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佟夜冥手摁着胸口,挣扎着站起了身体,苍白的唇间一股股的鲜血不断地冒出来。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他所关心的,现在的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她淡淡如水,眼中没有一丝的波动,没有感动亦没有歉意,朱唇轻启:“我是莫离殇。”
“不!你明知道本王不是问的这个,她们二人分明是仙魔女身边的护法,人称江湖双毒的毒蝎子、毒仙子!可是为何她们会在你的身边?她们不是与仙魔女寸步不离的么?可是如果你是仙魔女,那么上次睡在你床上的那个女人又到底是谁?”
他心中有着不可确定的狂喜,急切地追问着,希望能求得最满意的答案。
他真是太糊涂了,竟然上次没有发现如诗如画是江湖双毒!
虽然她们的容貌与救他时不一样了,可是她们身上的杀气却是不容忽视的,试想,天下有哪个丫环能与他争锋相对,能对他毫不畏惧,能与他的气场相抗衡?
可是他忽略了,忽略了如此重大的漏洞,忽略了这些反常的现象。
只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对莫离殇的算计中去了……。
莫离殇就是仙魔女!
这个可能性一下点亮了他的心,让他雀跃不已,那身上的痛似乎已然很遥远了,怪不得他总是对她有着熟悉感,怪不得莫离殇的形象与仙魔女总是会重叠,原来……
莫离殇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一双凤眸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折射着零碎的清芒,若刀尖般的犀利,半晌,她突然转身而去。
衣袂飘飘,似云般不可捉摸,风中徒留下冷冷地一句话:“如诗,如画,帮他疗伤。”
“是。”
“不,离儿,你别走,你既然无情为何要救我,既然救了我却为何不肯接受我?你不肯接受我却为何要帮我?你到底为什么?”
佟夜冥痛楚的向她消失的地方跑去,跑了几步,终于禁不住伤口的痛,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这时如诗如画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身边:“辰王,麻烦把上衣脱了。”
“不,本王不要你医治,本王要离儿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对我!”
佟夜冥忍住了胸口的剧痛,固执的拒绝。
他在赌,赌莫离殇对他是不是有一丝的感情。
她既然不停地帮他,他就不信她对她一点也没有好感!他刚才可是为了救她而受了伤,虽然这救人之举有些乌龙,但他这般奋不顾身,她难道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么?难道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废话,你爱治不治!”如画听了柳眉一竖,不耐烦的喝斥道。
“如此,辰王我们……”
如诗双手一握作出告辞的动作,正在佟夜冥以为她们要走之时,她突然如鹰般敏捷,动若脱兔,长身而起,纤指凌空疾点,只数下就将措不及防的佟夜冥制住了。
“撕拉”
一声破空之响,粗鲁的力量毫不犹豫地撕开了佟夜冥的衣襟,古铜色的皮肤上露出乌黑的掌印。
“如画,刀!”
她的声音果断而刚毅,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如画应声从腰间随手拔出一把如柳叶般薄透的细刀,那刀片薄如发丝,吹毛断雪,正是如画的成名利器——鱼肠刀。
只见一片刀光如鳞光轻闪间,佟夜冥连痛呼都来不及出口,胸口已然被如诗诡异的手法划过了十几条刀痕,那每条血痕中汩汩地流出黑色的毒血,泛着令人作呕的腥臭,直到血色变得鲜红时,如诗才出手如电将他的要穴点住了,止住了奔流不息的血液。
佟夜冥看着如诗救人的手法,心下却震惊不已,这只是她救人,要是杀人的话,只怕就在那人一呼一吸之间就将人送上了西天,毒仙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把这吃了,明日你便恢复了。”
看着如诗掌中滴溜溜转动着了两颗如血如珠的药丸,泛着清新的花香,那香气闻之都心神清明,浑身有劲,他大喜道:“这可是魔宫的疗伤圣品九花玉露丸?”
“让你吃就吃,哪来这么多废话?”
如画没好气地斥责道,粗鲁地捏开了佟夜冥的嘴巴,另一手夺过了如诗手中的丸药往他的口中送去。
“骨碌”
佟夜冥无法拒绝地将药丸吞了下去,顿时觉得一股真气盈满全身,血液变得加速,力量正在复苏,甚至感觉到胸前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辰王,今日之事小姐不希望被人传了出去,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你告诉我,她是不是仙魔女”
佟夜冥不甘心的追问,他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无论莫离殇是不是仙魔女!
