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女主非穿越人士,此处引用毛主席诗词只因为此诗比较大气磅礴,请美人们不要纠结)
“好字,好诗,好气魄啊!”众人一连三个好,称赞声不绝于耳,欣赏时眉飞色舞的样子仿佛这诗这字他们写的,而不是莫离殇的手笔!
尤其是那诗中之意,每个野心勃勃的人都自动的将这个“还看今朝的风流人物”暗中认为是自己,顿时只觉豪情壮志由然而生,一时间仿佛天下都在脚下!
“天啊,看这字,苍劲有力,笔锋尖锐,力透纸背入木三分,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是明月太子妃这个弱质女流所书,集天下四大家书法之精髓,就算是书仙也不过如此!”
顿时赞美之声又此起彼伏。
“是啊,这诗中的气势也非一般人所能做出,这简直是书画诗三绝啊,这画当称得上是绝世珍品啊!”
“是的,真没想到明月太子妃竟然是这般胸有丘壑之人,铮铮风骨让世上男人都忘之兴叹啊!”
那一阵阵的赞美声让即墨明珠听得脸如死灰,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莫离殇,恨恨不已。
而莫离殇却淡然的喝着茶,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这时那个林阁老又惊叫起来:“不对,不对…。这不对啊!”
顿时即墨明珠一阵雀跃,难道林阁老看出什么端倪来了?难道真是莫离殇作弊不成?
喜笑颜开地看着林阁老,连语气都有着与往常不一样的客气:“林阁老,这字是不是她作弊的?”
林阁老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对她斥道:“作弊?亏你想得出来,这字明明是书仙的风格啊!老夫酷爱书仙的书法,但凡世上有流传老夫都会不惜重金购买,所以对他的笔风已然烂熟于心,哪怕不认识自己的也不会认错书仙的。走走走,你走开些,不要挡着老夫欣赏字。”
说完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即墨明珠,又沉浸入对书法的痴迷中去了。
即墨明珠措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引得众家千金掩唇大笑,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她刚站直了正想发火却被急欲欣赏书画的人推了开去,所有的人忘了莫离殇也忘了她,全部都沉醉于这副惊世之作中,她看着围得人山人海的画,恨得睚眦俱裂!
这时那林阁老疯了似得推开了众人一路小跑到莫离殇身边,激动不已道:“明月太子妃,你既然不是画仙的弟子,那一定是书仙的弟子吧?”
莫离殇又笑着摇了摇头。
林阁老仿佛是心脏病发作般,顿时脸色惨白,倒了一步,喃喃道:“怎么可能?这字明明是书仙的风格,你能将他的字临摩得一笔不差,怎么可能与书仙不相干呢?”
看林阁老是爱字之人,莫离殇又怜他年纪老迈,于是柔声道:“不知道林阁老欲找书仙作什么?”
林阁老听莫离殇的意思竟然是认识书仙的,于是仿佛变脸瞬间红光满面,激动道:“老夫就知道明月太子妃是认识书仙与画仙的,老夫自幼爱书画,为了书画可以倾家荡产,到了老年,尤其是爱画仙与书仙的作品,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家产,买尽了他们的巨作,眼下老夫已然八十了,看来是没有多少年好活了,唯一的愿望就是见见他们两位老人家,所以请明月太子妃成全老夫的一片仰慕之心。”
说着就要向莫离殇跪下去。
莫离殇听到林阁老说书仙画仙老人家几个字时,唇狠狠地抽了抽,差点就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已然很老了么了?
待看到林阁老欲跪下去,连忙侧身不受他一礼,一股内力将他扶起来道:“林阁老不必这么多礼,那书仙与画仙并不年老,更受不起阁老之礼!”
“他们不老?”林阁老有一瞬间的蒙懂,他自以为能将书画演绎到如此境界非几十年的功力不可能成就,甚至有可能是百岁老人都不止。
这时南宫溪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戏谑道:“林阁老,难道你以为明月太子妃是老人家么?”
