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殇极尽所能的贬低这个男子,其实说这话有些口不由心。
虽然这个男人现在的相貌并不出众,可是他一身狂野奔放,豪迈豁达,胸怀天下的气度却亦是让人有着心甘情愿臣服于脚下的冲动。
只是她恼他私闯闺房,才这么埋汰他,说实话,她亦从未见过即墨漓,只是道听途说。
这耳闻为虚眼见为实,她倒并不确定即墨漓能比这个男人优秀多少!更何况这个男人如果现出真面貌当亦是美男子。
“呵呵,没想到即墨漓在你的心中竟然有这么高的评价,要不要我哪天帮你们拉媒牵线?”
男子听了不愠不恼,反而笑了起来,言语间多有促狭。
“你认识即墨漓?”
这下换莫离殇傻了,没想到他竟然认识即墨漓,她竟然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对着别人大肆赞美,这对于一个深闺小姐来说真是羞死人了。
“算是吧。”他模棱两可地笑。
“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就知道你是受不了打击有意取笑于我!”
莫离殇恼羞成怒的呵斥道。
“错了,你既然知道我是皇子,也当知道即墨漓亦是皇子,所以……”
他浅笑如莲,淡淡清濯,眼波如水微抬着看向了莫离殇,眼底闪烁着丝丝戏谑。
“难道你是他的兄弟?”
莫离殇皱了皱眉,即墨漓是西秦皇子,那么这人定然也是西秦的皇子了!
他笑而不语似含玄机。
“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竟然受了如此重的伤?”
见他这样子,莫离殇突然有一种难以掌握的烦躁,遂没有好气的转移话题道。
烛光之下,忽明忽暗,莫离殇的脸就这么一阴一阳,光亮之下她明媚秀美之极,阴暗之中她又如邪如魅,就算这不是她的真面貌,却依然有让人飞蛾扑火的欲望。
男人的眼闪了闪,身体往后靠了靠,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才笑道:
“你难道不是应该先帮我疗伤么?”
“你伤的是身体不是脑子吧?我不把你扔出去你就该感谢我了,居然还想让我帮你疗伤?”
莫离殇嗤之以鼻地瞥了他一眼,随手拿起了桌边的茶,轻轻掀开杯盖,气定神闲的吮了口。
“是么?”
男人见了玩味的笑了笑,突然如猎豹般的窜起,直扑莫离殇,莫离殇随手将热茶浇向他去,手掌如刀毫不留情的劈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唯听衣袂飘飘,掌肉相击。
突然男子脚下一个踉跄,莫离殇大喜过望,人如鹰击长空带雷霆万钧之势冲了上去。
就在快到男子面前之时,男子狡诈一笑身体灵巧避过,变掌为抓,竟然一下抓住了莫离殇的脉门,莫离殇心中暗呼不好,身体却软了去,一下瘫倒在了男子的怀中,一股幽幽淡香,似麝非麝,似兰非兰猛得袭向了她的鼻间,让她一阵晕眩。
“放开我!”
她羞恼地斥道,这辈子她下定决心不与男人多有纠缠,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这般狡猾,竟然使诈。
“呵呵,美人投怀送抱,我若放手岂不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男子调笑着,脸慢慢的凑向了莫离殇,他的鼻息渐渐的喷到了她的脸上,温润细腻若有若无,似龙般盘旋,似光般发射,又若妙笔丹青,在她脸上渲染起朵朵红云。
看到莫离殇一惯冷漠强势的脸上竟然有了小儿女的羞态,男子作弄心起,脸更是凑近了,莫离殇甚至能感觉到从他皮肤上散发出来的热量。
“你如果想马上就死,可以选择不放手。”
她恶狠狠地威胁后,撇过头去,以免与他太过接近,却不想侧脸之时竟然将脸从他的唇间擦过。
一股酥麻从唇间弥漫开来,带着融融的暖意袭击了他的全身,让他有了些异样的感受,如电流酥麻,似甘醇诱人,从来没有女人敢这么亲近于他,没想到一时逗弄却迷离了他,清明的眼中渐渐朦胧,似烟般散开,如雾般腾起,有些沉醉有些茫然。
莫离殇脸似火烧般地热,似乎连耳廓都烫了起来,耳边是他喘息相闻的旖旎,却似甜美的折磨,这一刻她又羞又急,竟然忘了反抗,他的手有些收紧,她的身体与他更加紧贴……
“我叫明月。”
他的声音低而磁性,仿佛大提琴上的弦被轻轻拔动,发出悠扬深沉的回音。
炙热的鼻息与迷欲的嗓音一下让她清醒过来。
她浅笑如晚风熏然欲醉,星眸轻抬,邪魅妖惑:“难道你来我室内就是来偷香的么?”
