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逗够了,不再需要隐藏,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可是好像……不太像啊,一个高手,会说出那种一边一边的话吗?
那种情绪可是做不得假的。
梅星倒也干脆,既然你这样弄,我当然也要跟着弄,反正他对人类的观感,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啊,反攻人类算我一份,对这件事情,我也期盼好久了呢!”
轻佻山还装模作样点了点山头,“正是如此,我也期盼……呃,不对不对,不应该这样展开啊!作为人类,你不应该大义凛然宁死不屈,面对我们的致命威胁一笑了之,直到我们掏出终极要命武器,你才委委屈屈的屈服吗?”
好吧,这位确实是弱智,在鹦鹉学舌,并没有自己的主导思想。
所以梅星就放开了,聪明人他对付不了,一个智商在他之下的异兽,还不是手拿把攥,“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我现在就屈服了,这样多干脆,显得你多有本事,对吧?简直就是望风而逃……呃,不是,简直就是望风而降啊!这显得你多威风、多有面子啊!”
轻佻山再次摇动山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好像……也对哦……”
“你……你就没有自己的脑子是吧?”
严肃山实在感应不下去了,这段时间它也缓过来,或者说完全忘记了刚才掉脑袋的事情,感应到轻佻山一直被梅星牵着鼻子走,只能无缝链接轻佻山,挤掉了它的蠢笨情绪。
轻佻山却不干了,“喂喂,怎么能说我没有脑子呢?就好像你很有脑子似的。”
梅星连忙火上浇油,“对呀,怎么能这么发泄情绪?你们可是一伙的!”
轻佻山立刻回应,“对对,一伙的。那个……话说什么是脑子啊?感觉着好像挺熟悉的呢。”
梅星冷不防感应到,差点岔了气,“……呃……就是水,反正你用不到的东西……”
“轰轰……哗!”
严肃山的那个大脑袋也成功摔下来,成了梅星脚下的沙砾。严肃山忍住尴尬努力传递自己的情绪——还知道尴尬,说明它还没有笨到家:
“够了!这样你很得意是吧?其实本不用这么费劲,只需要连接你的情绪就能知道一切可那位不在只能诱导你逼问你了。”
你们凭良心说,是在诱导吗?再说也没有逼问啊?都是顺着情绪非常从心的在愉快的交流。
活了二十多年,梅星就没有这么愉快的交流过,可见智商一件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于是梅星也很严肃的抬头,同时情绪流露,“我明白了,你们就放心大胆的诱导和逼问吧。当我承受不住的时候,我会放心大胆的把我所知道的人类的事情都说出来,那样就是你们的功劳,谁也夺不走的。”
严肃山下意识的想要点头,随即才意识到自己的两个脑袋都碎了,只能故作严肃起立又坐下,“这样就对了,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不会让你特别难受。”
“好,来吧,我准备好了!”
梅星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
下一刻,一道极细的情绪之丝,准确的搭在他的额头上。
“轰!”
本来只是轻轻的连接,在梅星的感受中,却像是被一柄巨锤迎面砸中。
只一下,他就陷入到混沌状态,什么感应能力也没有了,只有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在耳朵边一个劲的转,“这下可以了,这下应该可以了,这下应该都可以了!”
是的,就是声音,因为他什么也感应不到了,但是基本的五感还在,尤其这种重复的话语,更是清晰到每一个节奏里,让他条件反射的回应起来,“可以了,真的可以了,这样就真的可以了!”
“哇!”
那声音惊叫起来,“不好不好,他还有意识,失败了失败了!哇,哇哇……”
“嘘,噤声!瞎咋呼什么?这才刚刚开始,慌什么慌?”
这第二个声音很尖,似乎是一个女的……或者用异兽的说法,是一个母的。
而随着这个母的开嗓,像是石头投进平湖,一圈圈的涟漪扩散开来,更多的念诵声响起,宛若僧道诵经一般,却只是单调的一个字,“风,风风!”
要不要加上一个“大”字呢?念诵大风多有气势啊!
梅星默默吐槽了一句,下意识的想要继续回应那些念诵声,可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张嘴,只是在臆想中以为自己在张嘴说话。
然而,就在梅星认为自己在臆想的时候,一道黑幕毫无征兆的落下,将他完整的盖住,就像是盖棺定论一样,让他在瞬间陷入到黑暗的泥淖中,不能动不能视更不能思,甚至都没有丝毫的热量流动,宛若真的死寂了一般。
“呼——”
感觉过了一瞬,又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梅星才喘出一口粗气,从黑暗的泥淖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站在一根横生的粗木上。
“噫!”
梅星羞耻的惊叫一声,急忙蹲下身子,遮挡住最要命的地方。
“嘻嘻,这小家伙,嘻嘻……”
有嬉笑声越来越远,很快听不到了。
梅星没有起身,而是警惕的打量周围。
天是混沌未明的黑灰,应该不是白天。地上则是空空荡荡的灰黑,似乎什么也没有,只有他栖身的巨大木头。
这巨木犹如平地一般,几乎有一栋房子那么宽,长度更是一眼望不到边,深深的插进混沌的黑色雾气中。
没有树叶,也没有枝杈。
“不是树林吗?还是说被木头挡住了?”
梅星东张西望,本来以为会在丛林里,再不济也是野地,适合异兽待的地方,却没想到前后左右空荡荡,只有他脚下的巨木无限延伸。
怎么回事这是?
梅星隐约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又好像被强加了什么很垃圾的东西,导致他看邪了天地,更看邪了他自己。
总之一句话,现在的他是看什么也不得劲、不对劲,总觉得一个天大的阴谋犹如实质一般包围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