“明月太子妃?”林阁老茫然的看了眼莫离殇,摇头道:“太子妃才二八年华,怎么可用老字称得?”
“那你叫她老人家?”
“啊?”林阁老一时没想明白,等想明白了,顿时如见鬼般看着莫离殇,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你。就是书画二仙?”
莫离殇调皮地笑了笑:“这书仙画仙都是世人抬爱,我自知学海无涯断不敢自称书仙画仙,以免玷污了二字的高洁!”
顿时所有的人都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莫离殇,鸦雀无声!简直比刚才看到莫离殇四项绝技还要震惊,一个个露出活见鬼的表情来。
连即墨离都忍不住的盯着莫离殇,双眼冒火,低声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莫离殇微微一笑,目光柔软:“回去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南宫溪则开心了,终于在莫离殇身上还有即墨离不知道的东西,而他却知道了,这让他不禁沾沾自喜。
海云天亦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莫离殇,眼中划过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佟夜冥目光呆呆地看着莫离殇,可是她的眼中只有即墨离,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一股钝痛迅速漫延开来,原来两世的爱,他却依然没有看透过她,从来没有用心去看过她,了解过她,却还天天叫着爱她!这一刻他知道他早就与她背道而驰了。
西门如玉的眼中不禁多了些与众不同的色彩,怪不得!怪不得他这样的人会为了她而不回西国,而甘愿呆在他国的太子府寄人篱下!原来她果然是一个宝藏,让人越挖越兴奋,越挖惊喜越多!甚至连他也快动心了。
其余的人就不必说了,全都如吃了鸡蛋般张着嘴,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
是啊,这画是画仙的笔风,这字是书仙的字迹,而莫离殇不是画仙,书仙的徒弟,那么是谁?不就是画仙,书仙本人么?!
即墨明珠先是征愣,随后疯了似乎大叫:“不可能,你才十几岁就能练出这么好的字,这好的画?你要么是妖怪要么是骗人!”
“呯”一道凌厉的劲风扫向了即墨明珠,一个脆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即墨明珠的脸上。
即墨明珠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即墨离,撕心裂肺地叫道:“你居然打我?”
即墨离怒斥道:“冥太子妃,打你是轻的!要不是今日是东王登基的典礼,就凭你这般三番两次妖言惑众污辱本宫的太子妃,本宫就了杀你!”
佟夜冥脸色一寒,拉过了即墨明珠,对着即墨离淡漠道:“明月太子似乎是越俎代疱了,本宫的太子妃再不好由本宫的来调教,用不着你来出手,别忘了她已经不是西秦的公主,而是大昭的太子妃了!”
“那好!看好你的狗,不要让这狗出来乱咬人!”
即墨离可谓毒舌无比,骂即墨明珠是狗不是间接骂佟夜冥也是狗么?
而即墨明珠听了更是心痛如绞,原来她在即墨离的心中就是一条狗!
佟夜冥的脸色更冷了,眼光犀利如刀瞪视着即墨离。
这时莫离殇拿着那副画递给了海云天,轻声道:“东王登基,本宫无以为敬,就将这画送于东王为贺礼,望东王莫嫌弃!”
“哈哈,怎么会呢?这书画双绝再配上这么气势磅磗的诗,真是倾城难求啊,孤王很是喜欢,谢谢明月太子妃了!”
一句话将这副画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以城都难求的字画啊,那是什么概念?
“东王喜欢就好。”莫离殇淡淡的笑了笑。
这时林阁老双目冒火地看着那画,大有从海云天手上抢过来的架式。
海云天看了林阁老的样子,不禁好笑,温和道:“林阁老,此画是明月太子妃赠于孤王的,不能给你。”
林阁老才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耸着肩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莫离殇见了不禁也好笑起来,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爱画成痴的人,于是对林阁老道:“林阁老,听说下个月就是您的大寿,如果不嫌弃我才疏学浅,过几日我为阁老画张画作为贺礼如何?”
