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莫离殇厉声大喝,她敏捷的扑到屏风前。
当手触摸上屏风时,一股熟悉的味道飘入她的鼻中,她微微一愣,随后唇间抿起狡诈地笑意,眼尖地看到床边的一条彩色长绫,人假装要扑过去,就在屏风后的人要躲避之时,手中的长绫却如蛇般窜到了他的身后,瞬间将他捆了个结实。
莫离殇大笑着走到即墨离身前,戏谑道:“堂堂西楚的太子有大门不走,偏偏每次都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今天本小姐就将你抓了送你去府衙,治你个夜入闺房之罪。”
即墨离听了大笑,毫不在意调侃:“哈哈,谁让小姐长得国色天香,让小生我忍不住色胆包天要偷香窃玉呢?”
“哼,不是国色天香你就不偷香窃玉了么?”
莫离殇详作生气地嗔了他一眼。
“哈哈哈,只要是你,我就窃一辈子。”
即墨离听了爽朗地大笑,他就是爱她这般毫不造作,换作别人的女人听了定会假作娇羞之状,哪象离儿这般毫不掩饰心中所想?
就在大笑间,他的身体竟然慢慢缩小,在莫离殇的错愕间,那将他缠得紧紧的彩绫一下松懈下去,而他则快速的抓住一头,那彩绫仿佛有生命般在他手下旋转起来,瞬间将两人死死地绑在一起。
“缩骨功!”
莫离殇眼睛冒火的瞪着他,一副河东狮吼状道:“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武功?”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比如…。”他轻笑间声音充满了诱惑。
“比如什么?”她顺着他的话,呢喃道。
“比如这样……”
他的声音更轻了,仿佛蚊吟般,却穿透了她的耳膜,激荡了她的血液。
嗖得,他与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那一刻他们是如此的近,近到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皮肤上的毛孔,近到他能呼吸到她吐气如兰,近到他与她都十分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心跳,近到透过皮肤能感受到对方血液流动的速度。
她含羞地看向了他,他的眸间深邃如海,深情不已,那眼仿佛是旋涡般吸引着她沉沦。
唇如蜻蜓点水般轻触着她的朱唇,一遍又一遍地点啄着她的唇,唇线,唇角,不舍得错过一分一毫,鼻尖轻轻地摩擦着,直到她的鼻翼上沁出点点汗珠,仿佛天上的星辰闪着熠熠光泽。
她的眼渐渐的迷离,舌有些慌乱地舔了舔唇,殊不知她的这个动作是多少的煽情,那一抹红润仿佛是清晨的花瓣,一下击倒了即墨离的自制力
他轻嗯了声,手抚上她的细腰,让她与他更加贴紧,密不透风,舌却如暴风骤雨般袭向了她的……
窒息,销魂,缠绵,毫不掩饰的激情……
无数的不一样的感觉一下冲斥了她的脑海之中,她就如一艘无主的小船在狂风巨浪中飘荡起伏,任由他将她带往三千尺浪尖之上,又沉入万丈深渊之下,此中她只是沉浮,只是攀住了他的肩,随着他的气息而游走,她只相信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
吻由温柔变得狂野,由细腻变得粗暴,由缠绵变得激烈,由……
这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吻,让人惊心动魄的吻。
终于他轻轻离开了她,声音嘶哑道:“我们这般绑在一起,是不是很像奸夫淫妇?”
正沉浸于情欲中的她听了,脸一红啐道:“胡说八道,你才是偷香窃玉的淫贼。”
“哈哈哈……”即墨离开怀大笑,眼中不无遗憾道:“你什么时候才及笄啊!”
莫离殇听了斜着眼睇道:“怎么?你熬不住了?听说你太子宫中有好多的侍妾啊,你大可要了她们。”
“扑哧”他忍不住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怎么?你吃醋了?”
莫离殇做了个鬼脸,反驳道:“想得美,要让本小姐吃醋,你还早着呢?”
听到莫离殇的话,即墨离却十分的不高兴,他狠狠地瞪了眼她,有些赌气:“你居然不吃醋?”
莫离殇笑道:“我为什么要吃醋,明知道你根本不会看她们一眼的,我吃哪门子醋?”