现在的莫离殇已然惹得清王有了觊觎之心,要是知道莫离殇就是仙魔女的话,那定会引起更多野心人士的不良企图。
何况听说仙魔女美若天仙,那什么大昭第一美都是望尘莫及了的,所以他一定会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
“小姐是何人跟你无关,希望你知道有些事你可以知道,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言尽于此,相信辰王是聪明的人,其余的不用我细说了。”
说完如诗拉着如画如两只漂亮的大蝶,几个起跃间就消失于密林之中。
顿时林中万籁俱静,除了飞鸟的轻鸣,风吹过隙的沙沙声,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穴道已然解了,佟夜冥轻掩了衣襟,飘然的发带在清风里眷恋地纠缠着如墨的发丝,那张脸却是三分温柔,七分迷惑。
“她到底是不是仙魔女?那个躺在她床上美得妖邪的女人又是谁?”
他不断地思考着,却无法得出任何答案。
突然他全身一僵,不管她是不是仙魔女,以她的能力,以她的毒术,以她的武功,她要杀死杜诗诗可是说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是为什么她却是情愿不断地想着诡计来陷害杜诗诗而不直接痛下杀手呢?
风吹了过来,吹得他似乎全身冰冷,答案却呼之欲出了——她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
那么他呢?
他之于莫离殇又是什么?
她为什么要在清王与他之间选择帮助他上位?
这又是为什么呢?
如果说她对他有情,可是她的眼中分明是冷漠,甚至有时有着难以察觉的恨意,等等……
蓦得,一股冷寒从脚底冒起,她恨他?她所以帮他也是为了到时欣赏他垂死挣扎的痛苦么?
不!不可能!
他猛得摇了摇头,欲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海!她不会恨他的,因为他想不出她恨她的理由,他在之前从未见过她,从未伤过她,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恨?
紫藤花下,月影婆娑,莫离殇坐于玉凳之上,伸纤纤素手抚于琴上,悠扬的琴声从匝匝密林之间幽幽传出,或忧愁,或凄美,或泣诉,或愤懑,时而激情荡漾,时而婉转妩媚,既有望穿尘世的了然,又有看透人间沉浮的默然,她的一曲仿佛人生,起起伏伏,跌跌宕宕。
琴音清越如月色清空,干脆若泉水淙淙,有山般高远,又有云般飘缈,让人情不自禁醉于其中……
终于一曲罢了,她手按住琴弦,极目望向远处天穹,看无数星罗密布,仿佛人生棋子,每一颗都变化莫测,让人无法预计下次的轨迹。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夜晚闯人居所?”
“因为夜能遮掩住我所有的邪恶,又或者说夜彰显我所有的邪魅!”
他大笑着从树后转了出来,没有一点偷窥的尴尬,仿佛天经地义一般。
他今晚穿一袭紫衫,如浓得化不开的墨紫,透着一股子妖邪之气。
如缎的发亦是用紫玉飘带随意而绾,夜风轻拂下发带每随发丝动,似精灵般的舞动着邪魅的诱惑。
他一身贵气,浑然天成,步履之中超凡脱俗,气质优雅,月华之下,将他掩映得飘忽若仙。
人如月般的清凉冷清,眼若火山石般放肆燃烧,他就是那极致的冷与极度的热的混合体,靠近他的人,不是被他冻得遍体鳞伤就是被他热得融成春水。
可是这两样却都不是莫离殇想要的,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往院中走去。
他含笑看着她,如山般矗立,毫不在意她淡漠的表情。
就在她与他错肩而过的一刹那,他的大手抓住了她的细腕,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如水般荡漾的银色月光流淌过她的眼,那看似旖旎的眼中透露出冷若冰霜的淡漠。
冷冷的话语从她的口中溢出:“即墨王爷是来偷香的么?”
“扑哧”
他轻笑:“来时,我只是想看看你,但你的冷漠刺激了我;现在我只是想好好的抱着你,你话却又让我想亲你了。你说你这是不是欲擒故纵,给我机会让我亲近于你?”
“你!”