林阁老大喜过望差点老泪纵横,喜道:“多谢明月太子妃,待老夫寿筵那日,老夫定红毡满园倒履相迎!”
“林阁老不必客气。”
林阁老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一直笑呵呵地喝着酒。
南宫溪看着没有好戏可看了,于是凤眸邪佞地看着佟夜冥道:“佟太子,愿赌服输,今儿个就把你那座破山的交接给办了吧。”
佟夜冥脸色一冷,沉声道:“拿纸来。”
这时即墨明珠腾的又跳了起来,大叫道:“说是三局两胜,现在才一局,怎么就能定我输呢?”
顿时所有鄙夷的眼光扫向了即墨明珠,也许是即墨明珠经过这一会已然练就了铁布衫金钟罩的厚脸皮了,她根本无视众人不屑的眼光,抬起了头站在了那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扑哧”南宫溪突然笑了起来,扫去一殿的沉寂。
“你笑什么?”即墨明珠气恼的斥道。
“没什么。”南宫溪摇了摇头,玩味的瞥了眼她,才道:“今日才发现冥太子妃原来也是武林高手,竟然将金钟罩练得个刀枪不入了,可喜可贺啊!”
说完转向即墨离笑道:“明月太子,这等登峰造极的武功不是在西秦练就的吧?”
即墨离难得配合摇头道:“自然不是,我西秦没有这般功夫。”
“哈哈,那太好了,佟太子,别人都说朕的脸皮薄,一直想练这功夫,不知道佟太子可否赐教?”
佟夜冥寒凉地看了眼南宫溪,只作没听到。
南宫溪又大笑了起来:“原来这是大昭的不传之秘啊,怪不得冥太子妃练得炉火纯青,连佟太子这身横练功夫亦是堪比城墙啊!”
“南宫溪,这是本宫与莫离殇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的南国,管好你的小倌就行了,少在这里废话连篇!”即墨明珠勃然大怒,当下也不给南宫溪面子,大肆呵斥。
南宫溪顿时脸色一变,阴阴一笑道:“技不如人还在这里纠缠不休,简直舔不知耻!”
“你…。”即墨明珠也脸色暗沉,咬了咬牙,对着莫离殇道:“本来本宫说比琴棋书画,可是是你要一起比的,那么这四项只能算一项,自然是比了一局!难道你堂堂西秦的太子妃还想借机耍赖不成?难道西秦的太子妃除了这些个微未小技就没有别的能拿出手了么?”
“输了就输了,哪来这么多的诡辩?”南宫溪恨恨地瞪了即墨明珠一眼,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讨厌,眼下莫离殇身怀六甲,还有这么多的精力跟她耗着?
“有道是兵不厌诈,这要不是莫离殇给了本宫可乘之机,本宫又怎么会抓着这点不放?本宫只知道战场之上,先机一失就会一败涂地,眼下不能怪本宫不通情理,怪只怪莫离殇思虑不周!”
“够了,你说吧,还想比什么?”莫离殇懒得跟这个跳梁小丑多费口舌。
“比计谋!刚才你赢了,这次本宫先出题!”即墨明珠迫不及待地说道,眼中一闪而过阴谋的味道。
莫离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只听即墨明珠侃侃道:“眼下西秦的五万大军围于我大昭的西边边境,试问,太子妃有何良策让西秦退兵?”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哪是斗智?分明是阴谋!
谁都知道现在西秦五万大军围住了大昭的西边边境,而南国亦有相助之意,而听说东国当时的帝王海东青亦是有意与西秦联合攻打大昭,现在新帝上来应该也会秉承海东青之意,所以西秦的这五万兵马对大昭来说如骨骾在喉,不吐不快。
眼下狡诈的即墨明珠竟然用这个问题来比赛,简直是狡猾无比!无耻之极!