听了莫离殇的话即墨离才转嗔作喜:“就你会说话,我本来还担心你不开心这事呢,那些女人都是被人当作工具塞入我的府内的,因为各种原因我亦暂时动不了她们,反正我把她们圈在一处从来不闻不问倒也并不在意,马上要迎你入门了,我正准备把她们都清理出去,省得你看着闹心。”
“哼,难道我是那么见识短浅的人么?我既然答应嫁你,就是准备和你一起面对将来的风风雨雨,面对一切悲欢忧伤,哪会这么无聊吃这种无谓的醋?那些女人既然有用留着吧,省得我人还没到却得罪了一批西秦的权贵,倒让我以后难做人了。”
“倒是我错了,对不起娘子,为夫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即墨离听了更是感动,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样,要是一般目光短浅之人早就哭闹起来了。
“怎么补偿?”莫离殇听了邪恶地笑了笑,葱白小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他的喉结,来回于他胸前微微裸露的锁骨之上。
“嗯……”他轻颤了颤,眼变得幽深,那眼底深处如两团火焰在跳跃着。
呼吸渐渐急促,而她却玩得起劲。
终于他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小野猫,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饶不已。”
听了他的狠话,莫离殇微微一惊,连忙缩回了手,调皮的伸了伸了舌,她一定是太享受他的宠爱了,享受到忘了他可是一头危险的猎豹,而不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她这么惹火地耍他,总有一天她会承受他灭顶的报复的,到那时……
想到那情景,她脸一红身体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么?”
一直关注她的即墨离哪知道她已然想到了少儿不宜的场面,见她竟然无故发抖了一下,顿时急得不得了。
她讪然道:“没事。”
见她忸怩地样子,即墨离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她竟然想到了歪了去了,他娘子的思想向来不能以常理来衡量的,他于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这么爱笑,哪天去卖笑去,保证挣钱!”
莫离殇脸上全是被他识破的尴尬,听到了他的笑,她故作恶狠狠状斥道。
“哈哈哈……”即墨离大笑间震断了彩绫,将莫离殇横空抱起,道:“走,咱们上屋顶看星星去。”
深秋的夜空显得更为干净,宁静,那无数星星闪着幽蓝的光芒,莫离殇偎在即墨离的怀里,看着那明月当中,闻着他身上的香味,竟然无比惬意。
她幽幽叹道:“真希望从此没有了纷争,能天天躺在你的怀里看星星月亮,听竹海涛声。”
“这有何难,等我把西楚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陪着你浪迹天涯,游山玩水,享人间的极乐。”
听了他的话,莫离殇感动地看着他,她知道但凡处在他的位置之人哪个会没有野心,哪个不是为了权力而生?
佟夜寒是,佟夜冥亦是,连莫问离那位置还遥远不已都会存着异样的心思,可是他却如此洒脱,如此不在乎,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因为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可是他越是这样她却越不会让他放弃他所负的使命,她不会自私地让他只为她付出,因为爱是相互的,她亦要为他而奉献。
他是天生的王者,掌握一个国家对他来就如水之于鱼,也许他带着她逍遥江湖是人生最快乐的事,可是他的责任会时刻提醒他,他当了逃兵,他为了一个女人置天下于不顾,他的人生会因为这事而留下一抹遗憾。
爱是给予不是索求,她不会单方面地无限制索求他的爱,所以她亦要付出。
她含笑道:“明月,只要有你的地方,在朝在野我都是幸福的。”
眼深深地看向了她,充满了震惊与赞叹,她总是这么玲珑,这么善解人意,这么让人爱到骨子里,他没有选错人,她永远是最懂他的人。
“离儿……”他再次将她搂入了怀中,唇轻轻地吻上了她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天上的星星似乎亦是羞涩了,夜似乎更深了……。
直到夜更凉了些,他才放开了她,有些艰难道:“明天我得回西秦了。”
她心头涌起浓浓的不舍,她甚至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已然习惯了他时不时地在身边嬉笑打闹,时不时地来段销魂之吻,可是她知道,一国太子怎么能长久滞留于异国他乡呢?先不说大昭会生出异样的心思,就是西秦亦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嗯”她抬头看向了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等你来娶我。”
听了莫离殇的话,那依依惜别之情一下被笑意所驱散,他伸出指点了点她的鼻尖道:“真不害臊,这么急着出嫁啊!”
