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女人在得知马三身份以后,嚣张的气焰会有所收敛。
不想人家鸟都不鸟马三的身份,一副天老二她老大的架势。
马三望着女人那不可一世,嚣张至极的嘴脸,冷声开口:“查封学校?让我滚蛋?你好大的口气!!”
能成为槐西村小学初中高中的校长,除了周勇的支持,少不了马三自身努力与才智。
他从事教育工作十多年,在教育界可不是白混的。
别看他只是槐西村三所学校的校长,即便去县教育局,现如今领导都要礼让他三分。
为何?
在过去的两年里,槐西村走出去六十多个大学生,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这样的成绩不仅表明槐西村的教育水平,也证明了马三这位校长的领导能力和教育理念。
可以说马三如今在庆木县教育界能横着走,甚至多少人托关系想把自家送槐西村来读书。
不夸张的说,许多家长都认为,只要自家孩子能进入槐西村学校读书,等于一只脚踏入大学校园。
这样的人物,一般人都得罪不起,王老师本是好意,可惜女人不领情就算了,居然在得知马三身份以后,继续对他恶语相向。
女人嘴里发出一声冷哼,趾高气昂望着马三:“知道我爸是谁吗?我说出来能吓死你们。”
周勇暗自挑眉,嘴角压制不住抽搐几下,心说:难不成你爸是李刚?
马三做出洗耳恭听的神态,女人牛逼逼哄哄说出一个名字。
女人话音落,马三与周勇对视一眼。
他们都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是庆木县臭名昭着徐奎山的女儿。
徐奎山近年来逐渐崭露头角,以其为首的恶势力团伙频繁涉足非法活动。
县公安局已对其团伙严密监控一年多,然而,由于该团伙行事狡猾、谨慎,加上部分受害者受到恐吓与威胁,害怕被报复又怕牵累家人,导致案件侦破工作进展十分缓慢。
周勇目光下垂,眼底露出淡淡笑意,心说:一九八三年八月份打响严打战役,持续三年之久,直到一九八七年才得以结束。徐奎山崛起即将迎来毁灭,他想想都觉得此事有些可笑。
马三目光打量着女人:“徐奎山是你父亲?”
女人一脸自豪点点头:“对!怕了吧?我告诉你们,现在给我磕头认错还来得及,你们要是把我惹急眼了,最后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磕头认错?
她是真敢说。
徐奎山在庆木县算是一个牛逼的人物,但没达到一手遮天的程度。
周勇瞧了一眼女人不可一世的嘴脸,心想:曹彪,这破天的富贵我送到你手中,就看你小子能不能接得住。
马三冷笑欲要开口,周勇按住他:“磕头你是别想了,认错更不可能。你不是要查封学校吗?你查封就是了……”
既然女人急着想送徐奎山去投胎,周勇自然不能拦着人家。
毕竟是她蛮不讲理在先,又想仗势欺人,那周勇就跟她掰掰手腕。
女人被气笑了,她频频点头:“好,这话是你说的,希望你别后悔……”
周勇气死人能不偿命,他耸了耸肩膀:“你请便。”
女人气炸了,跺了跺脚:“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们走。”
王老师追上去几步,想劝劝女人,马三把他拉了回来。
“校长,徐奎山可不是好惹的。我听别人说过,他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马三当然知道徐奎山不好惹,可他丝毫不慌。
只要有周勇在,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手创办的学校被人毁了。
再说事情又是由周可欣姐弟三人引起了的,马三清楚,以周勇的性格,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马三安抚焦虑不已的王老师,上课铃响了,王老师拿起教科书,唉声叹气去了班级。
“周大哥,去我办公室。”
周勇应了一声,办公室的门一关,马三破口大骂。
“他妈的,她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要不是需要维护自己形象,刚才我都想扇她几耳光了……”
周勇低声笑了笑,马三在办公室踱步,大有把女人大卸八块的心思。
其实也不怪马三如此生气,着实是女人过于嚣张,又不青红皂白就恶语相向,即便再有涵养的人都无法忍受。
周勇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马三见此要出去,被周勇拦住。
电话周勇打给曹彪的,把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讲述了一遍。
另一头曹彪呲着大牙,笑得如一只偷了腥的猫,看得邢老七与刘大壮忍不住对视一眼。
挂了电话,周勇眯了眯眼睛:“上午徐奎山不会派人来找麻烦,所以我先回家去铲地……”
马三应了一声,周勇回家拿上锄头去了地里。
他过来时,李保田都铲完三根垄了,周勇看了一眼四周在铲地的人,拿起锄头弯腰铲地。
“村长,你也来铲地了?”
周勇笑了笑:“村长不铲地吃啥喝啥?”
地邻居愣了一下,回过神的他笑了笑:“村长你说的也对。”
周勇轻笑,与地邻居边说话边铲地。
一根垄铲到头,周勇用刮泥板清理清理锄头上粘黏的土。
李保田直直腰,取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脸上的汗。
“周勇,被砸伤的同学没啥事吧?”
周勇整理一下自己头上戴着的草帽,与李保田讲起自己去学校的经历。
李保田一听地都不铲了,要去学校把周可欣姐弟五人都接回家。
周勇拦住了自己老丈人:“爸,你别担心,曹彪他们已经往过来了……”
那是他的孩子,身为父亲,周勇怎么会让自己孩子身陷险境。
李保田依旧不放心:“若是徐奎山那边的人先到呢?”
周勇笑着说:“爸,他们那种人都是夜猫子,晚上不睡白天不起……”
对于他们那种人生活习惯周勇很了解,所以他才会回家铲地。
李保田欲言又止:“爸还是不放心,要不把孩子接回来吧,若是他们当中谁出了事儿,爸跟你妈也不用活了……”
周勇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懂李保田的紧张与焦虑。
他安慰安慰李保田,可他依旧不放心,最后地李保田也不铲了,颠颠去学校守着。
周勇望着自己老丈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压制不住的抽搐几下。
他弯下腰继续铲地,个把小时就腰酸的厉害。
周勇握着锄头起身直直腰,李洪军扛着锄头晃晃悠悠的来了。
“大哥,你家地铲完了?”
李洪军点点头,看看四周,语气夹带着疑惑:“周勇,我三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