如果莫离殇说出了办法,那么等于帮大昭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如果莫离殇答不出,那么等于输了这一局。
于是众人都拭目以待,不知道莫离殇该怎么回答。
“哈哈哈,佟太子真是娶了个好太子妃啊,不但文才武略样样精通,还能设计论谋,果然是天下第一才女啊!”
南宫溪的话中极尽讽刺之能事,说得即墨明珠面红耳赤,却兀自死挺在那里。
佟夜冥则淡淡一笑,云淡风轻道:“兵不厌诈,沙场也好,朝廷也好,比赛也好,时时刻刻都是计谋!”
“佟太子你可不可以再不要脸些?”
“可以。”
南宫溪气急反笑:“原来佟太子说话是用肺来说话的。”
西门如玉忽得一笑道:“此话何解?”
“全是废话!”
莫离殇突得笑了出来,笑容比星光更灿烂,让天地都失色,眩花了所有人的眼。
佟夜冥的脸色更黑了,轻哼一声,端起了酒杯恨恨地一饮而尽。
看到佟夜冥吃瘪,南宫溪乐了,亦端起酒杯抿了口,赞道:“好酒。”
转头对莫离殇道:“明月太子妃,告诉她怎么做!让她找个地缝钻下去,不用给朕面子!”
莫离殇无语的看了眼南宫溪,这家伙,没事找个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贬低即墨明珠时何尝不是贬低了自己。
佟夜冥手微微一顿,目光冷如冰刃看向了南宫溪,这南宫溪话里话外分明暗指即墨明珠与他有一腿!即墨明珠与他南宫溪的面子有什么关系?现在即墨明珠是大昭的太子妃,这般说话无疑是当众打他佟夜冥的脸!
众人都窃窃而笑,当然知道是南宫溪有意恶心佟夜冥,都不会当真认为南宫溪与即墨明珠暗通款曲的。
即墨明珠听了脸变得通红,恨得咬牙切齿瞪着南宫溪,那样子恨不得剥了南宫溪的皮,抽了他的筋。
南宫溪却惬意地抿了一口酒,无赖道:“你看朕作什么?还看得这么含情脉脉?朕是不会看上你这种要才没才要脸没脸的人,怎么你还这么不识趣?别忘了你的夫君是大昭的太子,要给自己留点脸面!”
“你说什么?”即墨明珠勃然大怒,拔出腰间的软鞭横扫向了南宫溪。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南宫溪一把拽住了鞭头,微一用尽,那鞭子就寸寸而断,掉到了地上。
即墨明珠见了先是一愣,随后哭天呛地道:“你毁了我的鞭子!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这是太子哥哥送给我的!”
莫离殇猛得回头,瞪着即墨离道:“这是你送的?”
即墨离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送她东西?”
南宫溪又邪肆的笑了起来:“亏你还当作宝贝,原来是自作多情,根本不是明月太子送的。”
“怎么可能?”哭得不能自己的即墨明珠听了猛得抬起看向即墨离道:“太子哥哥,这怎么可能不是你送的?明明父皇给我时说是你给我准备的成人之礼!”
即墨离嫌恶道:“都说了不是本宫送的,还罗嗦什么?本宫这辈子只会送一个女人东西,那就是离儿!”
即墨明珠大受打击,原本以为他不爱她,至少还曾对她有过心,还曾为她精心准备过及笄之礼,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都是笑话,这个她爱若至宝的鞭子根本就是父皇给她的!
她咬了咬牙,恨恨地看莫离殇,气道:“如此你快说答案吧!”
莫离殇冷眸子扫向了她,微了停留,忽略而过,看向了众人,浅浅一笑道:“这个题太简单了。”
她清越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般引人入胜,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等待着她说出惊天动地的退兵方案,雀跃不已。
毕竟莫离殇用兵如神,让人惊为天人,如此再听到一个绝妙的退敌方案更是不虚此行!