看着她眸光流媚,却难掩点点灵气与丝丝狡诈,妖娆魅惑的脸上更是充斥着孤傲,天真,妩媚与狡猾……
男子微微一怔,蓦然间,他清醒过来,眼变得深邃沉静,唇间勾起了冷酷的笑意,快如闪电捏住了莫离殇的下巴,一颗丸药送入她美艳的唇间,在她还来不及反抗之时,那药却化为水进入了她的喉间。
作完这一切,男子才松开了手,若脱力般瘫倒在地,即使躺在地上,他亦透着无比的雍荣与华贵,仿佛只是俯仰于天地之间,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
莫离殇微微一愣,他怎么可以躺得这么清贵逼人?
可是现在不是欣赏他的时候,而是关心他给她喂了什么!她是玩毒的高手,当然知道不是毒,却感觉到一条虫子顺着喉间滑入了肚中,立刻沿着血管四处流窜。那可能是……
“你给我吃了什么?”
她面色铁青,阴晴不定地盯着男子。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么?”
男子虚弱地一笑,却还十分邪肆地对她抛了个媚眼。
“蛊?”
莫离殇眉一挑,咬牙切齿地轻吼出声。
“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哈哈哈……”
他得意地大笑,笑了数声后终于力竭晕了过去。
“该死的!”
莫离殇咒了声,上去狠狠地踢了他数脚,脚脚有意地对着他的伤口狂肆蹂躏,踢完后又不解气,改为狠狠地踩,登时踩得血流如注,他的眉猛得拧起,似乎痛哼了声,把莫离殇吓了一跳,待见他依然毫无声息,才又恨恨的踩了上去,口中骂道:
“让给我下蛊!我踩死你!我踩死你!”
室内一连串的动静让正好经过的如诗吓了一跳,推门而入发现莫离殇一只美丽的小脚脚正狠狠肆虐着一个气息奄奄的男子。
“小姐,你怎么了?”
她微微一愣,小姐啥时有了虐待的倾向了?
“这个混蛋居然敢给我下蛊!”
莫离殇恨恨地又用力踩了一脚,意犹未尽的低吼道。
“呯!”
刚才还一脸迷茫的如诗听了立刻如风般冲上前去对着男子也是恶狠狠地一脚,那一脚可比莫离殇下脚狠了百倍,她破口大骂道:“该死的,竟然敢给小姐下蛊!老娘踹死你这个王八蛋!”
血一下从男子口中喷了,染一地梅花……
“好了,不要踢了,要是踢死了我就没有人解蛊了。”
莫离殇陡然一惊,没想到这如诗比她还暴戾!
“嗯,等小姐的蛊解了,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诗听了停住了脚,眼兀自狠冽地盯着男子。
“这是一定的。”莫离殇亦冷笑,眼底冰冷一片,突然她邪恶地眨了眨眼:“你帮他把伤治了,不要让他好得太舒服了。”
“是,小姐。”如诗亦笑的奸诈。
正欲下手间,男子陡然手一翻抓住了如诗的手,厉目圆睁,把如诗吓了一跳,睁了一会才又昏了过去。
“他是属狼的么?都快死了还保持着这么强烈的警惕心?”
如诗瞪了他一眼,喃喃道。
莫离殇看了看他,心头微动,是什么让一个养优处优的皇子这么警惕?
期间剜腐肉之时如诗有意下狠手,不但不抹上麻拂散还有意加深创伤,没想到男子却是连眉头都不皱一皱,生生的咬着牙忍了过去,等处理好一处后才发现他已然将唇咬破了,血从他白得透明的皮肤上婉娫而下,显得诡异而魔性。
看着蜿蜒的血,莫离殇突然心头没来由的一动,想他本是一个高傲之极孤冷之极的皇家子弟,喂她蛊毒本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换了她也会这么做,毕竟没有人会将性命交给一个完全不能掌握的人的手里,所以他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们这般做不啻是羞辱于他,既然救了他,何必让他心头扎一根刺呢?遂对如诗道:“如诗算了,快点把他弄好吧。”
“好。”
如诗折磨了一番后亦觉得他一个尊贵无比的皇子钢刀剜骨之下亦能从容相待,倒是有些佩服,也不欲再加刻薄了,手下加快,动作变得轻柔,这下没一会就把他的伤口全部处理好了,只除了一处。
“小姐,这个……”如诗为难地看着一条最深的刀伤,从小腹之处延伸而下,那皮肉翻转,露出里面血红的肌肉。
莫离殇看了看,眉微微皱起,如诗虽然心狠手辣,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所以处理男人隐秘之处肯定是无法接受的,再加上这么重的伤口,以如诗的水平亦不是能够妥善处理,遂叹了口气:“去准备几根针来。”
“小姐……”如诗迟疑了,这可是事关小姐的清誉,万一被人传了出去,小姐这辈子就别想嫁人了。
“啰嗦什么?要不你来?”莫离殇白了她一眼。
“呃……”如诗听了愣了愣,疑迟了半晌,想到事关小姐,终于咬了咬牙道:“好,小姐,我来吧。”
莫离殇猛得抬头,心头一阵感动,拉过如诗的小手:“傻丫头,他在我眼里只是病患,没有男女之别,所以不必太过在意,再说了这里就你与我,谁也不会传出去的,所以你不要太担心小姐我了。”
“可是,他会不会……”如诗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道。
“他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知为什么对他竟然有着无比的信任,莫离殇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好吧。”如诗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拿过了银针,在旁道:“小姐,我陪着你。”
“好。”莫离殇知道如诗是怕万一传出风声去,亦能挺身而出为她背黑锅,但莫离殇知道这种事是绝不会发生的,因为她亦不会让如诗清誉受损从此嫁不了良人。
期间如诗在莫离殇脱下男子裤子时面红耳赤的转过头去,待看到莫离殇目不转睛心无旁骛地穿针引线缝合他伤口之时,才明白自己与莫离殇的差距。
怪不得莫离殇能以短短的四年学医生涯医术就超过了世上所有的医者,因为态度决定了一切!
