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星抽了抽鼻子,实在搞不懂哪儿出了问题。
但从小暗花和狗狼的表情,也能猜到是它俩在搞鬼,只是不知道它俩怎么搞得鬼,又是搞得什么鬼。
所以就更显得无能狂怒了,“你……你们……好啊,又是你们弄得,对吧?”
“唉,这智商,连最基本的合体准则都不明白,真就难住了啊!”狗狼装模作样的一声叹息,“只是时间不等人,尽管不太甘心,还是让他赚个大便宜吧,三位一体,我来组成身躯,开始!”
狗狼的声音突然变得宏大深厚,又自有一种飘渺神秘的意蕴,与此同时小暗花也同步应和,“我来组成精神,开始!”
好像一种开启的咒语,随着小暗花和狗狼同时念出“开始”,梅星的视野突然变了。
他看到或者感应到的,不再是天空大地和伪平衡者,更没有小暗花和狗狼的踪影,只有两团散发着柔软光芒的、一模一样的光球,慢慢的靠拢过来。
其中一个,轻轻的把他包裹住了,另一个则直奔他的大脑,并在最后一刻钻进了他的眉心。
面对这反常的一幕,梅星的意识里没有丝毫的抗拒,更没有恐惧,好像知道就应该这样,这就是三位一体的模式,这就是成长为平衡者的代价。
如果只是这样,梅星倒真会永远感谢命运给他送的这个“大礼”,没有之一的那种。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如果,更没有“命运”的大礼包,有的只有宿命,只有他过去经历的、现在正经历的以及未来注定要经历的!
“呼——”
无影无形的风突然从梅星的体内刮起,宛若一次神秘的神经抽搐一般,
下一刻,漫天的刺痛就把他彻底淹没,也彻底打碎了他幻想中的大礼包!
“呜…”
毫无抵备的梅星顿时惨叫起来,感觉自己正在遭受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无数涂抹了剧毒的针刺,正慢慢的,以一种非常均匀的间隔,刺进了他的皮肉和骨骼里。
那种几乎让人发疯的疼痛,差点让他死过去。
而就是这个“差点”,才是梅星最具代表性的倒霉之处。
因为他没有死过去啊,所以那狂潮一般的剧痛,他的每一丝神经都感知的清清楚楚,清楚到超越亢奋的程度,就好像给他打了十支八支的肾上腺素一般
这种倒霉到无以复加的状态,还真不如死过去呢!
偏偏这个时候,狗狼贱兮兮的声音又响起了,“哼哼,第一次,总算有点痛的。”
梅星在极度的清醒中,在纯粹的疼痛折磨下,却还是忍不住暗自吐槽,什么第一次啊,我宁愿是你的第一次,对,你俩都是第一次,都是不要脸的玩意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宛若按下了停止键,无处不在的刺痛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抚慰。
先从大脑开始,瞬间传遍全身,那种温婉温和的柔美劲儿,让骤脱大难的梅星,舒服的几乎要死过去……
呃,又死?
不是,这么舒服的状态,好像不用死过去吧?
可是万恶的命运,偏偏要与他作对,摇摇晃晃的就要死过去。
还就奇了怪了,痛的要死要活的时候不死过去,现在反而要舒服的死过去吗?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为人也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那么你偏偏要作对吗?好,你作对,我更作对,看看谁能作的过谁!我的小小身体,我自己还做不了主了吗?
梅星一边怼天怼地怼命运,一边运劲,给了自己一个痛痛快快的大逗逼。
只听“啪”的一下,好似响了一个耳边雷,又干脆又利落,什么症候也没有了,感觉倍有精神。可见无论是谁,都是贱骨头,不打不警醒,不打不成器。
不过这一精神,问题就来了,刚才太用力了,不只脸要膨胀,像发面馒头似的,连整个身体也跃跃欲试的要膨胀,宛若充了气一般。
同时又有一种要虚脱——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虚无化的感觉,好像他将要不复存在,甚至已经不复存在了。
“哎,不对,这不对……”
梅星控制不住,感觉自己都漂浮起来,要来一趟“浪漫”气球之旅——这同样是飞行的一种,而且还是全新的体验,只要把握好方向,不至于虚无化……
嗯?好像没有飘起来?梅星的意识突然回归,发现自己并没有体验新的“浪漫”,也没有虚无化,而是处在两者之间。
是的,好像在膨胀,可是又好像没有膨胀。好像要虚脱,可是又没有虚脱。
一切的一切,似乎只是脑海里转了一个念头,可以是现实,也可以是虚幻,是一种叠加的状态……
这就有点高深学问的意思了!
梅星正打算好好体会一下呢,突然打了一个激灵,随即一切恢复正常,他还是他,一个叫做梅星的倒霉蛋,好端端的立在空中,并没有全新的体验,更没有叠加态。
下一瞬,大战开始,梅星看到自己笔直的飞了出去。
是的,梅星能看到,能感知,却不能控制自己,就好像他的身体突然有了意识,背叛了他这个主人,让他成了旁观者和局外人。
更形象的比喻则是他的灵魂离体,看到了自己还在活动的身体。
尤其这具既熟悉又陌生的身体,能力大出了天际,正在大杀四方——
只见他舌绽一声春雷,一举手就是冰封,一投足就是飓风,吼声如雷,双目似电,大力撕裂天空,一个笔直的瞬移,就把那个瘦弱的身影彻底撞散了。
但是还没完,几乎在同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个一模一样的瘦弱人影现身,一起呵呵冷笑,“怎么?一百年都难得一见的三位一体,就这点蛮横的力气?就这点微薄的本领,不够看啊!”
“哼哼,够看的话,就挂在墙上了!就像你,如果真有本领的话,也就不会这么的装神弄鬼了!”
梅星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说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