“讨厌,难道你不想娶我么?”
莫离殇不依地噘着嘴,不服的伸出两手扭着他的脸,将他的脸挤成了各种形状,大有你敢说,我就不客气的架式。
闻名天下,让人闻风丧胆的西楚太子就这么如玩偶般任莫离殇捏扁搓圆中,他的眼中全是宠溺,口中却柔声道:“怎么会?我想娶你都想疯了,真希望这次就把你塞入我的衣服里,把你带走。”
“放心吧,再过几个月,你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即墨离听了,眼一闪,眼中全是憧憬,轻喃道:“你真是老天给我的最珍贵的礼物。”
即墨离走了,听说西秦出了些事情,此刻的他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吧!
莫离殇百无聊赖地拿着棋子在手中玩耍,眼却看向了远处,但眼神明显透过了前面的景在想着别的事或人……
“小姐……”
如诗又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最近小姐似乎不爱说话,亦经常走神。
“嗯?”在如诗的再次呼唤中,莫离殇回过了神来,她难为情地笑了笑道:“什么事?”
“小姐,”在如诗还没说话时,如画插了句话:“小姐,最近我作了首诗,给你听听?”
“噢?你还会作诗了?”听了如画的话,莫离殇倒来了兴趣。
“那不然,要不我拿小姐为题来一首怎么样?”
“好啊。你说得我便奖你。”
莫离殇听了一乐,倒忽略了如画恶作剧的表情。
“好,听好了,小姐。”如画清了清嗓子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怎么样?贴切不?”
看着如画挤眉弄脸的样子,莫离殇知道她被如画取笑了,她啐道:“亏你还有脸说,竟然拿了抄袭的来糊弄我。”
“哈哈,小姐,你切莫说我抄不抄,但却是应了你现在的景。你现在不是正在害相思么?”
如画倒是浑不怕,继续调侃着莫离殇。
又笑道:“唉,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莫离殇脸羞得通红,啐道:“你!死丫头,哪天给你找个主,让人牙尖嘴利埋汰人!”
主仆三人正在逗着,这时,门口传来粗使丫环喜儿的声音道:“小姐,王府给你送礼来了。”
“送礼?”莫离殇与如诗如画互看了一眼,才道:“哪个王府?”
“回小姐,是寒王府与辰王府。”
“你可知送的什么?”
“回小姐,听说是人,一堆活人。”
“嗯?”莫离殇一下迷惘了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儿。”莫问正坐在大厅里与两个王府的管家寒喧着,看到莫离殇来了立刻十分亲切地招呼起来。
“父亲”莫离殇姗姗走到了莫问身前行了个礼,回头才如刚看见两个管家般,笑道:“这两位是谁?”
“噢,这是是清王府的张管家。”莫问指着一个精瘦的男子说道。
莫离殇见那男子约四十多岁,眼中露出精光,太阳穴突起,分明是个练家子,而且是外功十分厉害,遂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这时莫问又指着另一个胖胖的,一团和气的男人介绍道:“这是辰王府李管家。”
那男子也是四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如弥勒佛般逢人就笑,已然不是上次去辰王府见着的管家了。
莫离殇却是认识他的,知道他叫李林,是李忠的亲兄弟,李忠管府内之事,李林却是管府外之事,这李林看着和气却十分的狡诈,而且阴险不已,是那种能笑着把刀子捅入人心脏的人。
不过他对佟夜冥却是十分的忠心,帮着佟夜冥办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主。
“李管家。”莫问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就走到了莫问的下首坐了下来。
“父亲唤女儿来不知道何事?”
“噢,是这样的,你与即墨太子的婚事已然昭告了天下,这两位王爷着人送了礼来,说是给你的,这理所当然要你过来看看。”
莫离殇冷笑着看向了厅着站着的二十位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心想,这佟夜冥与佟夜寒真是阴魂不散,偏要来恶心她么?
