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的眼神再次变得阴鸷起来,如今他要活命,也要助这些人对付李相夷,所以,师父,对不起了。
白狼走上前去破除了两道陷阱,示意几人过去,红狼这才拎着单孤刀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红狼一把将孤刀丢到地上,怒道:“废物,看来你已经一点儿用都没有了。”说完手中的剑就刺了过来。
单孤刀内力受制只能尽量往后退,想要躲开红狼的剑,可他武功全盛之时都不是红狼的对手,何况是现在一丝内力也无的时候呢,他快不过那一剑,霎那间,腹部的肌肤已能感觉到那森冷的剑气了。
最终那一剑只是划破了单孤刀的衣服,因为红狼的手被毒狼握住了。
毒狼不耐烦地看着单孤刀,眼中一片漠然,“先留着,他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总是比我们熟悉这里。若真的没用,再拿来当盾牌也好。”
红狼收回了剑,上前拉起了单孤刀,让单孤刀继续在前带路,此时,单孤刀走得十分小心,他知道,这次再遇到陷阱,红狼几人肯定不会再救他了。
好在一路还算顺畅,单孤刀带着几人来到了山腰处的云居阁,大门关着,里面没有人声,单孤刀立在门前,没有再往里走。
轻功较好的白狼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可他也只走了两步,一张大网罩下,几道暗器空中飞过,白狼躲得了铁网便躲不了暗器,逃得过暗器便注定被网住,心念电转间,他选择了伤害较小的方式,低下身子被网罩住,又被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绳子捆成了粽子。
毒狼上前谨慎的试探了下,见已安全,便把白狼救了出来,即使并没受伤,白狼仍是吓得不轻,对这云隐山的防御之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至少他不敢再随意乱闯了。
红狼推了单孤刀一下,让他去带路,单孤刀谨慎地走过了院子,见所有房门都上了锁,对几人摇了下头道:“我师父他应该是不住这里了,我们向上走。”
单孤刀是不想去上面的云居阁的,确切地说,他是不想见师娘的,在他学艺的十年间,师娘陪伴他的时间最多,也教了他最多,他甚至曾幻想过师娘就是他的娘亲,所以,他曾想过杀师父,骗师父的功力,却从未想过对师娘动手。
如今,他也是不愿师娘出事的,只是,若是找不到人,毒狼几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在他的性命与师娘的性命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红狼突然道:“你和李相夷住的房间在哪里?就是天幕上方多病和李莲花去过的那间。”
单孤刀呆了一下,红狼又不客气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单孤刀屈辱地侧过头,强自忍了下来,带头走到那间房门前。
红狼一剑砍落门上的锁头,推门走了进去,单孤刀也向里面望去,在自己的床上,那个本应在床下角落里的箱子果然被找了出来。
红狼显然也是想看这箱子,打开之后在那划痕上扫了两眼,看向单孤刀的眼中带着嘲讽之意,“难怪你武功才智样样差劲,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
白狼也过去扫了眼屏风,轻笑道:“这么基础的招式还需这样背吗,你确实没有习武天赋啊。”
单孤刀狼狈地低着头,眼中闪过怨毒之色。
毒狼对这些不感兴趣,对二人道:“走了,没必要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
几人出来又向山上走去,单孤刀在前方带路,见到上坡路上升起了烟雾,停下脚步对三人道:“前面是阵法,看样子没多大改变,你们跟紧我。”
白狼一把抓上单孤刀的前襟,恶狠狠警告道:“最好像你说的那样,若是再带着我们绕圈子,我绝对宰了你。”
单孤刀难得硬气起来,扭过头去不耐烦道:“信不过我,你自己想办法过去好了。”
毒狼上前拉开了白狼,对单孤刀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带路吧。”
单孤刀向边上一棵树后走去,随后在另一棵树后转了方向,三人紧紧跟在单孤刀身后,谁知单孤刀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在一处雾气较重处失去了踪迹。
毒狼发现不对时已飞身向单孤刀身上抓来,只是这里雾大遮挡了视线,他只是慢了一步,便失去了单孤刀的身影,气得他一拳捶在了边上的树上,“敢跑,你死定了。”
红狼紧张地上前问,“怎么办,我们走不出去了。”
毒狼恶狠狠道:“这有什么,野外布阵,多依靠山石树木,我们把这一片的树木都砍了便是。”
三人拔出了兵器,一齐向周边树木砍去,可一波攻击下去,激活了阵中的暗器机关,一排排弩箭齐齐飞出,一阵黄绿色毒烟飘来,地面的石块不停变换,几人眼前场景突变,似是来到阴风阵阵的鬼蜮。
白狼被暗器打中肩膀,血很快染红了他半边衣袖,毒狼看过伤口皱了下眉,“这暗器上有毒,在不断侵蚀血肉,这条胳膊最好不要了。”
白狼忙侧了下身子,急着恳求道:“不要,我不能没了胳膊,救我。”
毒狼别过了脸,对红狼道:“快些想破阵的法子。”
红狼却不敢暴力破阵了,第一个阵法只是困阵,这个阵法明显是个杀阵,里面机关无数,还有剧毒,稍有不慎,小命可就没了。
阵内的天空是暗沉的,阴冷的风吹着,周边的树木摇晃,似伸出一只只鬼手要把三人抓走,明知这是幻觉,三人仍忍不住有些害怕,背靠背站着,警惕地一点儿点儿移动。
不远处,单孤刀眼中闪过庆幸,这个七杀阵较为精妙,也不太好改,所以只是增加了一些机关,但破法不变,这也算帮了他,救他脱离了苦海。
但他要尽快离开,想办法恢复武功才行,这三人武功太高,阵法不知能困他们多久,若是被他们抓住,自己绝对没有活路了。
而如今,他似乎只有一个方向可去,那就是山上,可他上去师父怕会一掌拍死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