谁知莫离殇只是回过身对即墨离柔声道:“明月,退兵吧。”
“好!”淡淡的声音,柔柔的回答,不容置疑的坚决!
“啊?”众人再次昏倒,这也算?就这么简单?就这么轻易?就这么毫无任何悬念?
太夸张了吧!
“冥太子妃,你所出的题本宫做到了,所以……”莫离殇唇间勾起了讥嘲的笑,一字一顿道:“你又输了!”
“不!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这是作弊!你这是使美人计!”
即墨明珠疯狂的大喊,她不相信,即墨离为了莫离歼竟然五万精兵等同儿戏!如果将士要知道他们曾满怀激情,长途跋涉背井离乡准备为国家荣誉而战时却因为一个女人的话而退了回去,该如何愤怒?
这即墨离怎么敢?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下这人神共愤的事?他怎么可以这么宠着莫离殇,宠到了没有原则!这让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不算,这不算!”
她只有尖叫来突出她满腔的恨,整个大殿里就她如疯子般的叫嚣着。
连佟夜冥都惊诧地瞪着眼睛看着即墨离。他疯了么?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国家大义而不顾了?如果现在三国同时攻城,大昭必会失了半壁江山,而他只为了博莫离殇一笑,让莫离殇赢了这局,就义无反顾的退了兵!让暗潮汹涌的时局再次重新洗牌!
忽然间他知道自己输得很彻底,因为换了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会因为莫离殇而放弃这个天赐的良机!因为他会想这局输了不是还有第三局么?为什么要将江山进入这个赌局?
可是即墨离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想要的就是莫离殇完胜!要莫离殇用最优雅的姿态站在高处!
他的心里只有莫离殇,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他的选择只有一个,而且始终如一,那就是莫离殇!
这一刻,佟夜冥目光复杂的看向了莫离殇,两世为人,她终于找到了不带一点杂质爱她的人!
也许他该放下了,因为他永远太过于功利,永远不能把她放在第一位!他对她是一种求之而不得的心态!他对她的爱远远没有江山来得重要!
可是心怎么会这么疼?疼得无法呼吸?
眼中的幽深瞬间破裂,凌乱无比。
“明月太子你怎么可能这般玩弄天下的人?”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兵退了,那么他就要将即墨离为了美人不顾天下的恶行公诸于世,让天下人知道即墨离虽然惊才绝艳却不是能立在最高峰的人,因为即墨离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天下!是不值得依靠的人。
“天下苍生?”即墨离嗤之以鼻,凤眸森然道:“难道佟太子认为打仗就是为了天下苍生么?你以为天下有多少人愿意打仗?有多少人为了上位者的野心从此抛头颅洒热血?又有多少人愿意马革裹尸征战沙场?难道他们不愿意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么?难道他们不愿意共享太平盛世么?难道他们不愿意吃饱穿暖过得惬意的生活么?难道你以为他们的血液里流窜的是疯狂的杀戮么?错了!”
即墨离的声音铿锵有力,坚定而不可动摇,这一刻更是如钟鼓般敲击了人心!
他语声微顿道:“他们最愿意的就是天下太平,与家人共同团聚!是我们,是我们这些上位者的私欲令他们颠沛流离,是我们这些野心勃勃的人令他们家不能家!你佟太子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是不命么?难道他们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么?难道他们不是十月怀胎而生的么?凭什么?你佟太子的一句话就要这么多的人死于非命,那些人甚至有的才成年!有的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有的更有八旬老父母!你说你挑起战争,你于心何忍?”
佟夜冥被问得一阵狼狈,腾的站了起来,怒目道:“别忘了,是你先挑起了这场战争,是你的五万精兵连夜奔赴到了我大昭的边境!现在你却这么官冕的说得这么悲天悯人,把这嗜杀的罪名扣在了本宫的头上!本宫真是佩服你颠倒黑白的本领!”