莫离殇勃然大怒,这个可恶的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颠倒黑白,明明是他明目张胆的欺侮她占她便宜,却被他说得好像是她勾引他似的。
想也不想,她抽出了手,往即墨离的脸上狠狠地扇去。
“小野猫,你的爪子这般的锋利,如果是对别的男人我会更喜欢的。”
他大笑间快如闪电的抓住了她的小手。
月光下,柔夷如酥,泛着晶润的光泽,尖尖如笋,透着诱惑的魅惑,那指尖兰香点点,勾人心魂颠狂。
他笑得朗如霁月,另一只大手猛得用力,将她全身紧紧贴于他的身上,一双如玉黑眸,闪着诡异的光芒,月下渗出了狷狂和邪气……
如花瓣般的唇慢慢的轻启,渐渐地她的指没入了他的唇间。
敏感的指腹感觉着他口中的湿润,他的牙细细的咬着她的指。
莫离殇先是愕然,随后是愤怒,挣扎着欲脱离他的掌握,却被他紧紧地钳制住。
随着一波波的啮咬从指尖传来,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热,身体仿佛进了熔炉般,脑袋变得有些昏乱……
她浑身无力,酥软如绵,媚眼如丝,仿佛含饴般透过扑闪的墨睫,看着眼前放肆不已的妖孽,用仅有的清明斥道:“快放开我!”
可惜口中中气不足,声音含羞带媚,透着三分的慵懒,七分的妩媚,眼更似滴出水般的柔和,仿佛是鼓励般哪有半点的拒绝之意。
即墨离美得惊人的眼桃光轻闪,唇间泛开满足的笑意,就在她轻吁口气,夺回手指时,他低下头,将唇慢慢地凑近了她的唇……
她这般的刚烈,这般的封闭,这般的不肯打开心门,他本来气极而走,没想到却总是忘不了她,好吧,山不靠我,我自靠山,为了她,他使些美男计又如何?
他清邪中透着邪惑,唇如清露玫花慢慢的印上了她的唇,一股属于他的气息立刻包围了她的全身,排山倒海般冲入了她的鼻腔,顿时挤走了她肺部所有的空气,占有了她所有的气息,盘旋着,随着她的血液四处游离,让她的身体染上他的味道。
她变得更加了妖媚了,身体仿佛挂在他的身上,如藕般的双臂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握,慢慢地围上了他的脖子,她踮起了脚尖,与他的唇轻轻的纠缠。
黑眸一闪,她的表现让他惊愕却又狂喜,她终于接受他了?
双手猛地搂紧她的腰,温润如玉的俊脸,在月光下显得魅惑无比,眸间立刻温柔无限,痴情不已。
薄唇狠狠辗转,全然不再满足浅尝则止的碰触,吻变得饥渴而狂野,霸道而邪肆,疯狂地探索着她唇间的芬芳……
在缠绵悱恻的亲吻之中,她渐渐褪却旖旎,眼!淡薄冰凉!
“唔!”他痛呼一声,轻推开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的唇间腥红一点,刺目而冶艳,那是血的颜色,却不是她的。
血从他的唇间慢慢地溢了出来……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薄凉而无情,脸如寒霜:
“下次再敢不经过我允许吻我,我让你一辈子成哑巴!”
她迤逦而去,带一身月光,清冷而没有温度。
他呆若木鸡,目送她远远离去,手轻抚了抚肿痛的唇,伸出受伤的舌邪佞地舔了舔,让血色明媚了他的薄唇,显得更是妖冶。
突然他轻笑,眸间划过了意在必得的坚定,“小野猫,果然深得我心,哈哈哈……”
猛得灌下了一杯茶,莫离殇有些狼狈与懊恼,她可以欺骗别人,却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的心荡漾了,亲吻时她沉沦了,她竟然被他的吻燃烧起冰封的热情,她不是已然没有了情么?为什么却轻易地被他勾动了心弦?
“你真狠,总有一天我会剪了你的利爪。”
他邪魅地靠在门栏之上,痞味十足,却又清贵无比,这世上没有人能象他这般能将高贵的气质与流氓的表情融合得这么和谐。
他总是一株奇葩!
身体僵了僵,她轻咳了声,掩饰住内心的波动,怒道:“你怎么还不走?”
“有你的地方才是我向往之处。”
他的话堪比最好听的情话让她心神一动,但稍纵即逝,她告诉自己不要再相信男人了,男人想你的时候能把你捧上天,不要你的时候就能把你踩到泥里,直到粉身碎骨。
瞬间她的心又坚硬起来,如竖起尖刺的刺猬。
她的防备,她的变化全部看到他的眼里。
他心底划过深深地痛,为她而痛。
可是为什么他查了半天却查不到她为何而般的排挤爱情,只查到了让他嫉妒地要死的一个消息,就是她居然与任逍遥拥睡了一夜。
这简直逼疯了他,他恨不得找任逍遥决斗,恶狠狠地命令任逍遥从此远离她,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做了,他将永远失去她了……
爱有时是尊重,爱亦是包容!
