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阴影女王这几句话,既是劝老乌龟,也是说给自己听的,给自己增强自信心。
因为到了这种地步,不搏一下,真的会死。搏一下说不定能有活的机会,尽管希望很是渺茫。
狗狼听了阴影女王的话,也点点头,“说的不错,觉醒者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什么叫争渡,这就是争渡!不只分先后,还得分生死!所以老阴你能明白这一点,说明一百年的黑狱之灾没白受,算是活明白了。那么现在,咱们一起就下去吧,小暗花已经探好了路,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致命的危险。”
说着狗狼对梅星使了个隐晦的眼色。
梅星没明白,却还是不自觉的向狗狼靠近了点。
“走喽,去水晶宫里浪一遭!”
狗狼咋呼一声,尾巴一卷梅星,直直的撞进湖水中。
只听“哗啦啦”一声,宛若玻璃碎裂一般,梅星和狗狼已经摔进湖水中。
刚刚进水的时候,梅星还能看到那一对男女摇摇摆摆的跟在后面,但是很快就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越来越碎的水波,好像这整个小湖是一块巨大的琉璃,他们一头撞进来,把琉璃撞碎了。
这就有点不对了。
梅星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细碎的水波,却什么也没有碰到,好像这一番光影变化是他的幻觉。
这个……是小湖应该有的样子吗?
梅星不自觉的抽了抽鼻子,终于发现了这湖水和别的水不一样的地方,根本没有水的各种特性。
嗬,又变聪明了啊!
狗狼的声音在梅星脑海里响起。
梅星横了狗狼一眼,废话,我都能在这里面自如的呼吸,别的水里面能行吗?所以这个小湖肯定有古怪,好像不是由水组成的,水波荡漾只是表象……
呵呵,都能想到这一层,越来越有脑子了,不错不错,没有枉费我的一番苦心。反正呢,你只要把这个小湖当成一个异常的生物,正从漫长的沉睡醒过来,就行了。刚才老乌龟也这么说过,但是他说的并不全面,这个生物其实并没有多恐怖,毕竟传言和真实状况,有时候隔了十万八千里还不止。而这个,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狗狼难得的解释了一大通,梅星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更糊涂了。
好在以前也接触过不少异常生物,一个小湖一样的生物,倒也不是那么多难以接受。
狗狼意犹未尽,还想继续解释下去,梅星却忽然想到了一点,哎,不对呀,老狗,咱们能相互感应,为什么感应不到小暗花呢?
她啊,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主动断开了。毕竟兵分两路成功的几率要大一倍,反正你就跟着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有任何疑虑,百分百信任我,做得到吗?
梅星下意识要怼,看到狗狼严肃的眉眼,完全没有以往的戏谑表情,还是第一次见到,便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狗狼见状乐了。
这次是真的乐,非常开心的样子,不是以前的奸笑假笑,因为梅星的生活习惯与它越相近,说明他们融合的越顺遂。
一人一狗继续下行,破碎的水纹荡漾,湖水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底,整个场景像是一个怎么也醒不来的梦……
突然,梅星感应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很微弱,同时又很真实。
梅星连忙集中精神,他也就这点能力还算有用了。
下一瞬,那情绪清晰的传进他的脑海——睡着了,做梦呢!什么梦?睡着了,做梦呢!什么梦……
那种哼哼的腔调,有点儿歌的意思,又像是弱智者的自言自语。
可是没等梅星仔细聆听,那怪异的腔调忽然又没了,接着又在下一刻冒出来,却是完全不同的情绪——什么?你要?你要了我要什么?你要了我要什么?
然后又没有了,就像是一个信号接受不良的收音机,想起来是一出,想起来又是一出。
这明显不对劲。
梅星连忙把这个告诉了狗狼。
狗狼抽了抽鼻子,“看来计算有误,这玩意醒来的速度正在加快,咱们得加紧了!”
说着狗狼故技重施,用尾巴卷住梅星,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咕噜——”
一个水泡升腾而起,径直撞在狗狼的耳朵上,无声的破碎了。
接着,更多的气泡源源不断的升起,直冲狗狼而来,大有把狗狼包围的态势。
狗狼咧嘴,“好嘛,只是潜意识的防护吗?那么我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啊!”
然而就在这时,水下猛然出现了一棵树,有点像上面的那种八条树,但是更规则,也更粗壮。
狗狼猛地一甩脑袋,把所有的气泡赶走,一指那棵树,“小梅星,看到那个枝枝叉叉的玩意了吗?稍后我会用力把你扔过去,你要做的就是保持平衡,在接近八条树的刹那,把枝干中心的那个菌孢夺过来。”
“菌孢?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梅星伸头缩脑,却在水波的干扰下,什么也看不清。
狗狼拍了拍梅星的脑袋,“相信我,小梅星,只要你过去,就一定能认出来,然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摘取了,因为你的实力低微,不会触发它的应激反应。”
又……要搞什么?
看到狗狼郑重的样子,梅星下意识的要逃,因为之前那么多次,狗狼就是这么坑自己的。
可是狗狼的尾巴一直紧紧的锁着他,想跑也跑不了啊!
“喂,等等,这个不急,先合计一下……”
狗狼恢复了奸滑的笑容,“合计什么合计,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吗?走你!”
狗狼干脆利落的甩动尾巴,像大风车一样,把梅星笔直的扔了出去——
“嗖!”
梅星都没来得及惨叫,那棵树就清晰的进入他的视线。
而在八条的中心位置,果然有一个瘤子一样的黑乎乎的玩意,还不紧不慢的搏动着。
“老狗,我……我早晚跟你算账,你给我等着!”
梅星在心里咒骂着狗狼,双手却很诚实的抓住瘤子,像摘果子似的使劲一晃。
下一瞬,一种情绪几乎是砸进他的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