面上却装着不知道的样子道:“女儿与两位王爷素无深交,如何敢收两位王爷的礼?”
这时李林立刻堆着笑脸道:“大小姐这是说哪里话?我家王爷说了,幸亏得大小姐眷顾才有了今日,心中十分感激,送些薄礼聊表谢意。”
莫离殇听了勃然大怒:“李管家此言差矣,我与你家王爷总共见过数面,何来眷顾之说,这话要是传了出去,王爷是没有什么,我还要不要做人?要是让西秦太子听到了,恐怕又是一番风风雨雨,甚至会引起国之动荡,还请李管家慎言才是!”
李林被骂得一涩,他本是隐晦地说出莫离殇的救命之恩,没想到莫离殇却假作不知,还抓着了这个用词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好在他亦是奸滑之人,任何事都不会露于形色,于是讨好地笑道:“小姐说的是,倒是奴才失言了,恕罪,恕罪。”
莫离殇就是要的这句话,于是淡淡道:“既然李管家也知道是失言了,那也就是说你家王爷与我本无太多干系,所以这礼我是绝不能收的。”
张管家见莫离殇只一开口就把李管家给回绝了心中着急,于是开口道:“听说莫家大小姐仁心仁爱,而且最是体恤下人,这次奴才来时王爷曾交待了,如果不把礼送出去,小人就不用回去了。”
莫离殇听了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张管家道:“张管家上来就给我戴个了高帽子,如果我不收就是说我沽名钓誉,假仁假爱了?”
“奴才不敢。”张管家听了面不改色地回道,可是那表情分明就是。
“不敢?嘿嘿,我看你们敢得很。”
莫离殇淡淡地一笑,道:“好吧,既然你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今天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是吧?既然这样,收了你的不收了李管家的倒是我做事缺了分寸,不如今儿个我就全收了,只是不知道两位王爷送了什么稀世珍宝给我,居然这么坚持?”
莫离殇有意看也不看那些女人,只作不知,就是为了臊这两人。
两人果然脸一红,张管家稍咯噔一下才道:“我家王爷送大小姐十个绝世美女。”
李管家连忙也说:“我家王爷怕大小姐身边缺了服侍的人亦送了十个灵巧的丫头给大小姐。”
“呵呵。”莫离殇玩味地笑了笑,打量着这些女子,才啧啧称赞道:“真是美人啊,倒让两位王爷割爱了,不知道王爷把这些美人送我是何意思?我又不是男人要这么多的美人做什么?”
莫离殇面上笑着,心里却恨着。
这佟夜寒与佟夜冥真不愧为兄弟,没事居然一起来恶心她,明知道即墨离曾召告天下此生只娶她一人,偏偏送这二十个美人在她身边,想去勾引即墨离,让她伤心。
要是即墨离能这么容易被女色所迷,她还会选择即墨离么?
这两个亦真不像男人,即墨离在时,他们怎么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事?即墨离才回西秦,他们就急不可待了?
李林见莫离殇这么说,脸上堆着虚伪地笑道:“大小姐说笑了,这些个女子都是身家清白,都是王爷精挑细选送给大小姐当丫环使的。”
“丫环?我说你家王爷是不是成心啊?这些个丫环个个比我都长得漂亮,我要这么些丫环在身边不是给自己添堵么?难道你们王爷是不想让我好过,故意来埋汰我的?”
张管家立刻诚惶道:“大小姐,可不敢这么说,这可是真真拂了我家王爷的美意,我家王爷只是想选着些漂亮的在身边,大小姐看着也喜欢。”
“喜欢?我看是想让即墨太子喜欢吧?”莫离殇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两人的目的。
两位管家听了脸色尴尬,却只是陪着笑。
见他们这样,莫离殇讽刺地一笑道:“你们莫要着急,既然我答应了你们,就会收下你们的礼,不会让你们没法跟你们主子交待。”
“多谢大小姐体恤奴才们,既然如此,奴才告辞了。”两个管家倒是十分默契,见莫离殇收了就欲走人。
“嗯,等等。”
“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张管家与李林对望了一眼后,问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们两位王爷这么厚待于我,我不还礼倒显得我小气了。”
“这个……”李林沉吟了一下正欲说话音。
莫离殇陡然目色一厉道:“难道你们主子说过你们如果收了礼也不用回去的话么?”