“我却恰恰相反。”
她清冷的声音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并不影响即墨离的情绪。
他淡淡一笑,随意地走了进来,非常自来熟地将自己投进了硕大的太师椅中,给自己悠然地倒了杯水,十分惬意的抿了一口,赞道:“饮遍了天下水,还是你沏的茶好喝,真是希望能天天喝到。”
说完还十分风骚地对莫离殇抛了个媚眼。
莫离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却依然摆着那种骚媚的样子,倒让她无所适从了,眼珠一转,淡淡笑道:“这有何难,明儿个把这个泡茶的大婶送给你了。”
“哈哈,可我却偏偏钟情于大婶的主子。”
“噢?”莫离殇眨了眨眼:“原来即墨太子是喜欢我家言儿妹妹,怪不得最近喜鹊枝头叫呢。”
“莫离殇!你偏要恶心我才行是么?”
听到莫离殇的话,即墨离刚才还笑若春风的脸一下拉了下来,变得危险而冰冷,甚至有些暴戾。
莫离殇微微一惊,心中亦是暗自后悔,竟然拿莫言儿去污染了这么一个神仙般的人物,他的脱俗,他的干净岂是莫言儿这样满是尘烟的人能配的上的?
“对不起。”
看着她真诚的眼睛,感觉到她纯净而透明的气息,即墨离怒气顿时消散,对她他总是无可奈何。
他大步走到莫离殇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柔声道:“即使你不接受我,亦不要随便把我塞给那些恶心的女人,好么?”
迷惑于他突如其来的郑重,他的眸间有不易觉察的痛楚还有滔天的爱恋,顿时如魔咒般入侵了她的脑中,她竟然如受了蛊惑般应道:“好!”
“谢谢你。”
他大喜,激动地将她搂入了怀中。
莫离殇眼珠一翻,这算不算借机占她的便宜?
“喂,你离我远点……”她娇斥一声,用力推开了他。
他笑,笑得有些憨态,任谁也不敢相信这就是西秦最冷酷无情,狡猾奸诈的太子。
“嫁给我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自由,给你无尽地宠爱,我的后宫将只有你一人而设,就算我继位依然只会有你一个皇后,好不好?”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他的声音亦是坚定不移,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让人信服,不可否认莫离殇在这一刻是心动的。
抬起头看着他的眼,里面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是纯粹的爱恋,甚至如海般的深邃,让人沉沦……
“不……”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没有爱上你,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听到了莫离殇的拒绝,他并不恼怒,反而大喜:“小野猫,你可知道其实你潜意识是有我存在的,不然你怎么会为我考虑呢?以你这么自私的人怎么可能顾及别人的感受呢?”
莫离殇先是有些迷惑,待听到后面的话却越听越不是滋味,她皮笑肉不笑道:“你这是赞美我还是取笑我?”
“我这是爱你,因为我了解你所以知道你,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对不爱的人就是自私到极致,对爱的人却可以付出生命。”
听到他说付出生命,立刻往事如针般戳刺了她的心,她猛得脸色一变,讥道:“你们男人总是自以为是!自以为掌握了所有的事,自以为了解女人,每每伤了女人却总是有说不完的理由,这样的男人我根本不稀罕,我告诉你,我不会嫁你的,你少做春秋大梦了。”
听了莫离殇类似发泄的控诉,即墨离心如刀绞,对那个伤她的男人恨之入骨,咬牙道:“告诉我,是谁?是谁这么伤了你?”
发泄过后的莫离殇只觉全身如虚脱般的,她用力推开了即墨离,冷道:“没有人!我累了,出门时把门关好。”
说完带一身落寞姗姗走入内室,那背影是那么的纤瘦,其中蕴含着多少无奈的坚强,她越走越远,却显得更加的单薄。
“我一定会找出那个伤你的人,要他粉身碎骨!”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清雅华贵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戾色。
今天是迎接西秦太子的日子,莫离殇一早就被宫里来的李嬷嬷叫了起来,为她精心打扮着。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间抿起了讥嘲地笑,没想到重生后却总是逃不开与宫庭纠缠的命运。
昨夜里即墨离所说的话对她亦不无影响,也许即墨离会提出要娶她为太子妃,到时皇上一定会很快慰地把她打包送去西秦,该如何拒绝呢?
