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顶有重坠,塔身互相勾连,消失的那夜,有人倒转机关,让塔顶的坠子飞速落下,击穿地面夹层,连带着塔身翻转地下,塔就一夜之间变作深井。”
“这井口一定是被隐藏得很好。这刘可和也没必要十几年前再去填井,应该是薛宽,这酒醉之后,误打误撞找到了入口。”
李莲花思索道:“这就要看一个酒醉的人路过废园会在什么地方停留,才能找到极乐塔的入口。”
两人在附近走了起来,酒醉,月夜,桂花,若是在赏月或是歇脚的话,是不是应该有个凉亭呢?
说起这个,李莲花叫停方多病,从袖子里拿出杨昀春找到的诗集道:“这是吴公公写的诗,他曾在光庆帝身边伺候着光庆帝,这么一个大忙人,居然还有时间和工夫赏月写诗,你不觉得可疑吗?除非他的诗别有用意。”
方多病细看,“絮落寒云角,三分做花床。”
李莲花继续道:“这宫中也没有叫寒云的地方,或许就是凉亭的名字。”
言多病也道:“还有这句,飞雪化作雨,雪在半空化成雨,说明落下的温度应该很高,莫非是温泉池?造铁山崩需要土质松软,自然是有水经过较合适啊。”
两人再看刘可和的施工册子,上面记载,七月八日,拆寒云亭,填柳叶池,建观石山。
两人向边上的观石山望去,果然凉亭的底座还在。
可这上面的石头有好几百斤重,方多病决定露一手,利用机关简简单单就把这几百斤的石头给移开了。
重石移去,入口打开,两人飞身而下,见到一块倒挂的牌匾,上书“灵塔通玄,不动极乐”。
李莲花道:“这井就是极乐塔倒悬而成,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
两人点燃火折子向内走去,地面上散落着数不清的珍宝,却见一件轻容飘过,李莲花道:“当年误入那些人,在极乐塔中也见过这些轻容,或许也是有人拿这种轻容带着金银财宝逃走了。”
李莲花推测,一直在附近看守的刘可和见他们几人误入,便派出山猫将薛宽咬死,其余四人被吓出了心病,以至于后来刘可和只用一件仿制的轻容挂在白玉书院,就把他们吓得半死。
方多病感叹,“刘可和为了守住这里的奇珍异宝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塔若是这个简单的话,那百年前封存这座塔的人早就应该把这些金银财宝给带走了。”
觉得李莲花说得有道理,方多病轻叹了口气,“算了,别追究了,还是赶紧找到业火痋母痋要紧。”
两人在各外寻找起来,李莲花来到一具骸骨前,叫道:“方多病!”
方多病过来一眼便见到骸骨身上的有个小鼎,不由惊呼出声:“罗摩鼎!”
李莲花拿起这个打开的小鼎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是同一个,形制却一模一样。这尊应该是百年前跟极乐塔一起封存在此处的。你看,这鼎是破的。”
“但母痋可在里面啊!”方多病提醒。
李莲花手中火折子照向尸体,“你看这具男尸,眉心当中有个洞。”
方多病仔细看去,“还真是,这是为什么呢?”
李莲花四处张望了下道:“业火痋呢吸食血肉,尤其是人的头髓,你想这鼎都已经破了,那么母痋苏醒之后,便要寻血吃肉,所以母痋就在这个人的头髓中。”
两人再去看那头颅,突然飞来一个铁爪,抓住头颅而去,回头一看,正是无戒魔僧。
“多谢你们的帮助,母痋我拿走了。你们就在这极乐塔中往生极乐吧。”
无戒魔僧丢出一颗烟雾弹便跑了出去。
“遭了,母痋被抢了!”方多病想要去追,却被李莲花拦下。
“在鼎里呢!”李莲花解释道:“刚刚我见门外光影交错,所以故意只说了一半,母痋爬出来吸了这男尸已经几十年了,没的可吃之后,这个母痋便会回巢休眠。罗摩鼎就是它的巢,不信你打开看看。”
方多病打开罗摩鼎,果然见到一只肚子肥大的母痋在里面,翅膀还随着呼吸微微动了一下。
“还真在里边!”方多病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想了下道:“此事怕瞒不了太久,单孤刀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母痋,李莲花,待会儿应该是一番苦战,你还是赶紧躲起来吧。”
“苦战多傻,现在东西都已经到手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机会逃走呀。”
方多病见李莲花不肯听劝,拍着自己的机关包豪迈道:“本少爷有这么多机关没用呢,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啊!”
李莲花失笑,“行啊,臭小子。”】
天幕至此又一次暂时停了下来。
云隐山上,又一次被抓住的单孤刀望着柴房外的天空失笑,李相夷就是他的天生克星,天幕上手段尽出让他不能如愿,在云隐山上,也是留了不少暗手,让他吃尽了苦头。
前不久,他本想借着师父布置的阵法,将白狼等人困住一会儿,他好进来寻些吃食用品,可谁知师父的阵法变得面目全非,还加了一些机关暗器,他进入后不仅没困住别人,反而是自投罗网。
好在白狼等人有什么事要做没空理会他,只是把他丢在柴房里不闻不问,他除了发呆外,便是看着这天空,幻想着自己若真是南胤皇族后人会如何,若是李相夷和笛飞声都死了,没有人阻止他,他会不会登上皇位。
看天幕也是他的一大乐趣,看他与李莲花斗智斗勇,看李莲花险些死了,他好高兴啊,可他高兴没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消息,巫师死了,红狼被明玄仙子抓了,血域人的计划失败了。
剩下的血域人接到消息要撤走了,不过他们走之前要处理掉自己这个麻烦,单孤刀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活下去,自从他被戳穿不是南胤人之后,他的运气一直都很差,差得他不断在死亡边缘徘徊,虽没死却承受着一次次靠近死忘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