“这个自然没有。”张管家连忙摇头道:“只是……”
莫离殇打断他的话道:“难道张管家看不上我的回礼不成?”
张管家见此,只得道:“奴才不敢。”
“你不敢了,那李管家呢?”莫离殇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林。
“礼轻情意重,奴才哪会嫌弃?”李林立刻圆滑的回了句道。
莫离殇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于是她慢慢走到了那二十个女子身前,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各人,只见这些女子个个都眉目含情,想来是来时各家的主子早有交代,并说了即墨离是如何的风流倜傥又权贵逼人,把这些女子个个忽悠地春心荡漾中。
莫离殇从每个人身边走了过去,看得这些女子个个忐忑不安,又是羡慕又是妒嫉又是忌恨地看着莫离殇,不明白怎么长得这么平凡的女人就得了即墨太子的青眼!
见两个管家面面相觑地样子,莫离殇觉得捉弄也捉弄够了,于是大步回到了座位上,一拂一袖间威仪万千道:“清王府送来的人站在右侧。”
于是十个美人个个若弱柳扶风,千般婀娜万般袅袅地慢慢走到了右侧。
看她们都站好了,莫离殇才似讥似嘲地看着李林道:“麻烦李管家将这右侧十名美人领到辰王府,就说这是我给辰王的回礼。”
不待李林反驳,她又看向了张管家道:“这其余的就是送给清王爷的回礼,还望清王爷莫要嫌弃才是,毕竟这也是辰王爷精挑细选的,我刚才看过了,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给我作丫环真是埋没了人才,倒都是王爷侍妾的胚子,眼下当是借花献佛,相信清王爷不会拂了我的美意的。”
张管家愕然地看着莫离殇,不想她竟然还有这么一招,这弄了半天,她还是不肯收啊!
可是他却挑不出她的理来了。人家该收的收了,该回的礼也回了,做得仁至义尽了,他要再说什么反倒显得居心叵测了。
“如此多谢大小姐了”他讪讪地行了个礼,带着辰王送的十个美人灰溜溜地走了。
李林眼光闪烁中,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莫离殇见了沉声道:“怎么?李管家是想在这里吃完饭再走么?”
听到莫离殇明显的逐客令,李林知道他多说无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得莫大小姐的行事作风与辰王爷十分相似,甚至有时连生气的表情都象,只是比辰王爷更有气势甚至还多了份狠戾。
他恭敬地行了个礼后,亦吃瘪地带着十个美人走了。
莫问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人走后,他才道:“离儿,你这番确实得罪了两位王爷了。”
“父亲放心,从始到终父亲一直未曾说过半句话,有什么事自有女儿担当。”
莫离殇这话可是讽刺了莫问,他不愿意得罪人把得罪人的差事交给了她,现在她将人送走了,他却来说什么风凉话了。
莫问听了脸色一冷,正欲说话间,莫离殇却道:“父亲,女儿有些乏了,先告辞了。”
莫问这时想起那百日梦,听说服了百日梦人就会日渐疲乏,看来是起了效果了,这一刻他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莫离殇远去的背影。
不知是想着莫离殇已然活不了多久了,不再与她计较呢,还是心中有些凄凄。
回到屋中,莫离殇正在自生着气,这清王与清王说得好听是送美人给她了,实则定是为了给即墨离身边放些细作,他们知道以他们的能力送不进任何女人到即墨离身边,却想利用她的身份将人送进去,可是她是这么好相与的么?他们以为她是大昭的人就得屈服于皇权之下么?
他们以为她明知道佟帛云要置她于死地还会对大昭忠心耿耿么?
他们真是自以为是,想得太美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念即墨离了,她亦终于明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才几日,她就想得他想得有些愁思了。
数日后
“小姐,二姨娘求见。”如诗走进来了,气呼呼地把门甩上了。
“噢?”莫离殇奇怪地看了眼外面,才问道:“你可知道她来什么事?”
