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祁天做得还不是很明显的。
但自从祁齐晟废了以后,他的父亲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儿子,更是倾尽全力来为儿子保驾护航。
这就引起了祁天的不满,对这个弟弟更是嫉恨上了,所以明里暗里还是做了不少小动作。
等祁家主察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祁家的权力几乎被架空了一半。
也是在这时,祁齐晟提出了解决之策。
他决定以己为饵,引诱祁天安排大量人手来对付他,而他的父亲则负责在家清理门户。
而这个宫殿,则是荣炳辉告诉他的。
这里面有诡异的杀阵,正好适合他发挥,但若是那些人不贪心,他这一步也是无法进行的。
祁齐晟正是利用了人心的贪婪。
事情就这么顺利进行着,那些人都无需他多做引导,就已经像飞蛾扑火一般冲了上去。
黄十九,“祁公子你这不是一般胆大,难道你不怕自己会因此失败殒命于此吗?”
祁齐晟笑道:“原本小小姑娘不出手,我也是有后招的,只不过这后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希望会使出来,幸好小小姑娘出手,这就免除了我的痛苦。
更何况,就算是失败了,我也无所谓,不过是早日解脱了罢。”
祁齐晟笑中带着些许苦涩,任谁从一名天之骄子变成一个人人嘲笑的废物,都是让人无法释怀的。
荣时光闻言,以目力观之,这祁齐晟并不是短命苦难之相,甚至弘光强盛有无限生机,寓意着对方只要不陨落,飞升也是迟早的事。
于是她开口宽慰对方:“祁公子不必心灰意冷,事情还没走到绝地,还是会有反转的余地,终会否极泰来,且放宽心。”
祁齐晟只当对方是安慰自己,嘴角往上扯了扯,“那就承小小姑娘吉言了。”
三人寒暄之际,吴汉心中情绪却犹如惊涛骇浪,茫然跌坐在地。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家主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祁齐晟可不管吴汉在想什么,他蹲下与大网兜里的吴汉平视,“吴长老你可别忘了,现在祁家当家的是谁,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子嗣想一想。”
吴汉是祁家的客卿,好不容易凭着自己的条件以及借助祁家的资源才到了如今的修为实力和地位,而他是老来得子,现在他的道侣和唯一的血脉也在祁家待着。
修士修为越高,越难产生子嗣,所以他对自己唯一的血脉那是当眼珠子一般的疼爱。
原本想着择主而事,也是因为他想为自己的子嗣谋求以后更好的条件,谁知道这反而成了他唯一的软肋。
听见祁齐晟如此一说,吴汉感到心里一阵发寒。
喉咙发涩,他贱命一条无所谓,但不能不为了自己的子嗣着想。
“公子想如何处置吴某,悉听尊便,还望...还望能饶过小儿一命,他年幼无知最是无辜。”
祁齐晟冷哼,“谁都知道斩草要除根,你叫我饶他一命,是想让他以后为你报仇么?”
吴汉大惊,隔着大网兜就朝祁齐晟跪下不停地磕头,“罪奴自知罪大恶极,死不足惜!但小儿还是一个懵懂婴孩,根本无从知晓他父亲之事,不该受此牵连,倘若公、公子还是无法解心头只恨,不如就把小儿...扔到荒山野地,让他自生自灭吧!”
说完,吴汉早已泪流满面,一想到自己年幼的儿子遭此劫难,心中悲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他做的错事,报应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说悔吗?
他其实不悔,修炼为之争,不争无所长。
但其实他也悔,为着这短浅的利益,最终害的是自己的儿子。
祁齐晟也不制止,冷眼看着对方磕得头破血流,好半晌后才又说道:“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若是好好跟着我们不整幺蛾子,你儿便无事,你可愿?”
吴汉抬起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脸上露出惊讶又惊喜的神情,生怕对方反悔,他一连又磕了几个头,使得整张脸简直没法看。
不过吴汉并不在意,他只知道自己为了儿子说什么也要抓住这一次的机会。
“请公子放心,罪奴定当好好侍奉公子,为公子肝脑涂地!”
祁齐晟不甚在意对方的誓言,“不,我不放心,你不如发心誓吧。”
吴汉知道自己有前科,也没有拖泥带水,当即发起了心誓。
原以为在这里心誓可能会一时无法实现,没想到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道小闪电一样的光从天而降没入了吴汉的额头中。
表明心誓已成,吴汉若是再对祁齐晟有半点僭越的心思,都是遭到反噬的。
当下荣时光也不怕对方逃掉了,索性把自己的大网兜收了起来。
“好了,现在终于凑够四个人,吴汉。”
祁齐晟示意他负责第四个酒杯。
“是,公子。”话语中不再有半分不情愿。
戳破手指,吴汉把鲜血滴入那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酒杯中。
等酒杯装满,几人就开始盯着酒杯,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
“妹子,是不是我们理解错了,这根本不是装鲜血的?”
黄十九最先耐不住。
他们都蹲在此好久了,那几个酒杯一点动静都没有。
荣时光也有一些动摇。
可不是装鲜血的,那是装什么呢?
“会不会是分量不够?”
说话的是吴汉,他的年龄在几人中是最年长的,阅历也更丰富一些。
“嗯...也有可能。祁公子,你说这宫殿是荣公子告诉你的,那他可还说过这些盘龙柱的秘密?”
“没有,实际上他也没搞明白。只不过是二十年前他第一次入岛的时候歪打正着进了这里,也是在此折损了不少修士,为了不耽误行程,所以他们并没有在此深入查探,而是选择离开此地。我也是偶然一次与他闲聊时,说起了无忧岛之事这才提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如此说来,还是得靠我们自己了。分量不够...难道真是要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