在她的眼里没有性别,没有了尊卑,只有病因与解决的方案。
所以她成了世人津津乐道,钦佩万分敬仰无比的清华公子!
是的,她,莫离殇不但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魔宫少宫主,还是世人景仰万民爱戴,号称阎王愁的清华公子!
“咣咣咣……”
三声更鼓敲完后,街外似乎传来阵阵喧闹之声。
“如诗,去看看怎么回事?”莫离殇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男子,一种不安浮上眉头。
“是。”如诗风般轻旋就出了门
“希望不是因为你才好。”
莫离殇皱着眉看了眼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男子自言自语,随即又打量起闺房之中。
这屋子她才住了不久还来不及打造密室一类的地方,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么该把这个男人藏在哪里呢?
眼敏锐地转过每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直到看到了……
眼睛陡然一亮,所谓兵行险招,此话甚妙!
“小姐……”如诗有些惊慌地跑了进来,急道:“辰王派兵包围了将军府,说是有人看到刺客逃入了府内,现在正在挨个搜呢!”
“你是说辰王!”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莫离殇惊疑莫定,美目流转间凝水成霜,冷笑:“这佟夜冥果然是个人物,竟然利用刺客给父亲来了个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如诗有些迷惘,眨着明媚的眼道:“难道辰王并不是为了捉拿刺客?”
“捉刺客当然要捉,不过却是借题发挥,他这是在警告我父亲,没有他的庇护将军府又算什么,让父亲不要左右摇摆举棋不定想脚踏两条船!”
“那是不是说辰王不会搜到这里?”
如诗的眼里燃烧了希望,毕竟现在将军府被围得水泄不通,外面已然灯火通明,这个男人却是无处可藏。
万一被搜了出去,说大了就是将军府私藏刺客居心叵测,说小了小姐却是清誉全毁,从此无法立足于大昭了!无论哪一样后果都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不,他一定会搜到这里的!”
摇了摇头,莫离殇的眼划过一丝冷意,她太了解他了,比了解自己还了解他,他的计划中不允许出现一丝的差错。
看来御花园的话他是听进去了,可是正是因为听进去了更增长了他的野心,他会借着这次搜刺客名义逼她就范,可是他千算万算,却错算了她已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名誉了,因为在她的生命里有比名誉更重要的东西去守护。
眼闪了闪:“如诗将冷香院所有的灯都点上,越多越好,要灯火通明,将所有的丫环婆子都叫到我的闺房,给我站满了!”
“啊?小姐,那他怎么办?”
如诗惊讶地指着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男子,有些不明就里。
“将他扶到我的床上,拉下帐子。”
缓缓地吐出了这两句话,差点把如诗吓得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小姐,可使不得,万一从你床上搜出男人,你这辈子就毁了!”
如诗急得如蚂蚁般乱转,她知道小姐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是这件事她绝不能让小姐冒险!
“你认为从床上搜出与从房中搜出有区别么?”
“呃……”如诗张口结舌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
“但是房中定然会被搜出来,而床上却未必有人敢搜的,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冷然一笑,却风华万千,恰似雪中寒梅又如冰峰之莲,眼中闪烁的是自信与睿智。
“那放我的床上吧。”如诗咬了咬牙坚定道。
“傻丫头,你的床上是一定会有人搜,而我的床上却未必有人敢搜!”