如诗撇撇嘴道:“来做什么她没说,不过后面跟了十个面生的女人,倒长得个个不错,看着像是别有用心了。”
“原来也是给即墨太子送女人的。”
如诗听了勃然大怒:“真是不消停地人,都这样了还想这些妖蛾子。”
“这次你倒错怪她了,这定是父亲的意思了。想来是日前清王爷与辰王爷的举措提醒了他,他找了半天只能找杜诗诗作这事,那几个新来的,没有这个份量,我母亲定是不理他,他也是黔驴技穷只能找杜诗诗了,杜诗诗见父亲还能理她,肯定兴奋得不知所以,当然就屁颠颠地来了。”
如诗听了不屑道:“哼,真是个下贱的女人,男人一有好脸色倒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连前些日子将军的绝情都忘了一干二净了。”
“她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她在这将军府除了讨好父亲,没有别的出路了。”
“也是。”如诗想了想道“这将军不是给你吃了百日梦么,还想着这有的没的?难道准备把这些女人将来殉葬啊!”
“扑哧”莫离殇忍不住笑了起来“殉葬!亏你想得出来,他就是想也不敢啊,这除了王公大臣有这一说哪有臣子敢逾矩的。他这是算着我百日梦的发作时间应该是在嫁到西楚以后,这样这些人带去了,即墨离到时爱屋及乌的话,必会将这些女人亦留在了西秦。”
说完她冷冷一笑道:“不信你待会看吧,这些女人必是有些像我现在的相貌的。”
“将军真是恶心。”如诗气得翻了个白眼道:“那小姐是准备见这些女人了?”
“见见吧,不见到时外面不定传成什么样,到时又该说我自以为当了西秦的太子妃,连父亲的意思都不顾了。”
“见过大小姐。”杜诗诗随着如诗走了进来,后面跟进来十个女子。
如诗定睛看了看,果然每个人都有些像莫离殇,有的是眼睛,有的是眉毛,有的是鼻子,有的是嘴,有的是神韵,心中暗叹莫离殇真是神机妙算,对莫问更鄙夷不已。
“二姨娘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是父亲让你在自己的院中呆着抄经念佛么?”
杜诗诗涩了涩假作没听到般,笑道:“前儿个两位王爷送了几十个丫环来,虽然大小姐没有收,但却是提醒了我,咱们将军府也是大昭大户,平常高门大户人家陪嫁丫头,按等级分得四个大丫环,八个二等丫环,其余三等丫环也是看着办,可是大小姐身为将军嫡小姐,又是周天子亲封的郡主,却只有如诗如画两个大丫环伺候着,这等到了西秦不是打咱们将军府的脸面么?
我寻思着这冷香院里现有的丫环虽然不少,但上得了台面的却是不多,在将军府里呆着也就罢了,要是上了西秦的太子府,吃得皇家饭,这些丫环凭姿色也好,才情也好,眼力价也好,礼仪也好,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这不,我就到处寻人帮忙,终于在数百人中找出这十个丫头,她们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还都熟读诗书礼仪,这面相也不错,让大小姐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就留着,慢慢调教着,左右还有数月时间,等到时带出去不会丢了大小姐的脸面。”
莫离殇微微一笑道:“二姨娘倒是有心了。”
“大小姐说哪里话,大小姐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一荣俱荣,大小姐的脸面也是咱们将军府的脸面不是?”
“既然二姨娘这么说了,我不收倒是不成了。”莫离殇瞥了眼这十个女子道:“如诗将她们带下去吧。”
杜诗诗见莫离殇收了,莫问交待的任务完成了,遂满意地笑了笑,就要离去。
莫离殇在她走到门口时道:“二姨娘,走前给你个忠告,不要以为你弄了柳如烟进来就能成什么事,弄不好她就是第二个你,你这忙到后来却是为人作了嫁了。”
杜诗诗听了脚下一顿,回头皮笑肉不笑道:“这个不用大小姐费心了。我告辞了。”
莫离殇莫测高深地笑了笑,这时如诗走了进来,她奇怪道:“小姐,你怎么就真的收了这些人?”
“面上的事总是要做的,收是收了,我可没说要带走啊?到时会给将军府一个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