“哼,要不是你令本宫太子妃坠下深渊差点一尸两命,本宫怎么会妄动兵力?难道你大昭欺到本宫的头上,本宫不能反抗么?难道我西秦的儿郎都是孬种么?他们是不愿意战争,可是他们会为了尊严而战!这才是我西秦的铁血男儿!”
他的声音是带着内力传出去的,顿时殿外的的西秦精兵异口同声叫道:“保家卫国死不足惜,西秦尊严不容侵犯!”
那声音整齐而有力,如九天凤鸣直冲云霄,把众人吓了一跳。
各种眼光看向了即墨离,看来即墨离果然名不虚传!
佟夜冥悻悻地看了眼即墨离,对于莫离殇被逼坠崖,他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众人都沉浸于即墨离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语中,不自觉地有些反省,争霸天下真的那么重要么?真值为了江山而置黎民百姓而不顾么?
“不行,这不算,我还要比!”这时即墨明珠疯狂地叫了起来。
“你还要不要脸?”南宫溪再也不忍不住了,打破了不骂女人的惯例!
“她还要不要脸,用美人计让太子哥哥退兵!”
“美人计也是计,要换了你,估计你裸奔三圈,也没有人为你退兵的!”南宫溪的毒舌再次发挥了强大的功能。
即墨明珠两眼冒火,对于南宫溪恶毒的话自动忽略,她愤怒的眸子盯着莫离殇道:“莫离殇,有种你再跟我比最后一项,你要赢了我,我才无话可说!”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莫离殇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才道:“说吧,还想比什么?本宫累了,比完了要休息了。”
顿时屈辱感充满了即墨明珠的心头,她怎么可能这么漫不经心?怎么可这么云淡风轻?难道她以为她自己是神么?什么都会么?能把她即墨明珠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么?
即墨明珠愤怒无比地看着莫离殇,看着她身怀六甲的肚子,恶毒的眼神来回转着,突然笑道:“好,最后一局比舞!”
她的声音高而尖锐,一下传遍了整个大殿。
所有的人都黑了脸,都用怀疑的眼光看向了她,然后又看向了佟夜冥,那眼中全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与讥嘲。
“天啊,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都输了两局,还不死心,居然要跟快生孩子的人比舞!”有的大家千金实在看不过去了,不禁指责出声。
“是啊,她怎么不跟男人比生孩子去?这个她一定会赢的!”
“啊,是啊,姐姐不妨建议一下冥太子妃,她都输了两局了,如果跟男人比生孩子,她一定会赢的。”
“那也未必,听说这个太子妃嫁给冥太子时就与她的手下不清不白,你说冥太子能让她生下皇家子嗣么?”
“天啊,还有这回事么?那她不是破鞋么?就这样还敢嫁给冥太子?”
“不是有西秦这个娘家么?”
“可是她对西秦这样,哪还象是对娘家的态度啊?”
“所以说她这种人就是贱啊,以为嫁了人就忘了娘家了,听说她还是西秦原皇后领养的,真是个恩将仇报的东西。”
“就是说嘛,非我族类不可信,这皇家的血脉何等纯正,她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却坏了西秦百年的声誉,明月太子真是好可怜啊!”
“明月太子妃也可怜,挺着大肚子居然还要跳舞!”
这些大家千金本来就恨着即墨明珠,待见即墨明珠又一路输了下来,更是心中不屑,眼下更是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即墨明珠的丑事。
海云天则是假装未听见,根本不加以管束,那些臣子善于鉴貌变色,见海云天有姑息的意思,更是不会管自己的孩子。
一时间群矢所指,都指向了即墨明珠。
即墨明珠却是仿佛老僧坐定般根本不为外界所动,只是恶狠狠地看着莫离殇。
“怎么?明月太子妃可是怕了?不敢比了?如果怕了这就认输也行!不过第二局是你作弊,不算,咱们今日就是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