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下一位帝王是何人了?”
大熙帝不懂了,他说得还不明白吗?
明初心扶额,“皇上,你是帝王,下一位帝王自是由您的意志来决定的,比如您刚才说的,传位于昭翎公主的子嗣,还是传位于驸马,或是让昭翎当女皇,还是找有皇族血脉的人过继,这都是方向,你需指出来,我才好为您推演啊!”
大熙帝想了许久,过继他不考虑,他们这一脉已是三代单传了,血缘再近能近到哪里去。让昭翎做女皇史无前例,且太为难自己女儿了,他舍不得,所以放弃,那就只剩下驸马与昭翎之子可选了。
大熙帝自是想传位于外孙的,明初心又问起皇上心仪的驸马人选,大熙帝说出了王姓少年之名,却并不是经常与昭翎玩在一起的方多病。
明初心叹了口气,心中与天道沟通,让它推演了按照这样发展下去的情形,随后挥手,将一切都展现在水盆之中。
〖昭翎得知自己被赐婚给王少爷,心中一百个不愿意,找到皇上大闹了一场,但却被大熙帝压了下去。
最终昭翎还是嫁了过去,与那王家少爷倒是相敬如宾地过了一段时间。
昭翎终于怀孕了,所有人都很高兴,盼着这个孩子是个男孩,却无人顾及昭翎面临的压力,虽然大量补品吃下,但她仍瘦得皮包骨头。
孩子出生了,让人失望的是这是个女孩,昭翎却差点儿死于大出血,太医给出建议,昭翎已不适合再怀孕,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大熙帝很失望,但也只能安慰女儿,临终前他传位于驸马,并定下约定,若昭翎再有子嗣,必定立为太子。
随后新皇登基了,昭翎成了皇后,身子时好时坏,并不得新皇欢心。
新皇又纳了许多妃子,很快有个宠妃产下了龙子,然后便抱着孩子来到昭翎面前炫耀,说皇上不会再等她调养好身子生下皇子的,皇上说了,他如今才是天下的主宰,立哪个儿子当太子是他说得算的,甚至谁当皇后也是他决定的。
昭翎气得摔了宫中东西,结果被新皇知道申斥了一通,之后便再也不来皇后宫中了。
十几年过去,昭翎年华老去,四十岁的人已是白发斑斑,满脸皱纹,形容枯槁。因她没有生下儿子,太子之位已被那宠妃之子所占,宠妃也母凭子贵成了贵妃,在宫中与皇后平起平坐。
有大臣提及当年约定,怒叱新皇不讲诚信,新皇被迫宿在昭翎宫中,结果昭翎竟真有了身孕,贵妃与太子几次暗害,昭翎跟明初心学了些药里,也懂一些防身的武艺,这才没有丧命,平安产下了皇子。
可新皇已年约五十,身体每况愈下,他哪里能等到这个小皇子长到成年呢,于是在他临死前,仍是将皇位传于了太子。
朝中有人认为皇位应该是小皇子的,于是大臣们分成了两派,每日里无心朝政,就在争论这些,最后,新上位的皇帝下了狠手,将小皇子和那些反对的大臣都杀了。
昭翎没了念想,以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在她自尽时想着的还是那个有着一双大眼睛,朝气蓬勃,让她爱而不得的少年。〗
画面至此停了下来,这些闪过的虽然多是生活中的碎片,但也完整地讲述了事情演变的经过。
昭翎过得不快活,不,不能说不快活,应该说过得很凄惨,几次险些丧命,而最终,大熙帝的愿望并没有实现,江山彻底变成了王姓。
明初心已起身要收拾东西了,却被大熙帝一把拉住。
“仙子再帮朕推演一次!”
明初心很为难,看着那玉镯淡了几分的光芒,明显是不愿的。
大熙帝却并不松手,他有一件事必须确定一下,他不仅是位帝王,也是一位父亲,若是注定皇位要给到他姓之人,那他也要保证自己女儿的幸福。
明初心最终认了命,心头在滴血,她用了一百万功德才跟天道换来一次推演机会,如今还要再花一百万,虽然她功德值很多,但也不能这样造啊。
“皇上这次想推演什么?”
“让昭翎嫁于方多病,又会如何?”
明初心再次等天道推算完,随后将结果放于盆中水面上。
〖昭翎公主被赐婚给方多病,两人都十分开心,只是方多病一心向往江湖,并不打算久居京城,昭翎也想随着他去四处看看,大熙帝扭不过两人,只得答应下来。
随后大熙帝在御书房批奏折,怀中却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四五岁男孩,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
李相夷不顾王公公的阻拦闯了进来,大熙帝却不生气,而是挥了挥手,让王公公下去。
“皇上,你要把我儿子扣留到何时,他已经留在宫中快半年了,都快不认识我这个爹了。”
李相夷边说边伸出了手,想去抱那男孩,可男孩却缩到大熙帝的怀里,轻轻唤道:“父皇,我不想回去炼武。”
李相夷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手指着儿子问道:“你刚才叫什么,谁准你叫父皇的,你要叫皇上,陛下,或是皇伯伯,就是不可以叫父皇。”
他的气势显然是吓到了男孩,他抱紧了皇上的腰,看都不想看自己的父亲。
门外进来一道身影,却是大着肚子的明初心。
“让你不要那么凶了,要学学皇上好好和儿子说话,否则你也别怪他不和你亲。”
明初心走到近前意思下行了个礼,李相夷忙上前去扶。
大熙帝指了指边上的凳子,示意明初心坐下,随后才对李相夷道:“朕觉得仙子说得对,你的脾气得改改。国师生产在即,你们带着个孩子也不方便,便放于宫中,由朕来教导吧。”
“不必,我四顾门找个看孩子的人还是能找出来的。”李相夷直接拒绝。
大熙帝仍是笑着道:“可昊儿喜欢读书,不喜欢习武,你那里有人能教他?”
“有啊,琵公子,云彼丘都能教,他才几启蒙多久,随便来个人都能教,但就是不能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