,可随时对符文进行修改校正,绘制出更符合实际情况使用的符箓了。
高阶符篆师之上,返璞归真,不再局限于浮名,是为符篆大师。
达到符篆大师的层次时,已然能掌握天地法则,利用法则创造新的符文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她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连入门都不算的小萌新而已。找出那本《符箓记事》翻到记载加速符那一页,她再次虚空中临摹比画。
这些符文的绘制都有它的作用,所以是有绘制先后顺序要求的。
比如这加速符,绘制的符文对使用之人就有速度上的加成。使用者用灵力激活符篆后,贴在腿上或飞剑上,能增加其的速度。
不过最多也仅限于此而已了。
这加速符是低级符篆,虽然灵力消耗少对低级修士友好,但增加的速度有限。而如果在加速符的基础上再添加绘制其他能加速的符文,则是加速符的进阶版——风速符了。
添加的其他能加速的符文,就是更高级的符文。
但绘制的时候,则不能先绘制高级符文再绘制低级符文。如果本末倒置,运气好的话只是符篆无效;运气不好的话是会遭到符篆反噬的。
等她觉得自己对符文的绘制熟练后,开始拿起一旁的笔。笔尖轻悬黄纸上,清除杂念,定心凝神,落笔,一气呵成。
画符毕,将笔置于一旁。
把灵力聚于指尖,而后轻点黄纸上,待黄纸上的符文似有流光而过,从落笔初处开始至收笔处结束,中间灵力没有一丝停顿和阻滞,则符篆成!
荣时光双手拿着这一张加速符前前后后翻来覆去地看,甚是满意。
自小别的小朋友都是报钢琴班舞蹈班什么的,只有她老妈逼着她去学书法。
原本只是抱着让她多陶冶陶冶情操,改改假小子的性格,顺便培养培养兴趣爱好的一个小举动,现在歪打正着倒是让她画起符来轻松不少。
更有一点荣时光并没有察觉到的就是:顿悟以后,让她做起事情来随性许多。
所谓意随心动,她没有拘泥于能不能成功,符文画得好不好等等这样的思维顾虑中,而是“先做了再说”。
看似是有勇无谋的鲁莽,实则是胸有成竹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