眉轻轻地皱着,皱得给她开面的李嬷嬷心惊肉跳,她可是受了清王辰王亲自的交待,让她好好给莫大小姐打扮的,这下她心如明镜似的,知道定是两位王爷都看上了莫离殇,以着莫离殇的身份嫁哪个王爷都是正妃,将来更有可能是皇后,让她如何不小心翼翼呢?
于是她战战兢兢道:“大小姐,可是弄疼了您?”
“没有,嬷嬷做的很好,如诗,赏!”
“谢谢大小姐,老奴受之有愧。”李嬷嬷心下一定,这打赏倒是小事,要是惹恼了这个小祖宗却不是她能承受的。
“嬷嬷,可否打个商量?”
“大小姐真是折煞老奴了,有什么事吩咐老奴便是。”
“嗯,如此有劳嬷嬷帮我打扮得清新典雅就行了。”
“啊?不是老奴托大,这次宫中宴请的人非富即贵,好多都是高门嫡女,她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您要是打扮地输给了她们,岂不是丢了……嗯……将军府的脸?”
李嬷嬷差点脱口而出清王辰王四字,想想不对,这可是有损莫离殇清誉,于戛然而止改说成将军府。
莫离殇听了眼波一闪,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嬷嬷道:“那是不是李嬷嬷已然把衣服都给我准备好了?”
“大小姐真是聪明,老奴从宫中带了两件衣服,您看看喜欢哪件就选哪件穿着。”
说完手一拍,外面走进来两个丫环,一人托着一个红木衣托,衣服上用大红锦丝盖着,光那锦丝就是国锦司织造的,这衣服可想而知该是多么的富贵了!
莫离殇眼一冷,这衣服想也不用想定是佟夜冥与佟夜寒派人送来的,看来今天不光是西楚太子会向她求婚,佟夜冥与佟夜寒亦会参与其中,这真是好玩了。
唇间勾勒着玩味的笑,她慢慢地站起了身,漫不经心走向了两件衣服,揭开锦丝,露出里面巧夺天工的华服,那一针一线都是纯金线缝制,上面的花样更是时下最流行的花式,而这衣服价值更是惊人,这件衣服可让普通人家过上几辈子了。
“不错,挺好看的。”
手轻抚过锦绣华服,触感如牛奶般的丝滑,皇家出品果然是不同凡响。
李嬷嬷大喜,笑道:“那大小姐选一件穿上吧,到时定能艳压群芳,成为整个宴会最高贵的人!”
她只是受了清王与辰王之托送衣服而来,所以不管穿哪件,其中一位王爷都会封赏于她的,所以她竭力撺掇着莫离殇穿。
“美是美,不过不适合我的气质,不过不穿亦是可惜,如诗,把这两件衣服送去给言儿妹妹,让她挑一件穿吧。”
“大小姐!”
李嬷嬷急匆匆地欲阻止,汗如雨下。
“怎么了?这衣服是说一定要我穿么?”
莫离殇的声音陡然变冷,威压万丈。
李嬷嬷听了只觉胆战心惊,不明白刚才还和颜悦色地莫离殇怎么变得这么气场吓人,不愧是两位王爷心仪之人,果然有着不分上下的威严。
但害怕归害怕,该说的还得说:“大小姐,实话跟您说,这两件衣服是清王与辰王拿来给您穿的。”
“噢?”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很长,顿时室内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让李嬷嬷脚都差点站不住了。
就在她紧张万分时,莫离殇清越平淡的嗓音又传了过来,:“两位王爷可是说一定要我穿上?又可曾说不能送与他人?”
李嬷嬷微微一愣,心想这还用说么?当然是想你穿啦,可是她却是绝不敢这么说的,她恭敬地答道:“并未。”
“那不得了!如诗拿去给言儿妹妹。”
回头却对李嬷嬷道:“李嬷嬷,你也不用害怕,到时我自会向二位王爷解释。”
“如此多谢大小姐了”李嬷嬷长吁了一口气,才换上笑脸道:“老奴帮大小姐化个妆吧。”
“不用了,我有些累了,待会让如画帮我画个简单的就行了,李嬷嬷去外堂休息吧。”
“是”见莫离殇不耐烦了,李嬷嬷立刻知趣地应了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