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途远按着伊芽米的吩咐,拿着契约,挑出来秦家的家产田地,多余的一分不动,也不打算还给秦光祖,这来路不明的钱,还想要要回去,自然是做梦。
何途远也没有一下子就把契约直接还给秦家,而是去找伊芽米。
“表哥,你怎么来了?”伊芽米问。
“妹妹,我心里想不明白一件事,我来问问你。”何途远开口。
“走,上三楼说。”伊芽米放下手里的活计,带着何途远上了三楼,刚好,顾北剑也在三楼喝茶。
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表哥,你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伊芽米笑着问。
“也没什么,就是这杜老爷,我去跟他说了这秦家的事情,但是他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也不上心,我拿不准他对我的态度。”何途远提出自己的疑惑之处。
“拿不准,才是对的,杜老爷毕竟吃的饭比我们吃的盐都要多,人可是老狐狸了,要是一下子就能给我们看穿的话,那他还混个屁啊?”伊芽米解释。
何途远闻言点了点头,顾北剑则觉得伊芽米太过直接,虽然话糙理不糙。
“他应该心里也明白这个秦光祖不是好东西,但是没有想到这么不是个东西,所以他心里应该是默许了你这个孙女婿。”伊芽米笑着说。
“对了,他还说,到时候要是弄完了,提亲要让花婆子去提,花婆子是?”何途远疑惑。
顾北剑和伊芽米一听,就笑了,“恭喜你啊,表哥,你好事将近了。”
“真的吗?”何途远有点不敢相信。
“这还当然的,我还会骗你不成?”伊芽米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这个花婆子是我们这一带很有名的媒婆,之前你没回来的时候,小姨嫁人就是请的她,你不知道这个花婆子有多难请。”伊芽米回想到当初顾北剑等人被当成奴隶一样使唤就笑得合不拢嘴。
顾北剑黑着脸,“没错,真的很难请。”
何途远看顾北剑都这样说,想必到时候又是个麻烦人物要解决。
“但是,表哥你也不要着急,你反正当下也没事情,我带你去见见那个花婆婆,看看她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轻轻放过你。”伊芽米拉着何途远的袖子就要起身出发。
顾北剑也要跟着去,但是伊芽米回头对他说“阿北,你就不要去了吧,你去让你的人去追追债,让秦家人吃点苦头。”
顾北剑闻言,点了点头。
伊芽米这边带着何途远去素月庵旁边找花婆婆。
花婆婆刚好在浇地,看到伊芽米来了,高兴地不得了“丫头,你咋来了?”
伊芽米笑着说“婆婆,这是我表哥。”伊芽米自然而然地介绍起来何途远。
花婆婆看了一眼,发现这个人眉眼间有点像何黑虎,就说“这是那个新科状元郎吗?”
“您客气了,叫我小何就好。”何途远笑着说。
“哎哟,行吧,既然你愿意,老婆子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花婆婆立马就答应下来了。
“婆婆,这次来是想请您出山给我表哥提亲,但是目前这个亲事还有点障碍,我们还在处理中,但是相信很快就能处理完的,所以过几天想请您出山去给我表哥做媒。”伊芽米轻声地解释。
“哎哟,小何,你看上谁家姑娘了?”花婆子笑着问。
“杜家小姐,杜银叶。”何途远脸红着说。
“我听说那个杜姑娘长得可漂亮了,小何你倒是个有福气的。”花婆子见何途远老实巴交,揶揄他。
“嘿嘿嘿,是的。”何途远笑着说。
伊芽米直接就开口“婆婆,也不跟您说别的废话了,我表哥就扔在您这里,您需要什么就尽管使唤他。”伊芽米挥了挥手,钱富贵把买好的肉给拿了过来。
“行,我原本以为你是想要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你表哥一马。”花婆子笑着试探性地问。
“原本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我觉得,这样不行,只有经过了考验,请到您,才算是真的有心意,要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来,我觉得太破坏您的原则和规矩了,交好是交好,规矩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您随便使唤他,我没有意见。”伊芽米笑着推了何途远一把。
何途远也点了点头。
“行,我原本想着你要是要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去照顾这个小何,我心里可能还有点别扭,但是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花婆子笑的前仰后合。
“对了,你来的正好,拿着你带来的肉,给我做顿好吃的吧。”花婆子馋了。
“没问题,表哥,富贵烧火。”伊芽米迅速就安排起来了。
……
秦家,此时正在被一群赌坊打手,逼着追债。
“你们秦家,家大业大,怎么还不赶紧把东西交出来?难道当真要见了血,才肯交清不成?”其中一个头头恶狠狠地说。
“请小哥,宽容几日,我们一定想办法,就多几日。”秦夫人再也没有了和何家人面前的高高在上的模样,而是卑微地,头发凌乱的,被人推倒在地上,求着这些打手。
秦光祖也被自己气到,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行吧,秦夫人,你可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我们兄弟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打手凶巴巴地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最多再宽容我们几日,我们一定想办法。”秦夫人求着打手头头。
打手头头见效果已经到了,就带着人走了。
接连两日都有打手上门,给秦夫人整的心力交瘁。
秦夫人一边应付着打手,一边又问自己的儿子怎么还没醒,请了大夫,但是大夫说这个人没什么问题,但是就不醒。
秦夫人想着就去请道士,道士一看,就说是在赌坊气着了,又惊又怕,给吓到了,现在这个秦光祖的魂不在这里,不知道被谁给带走了。
秦夫人一听,她也要厥过去了。
等到第三天,秦夫人约定的最后期限,何家人一直都不出现,给秦夫人给气的,一直着急上火。
天色很晚的时候,何途远带着陈努来了。
“秦夫人,这是陈县令,我请他来做个见证。”何途远介绍了一下陈努。
秦夫人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何途远居然能和县令关系这么好。
“县令大人好。”秦夫人在县令这里倒是不敢造次了,就老实打招呼。
“你好,我听说,你和何状元有签契约,关于秦家杜家婚约一事,是否属实?”陈努询问。
秦夫人点了点头“属实。”
陈努开口“行,那本官今日就当个见证人,见证一下你们的契约的履行,来,何状元,把你赎回来的秦家家产和田地交给秦夫人,秦夫人确认无误之后,请秦夫人派人去杜家,说婚约取消的事情。”
何途远把那些契约递给秦夫人,秦夫人接过那些契约,仔细核对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就回答“好的,陈大人,都是这些了。”
“秦夫人,打算现在去和杜家说取消婚约的事情吗?”何途远问。
“不,现在天色已晚,不如等到明日,我们再去告知如何?”秦夫人想了个缓兵之计。
陈努,何途远对视一眼,何途远开口“行吧,希望秦夫人信守承诺。”
秦夫人笑着说“这是自然。”
秦夫人假意挽留两个人留下来吃饭,两个人都以有事拒绝了。
第二日,等到天黑,也没看到秦家人有去和杜家说。
第三日,何途远生气地找上门,“秦夫人,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要去和杜家说取消婚约的事情吗?”
“哎哟,何状元郎,谁说了,你可有凭证吗?”秦夫人笑着问他。
“自然是有的,陈县令是我的人证,我还有物证。”何途远生气地说。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官官相护,想要逼迫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屈服呢?”秦夫人反咬一口,死不承认。
何途远气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秦夫人眼睛像狐狸一样地笑着看着何途远。
就在此时,一大波人马到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