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茵,我谢湛一辈子都不会辜负你,若是……”谢湛没有说完便被一片柔软堵住了未说完的话。
沈丛茵快速收回羞涩地低下头,声音柔软婉转,“丛茵这辈子认定了谢郎,非谢郎不嫁,过几日,我父亲回金陵祭祖,谢郎可要来啊。”
说完不等谢湛反应上了马车,马蹄的踢踏声才让谢湛回神。
谢湛伸手摸摸还有余温的嘴唇傻笑出声喃喃,“沈丛茵,丛茵,等我。”他笑着一路小跑进门,丝毫没有君子之风。
转角谢拾和李月凝走出来,尴尬的两两相望,没想到瞧见少男少女的表白现场。
“没想到大晋女郎如此勇猛!”李月凝可是看见了那女娘亲了谢湛,还是嘴唇哦。
谢拾眼睛上下左右乱瞟就是不看李月凝,“也不是都这种,夫人便挺好。”
李月凝发现自从两人达成共识,谢拾每时每刻不在恭维讨好她。
“你觉得他们能成吗?”李月凝在想那个女娘是上辈子谢湛后来娶的重臣之女吗?
谢拾摇头,“不知道,冯氏眼光极高,觉得她儿子配天上仙女都绰绰有余。”
李月凝哧哧笑,“七仙女倒是喜欢读书人,可惜人家有董永了。”
“什么七仙女?”
两人边走李月凝一边说着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
另一边,沈丛茵的车拐了两个弯,一道人影窜进马车,车夫慌忙拉扯住缰绳,只听里面人道:“继续走。”
车缓慢行驶着,沈丛茵这才看向来人,美目顾盼流转,声音糯糯嗔怪道:“哥哥,你再这样,我的心要惊掉了。”说着不忘拍拍胸脯。
男人脸色冷沉的吓人,一眨不眨的盯着沈丛茵不说话。
沈丛茵见男人生气了,主动坐过去,攀着他的胳膊讨好道:“哥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嘛,怎么?你吃醋啦?”
男人叫沈丛闻,是沈丛茵的哥哥。
只见沈丛闻一把掐住沈丛茵的脖子抵在车壁,沈丛闻凑近沈丛茵耳畔咬牙道:“可我没让你亲他。”
沈丛茵好似一点儿也不害怕男人会掐死她,“哥哥果然是醋了,可我若不这样,那谢湛如何能下定决心呐,哥哥,我这么做可不全是为我自己。”
沈丛茵说着柔胰扶上男人胸口,不轻不重的戳了两下,“哥哥,竟还不领情,你以为丛茵愿意这样吗?”
见男人还未消气,沈丛茵拿出杀手锏,眼眶里当即掉下泪来,泪珠滚落在男人手背上,沈丛闻似是烫到一般收回了掐着沈丛茵脖子的手。
“别哭,哥哥最见不得茵茵哭了。”沈丛闻轻声哄着,嘴唇胡乱地帮她拭去泪水,直到两唇相贴,越吻越激烈时才停下。
沈丛茵靠在沈丛闻胸膛上,听着他澎湃的心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
沈丛闻受不了这撩拨,一把捏住沈丛茵作怪的手,沙哑着嗓子问:“为什么是谢湛,他有什么好?”
“哥哥,金陵城稍微有些才情的就那几个,要么长的难看要么有家族背景,对比下来,这谢湛最符合条件。
以我们爹爹的势头,如今已经是从四品,将来说不定官拜丞相,女婿若找的太差会引起怀疑的,何况我是真想给爹爹找个帮手而非拖累,让同僚看笑话。”
听到沈丛茵夸别的男人,沈丛闻心里不舒服,“你就不怕谢湛知道真相会闹开?或者背刺你?”
“哥哥,他娶了我,就能换他平步青云,我只占他一个嫡妻的位置,日后我生的孩子也唤他爹爹啊。
就算不能拥有我可满府的丫鬟只要他看中我都给他收回房,这世上哪里去找我这样宽容大度的主母?若他是个有野心的定会欣然接受的。
就算他接受不了,他也翻不出沈家的手掌心,不是还有你跟爹爹吗?尝到了权力的滋味,我相信谢湛他不在乎头上这点颜色的。”
听沈丛茵这样说,沈丛闻放下心,他最怕沈丛茵既要他又放不下谢湛,若是如此,他不在乎手上再沾点儿血。
沈闻茵不用看就知道他的打算,不赞同道:“哥哥,你上次可是折了爹爹的帮手,要知道能用十几年的人可不好找。
你以后莫要再惹爹爹生气了,此番我陪你回金陵,谢湛算是意外之喜,等事情定下,以后咱们俩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沈丛闻收紧手臂,把沈丛茵牢牢固在胸前,半晌闷声道:“我尽量…”
“茵茵,氏族迁徙西北,要不哥哥带你去西北吧……”沈丛闻话没说完便被沈丛茵打断,“哥哥。”
沈丛茵从沈丛闻怀里退出来,看着沈丛闻的眼睛一字一句问:“哥哥,去了西北纵然我们能做一对平常夫妻,可是你的前程怎么办呢?
你我从小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难道我们要跟普通百姓一样下田种地,是你会种地还是我会?
一年四季勉强温饱就是你要给我的幸福吗?
你是沈家嫡长子,沈家是你的,你甘愿拱手让给其他人吗?”
沈丛闻被沈丛茵问的恼恨,想把她捞回怀里,却被沈丛茵躲开,沈丛闻的眸子立刻阴郁下来,只听沈丛茵软软带着委屈道:“哥哥,你心里只想着那点儿风花雪月,就不想想我们以后吗?
我都牺牲自己为你我今后铺平了路,哥哥,你要放弃吗?”
“茵茵,过来,到哥哥怀里来。”沈丛闻伸着手,大有你不过来我就来抓你的势头。
沈丛茵听话的依偎过去,沈丛闻轻嗅着她的发丝,缓声道:“茵茵,哥哥不会让你失望的,就照你说的,让谢湛入沈家,倘若他不识趣,茵茵,别怪哥哥心狠,你是我的。”
沈丛茵挑唇,“那是自然。”
马车咕噜噜行驶在夜幕的金陵城,喧嚣中掩藏着不可语知的隐秘。
黑暗里开出的花朵,腐朽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关于沈家兄妹。
谢府冯氏的院子
谢湛跪在冯氏面前恳切道:“娘,孩儿欢喜沈家娘子,求娘成全。”
冯氏险些一口咬破嘴里的口疮,顾不上疼,忙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谢湛脸微红,嘴唇上似还有沈丛茵的余温,热气一下冲上脸颊,“是,孩儿与沈家娘子互相爱慕,已经许下终身。”
冯氏蹙眉,对这种无媒无聘很是抵触,打心底认为对方不是什么良善人家,可儿子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喜欢一个人,只能耐心道,“你先起来,告诉娘,她是哪家娘子?明儿娘托人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