爱怜地捏了捏如诗的小脸,莫离殇轻松的笑。
如诗没来由的深深折服于莫离歼这种淡定的气质之中,终于点了点头,将男子扶到床里侧后放下帐子,才走出了房门。
“你可知道你这次欠我太多了?”
莫离殇掀开双层清纱幔帐,坐在床沿,注视了一会,才缓缓的伸出了手,握住了沧海蟾宫骨节分明的大手,两手相触之时,脸微微一红,随即收敛了情绪,将一股股真力送入了他的体内……
“小姐,丫环婆子都在门口集齐了。”
如画有些担心地走了进来。
“如诗呢?”
莫离殇苍白了小脸走下了床榻,衣衫虽然穿着整齐却明显看得出是睡梦中惊醒后匆忙着上的。
“姐姐正在让仆从们点亮所有的火炬与蜡烛,让我进来伺候小姐。”
“好,让她们进来吧。”
“小姐您不再想想?”
如画担忧地看了眼床不放心地劝道。
“如画,你听出这屋中有几人?”
莫离殇并不回答,却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三人”如画脱口而出。
“连你也听出来了是三人,那以佟夜冥的武功会听不出么?”
“小姐是说……?”
如画眼睛一亮,怪不得要丫环婆子全部进来,这一干闲杂人等差不多二十多个,任佟夜冥耳神再好也无法分辩出多了一人!这招瞒天过海之计用得妙啊!再说了,小姐要是藏刺客的话,也不能当着几十个人的面藏吧?这叫反唱空城计!
“明白就好,让她们都进来吧。”
莫离殇点了点头,看来如画这丫头自进了将军府倒学会了不少。
“好。”如画掀开了房门对着众丫环婆子吩咐:“你们都进来。”
“是”众人齐声应了。
二十多人鱼贯而入井井有条,不敢有丝毫的唐突,个个规规矩矩地低着头站在各处,却把莫离殇的闺房站满了。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门口传来如诗不卑不亢地请安声。
“嗯!”
佟夜冥轻哼了声,如夜风吹过,带着淡淡的冷意,随即沉声道:“为什么弄得这般灯火通明?”
“回王爷,听说有刺客闯入,为了配合朝廷捉拿刺客,小姐吩咐灯火通明,让刺客无以遁行!”
如诗慢条斯理有礼有节的话却让佟夜冥听了心头不喜,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心头有些烦躁。
大步而入,就往莫离殇的闺房走去。
“王爷请留步,前面可是我家小姐的闺房,容不得男子轻易进入。”
如诗淡淡的一句话却牵制住佟夜冥的脚步。
脚下一顿,他回过头注视着如诗,眼中充满了考量,而如诗始终是淡然如风,轻悠似水,任他杀气凌烈我自浑然不动。
她的表现倒是可圈可点,让佟夜冥暗中点头,不愧为她教出的丫环,能在他犀利如刀的眼光审视下依然保持着坐听松子落闲看芙蓉花的气度!可是这样的丫环偏偏是她的!
“本王如果不进去又怎么知道刺客是不是藏在闺房之中呢?”
他语气有些轻佻,话语中带着丝丝的恶意。
“敢问王爷刺客是男是女?”如诗突然抬头问道。
“当然是男人。”
“既然是男人怎么会在我小姐房中呢?”
如诗大胆直视,句句紧逼。
“既然是刺客当然不会按常理推论,也许就在你小姐闺中也未可知!”
佟夜冥面不改色的反驳道。
“王爷请慎言,这可是事关小姐清誉,万不是让人轻薄随意玩笑的,难道王爷你饱读诗书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么?”
如诗听后勃然大怒,眼如利刃射向了佟夜冥。
看到如诗强烈的反应,他不禁有些懊恼,想到那如风般无法捉摸的女子,如荷般清灵的女子,他亦知道他的话是亵渎了她。
可是今日不进入她的闺房,又怎么能将那事办成?
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辰王夜入莫家嫡小姐闺房,虽然说是捉刺客,但却是无人再敢上门提亲了,那么她只能嫁于他了!
想到这一刻,他不禁有些期盼,有些欣喜,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封王之时的喜悦!
所以他硬了硬心,冷了冷道:“皇命在身,本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爷,法亦不外乎人情,如果王爷你执意要进小姐闺房,可知这等于害了小姐一辈子,相信辰王殿下谦谦君子,美名远扬,断不会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吧?”
如诗咄咄逼人的话让佟夜冥有些狼狈,他恨恨的瞪了眼如诗道:“这个不是你一个丫环能费心的!”
“王爷错了,主子荣则奴才荣,主子损则奴才损,这做主子的如果面上无光,做奴才的又能好到哪去?莫不是王爷要教奴才做个薄幸弃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