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生气了?”
李月凝,“本也没有生气,独处一会儿就好了,但是毛球说,我不开心,它也会不开心,我才发现,我的情绪会影响它,也会影响到你,着实非我所愿。”
谢拾,“我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白衣总是喜欢刨根问底,挨过不少骂,但往往这样一打岔事情也就过去了,你看他现在的厚脸皮,都是一步步试探出来的。”
李月凝轻笑,“你在学他啊?”
谢拾,“没有,你比我坚定,在自己想通以前,谁也没办法靠近你。”所以我才想办法做好吃的转移你的注意力。
“哼,你是说我偏执,不讲理是吧?”
“不敢。”
“我看你就是,找打。”李月凝重新恢复活力,谢拾便陪着她闹,俩人从屋里打到外面,身上都出了微微细汗才停下。
落座,李月凝把纸章推过去,“你瞧瞧是否可行?”
谢拾看的认真,精妙处处点头认同,难的时候蹙眉摇头,并指出困难所在,李月凝又添笔重新规划。
“回头找封乾开些强身健体的药材每日给他们泡药浴,等身体调理的好些,再加药剂,不然我怕他们没人撑得过来。”这些可是她第一批罗网成员,可不能还没开始就折了。
“是要循序渐进。”谢拾是尝试过药剂的威力的,他这个拥有内力的人都难以抵抗疼痛,几岁大的孩子,能被活活疼死。
谢拾看完把纸章收进袖子里,“这个给紫衣,他底子薄弱,让他跟着一起练。”
李月凝点头,两人回到春归楼后院,乞儿们已经洗漱好,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
孩子们偷偷这摸摸那摸摸,脸上漾着幸福的笑。
李月凝一一看过去,也明白为什么好些人一直不愿意洗干净脸的原因,无他,好颜色罢了。
对于颜色太好看的人,李月凝其实并没有多少欢喜,要知道掮客是要走到人群中的去的,若一开始就吸引人注意,对任务是增加负担的,
最好的一类人是,扔到人群里不起眼的人,存在感低,多了少了都不会引人注意才好。
也只是一瞬,李月凝便改变了思路。
李月凝朝他们招招手,“过来,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
到最后,除了鹿家兄妹和不会说话的乞儿有名字外,其余人都没有名字,甚至有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李月凝垂眸思索片刻,“那我给你们重新取名可好?”
“好。”许是觉得是好事,大家齐声叫好。
李月凝让他们排成两排,从他们身边走过,仔细观察,朝颜希泽道:“你去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免得过后忘记了。”
颜希泽跑到桌边站着,竖着耳朵听。
李月凝,“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既是春日里与你们见面,就用节气给你们取名吧。”
想了想,李月凝挨个儿点过去,“你们统一姓罗,夕罗梦雨的罗。
你叫云袖,清歌,高商,仲春,暮秋,青冬,溪度,覃霜,长赢,炎亭,”
李月凝见有几个女娘在其中,在点到她们时,就注意了下。
“谢夫人赐名。”稀稀拉拉跪了一地萝卜头,李月凝已经开始习惯了。
抬抬手,“起来吧。”转身问颜希泽,“记好了吗?”
他点点头,眼眸晶亮,在旁边的纸上写下,“夫人博学,可能为我取个名字?”
“你不是有名字吗?”
“希泽是我的字,我的名字如今已经不再属于我了。”下笔力透纸背。
李月凝看一眼谢拾挑眉,看来后面有故事啊。
谢拾微微颔首。
少年本可意气风发,突遭迫害,犹如一叶扁舟,如今遇到了她,李月凝道:“泊舟,我给你取名泊舟,希望你能在这里找到家的感觉。”
颜希泽放下手里的笔,重重给李月凝磕了头,眼底迅速蓄起泪花,在地上溅开,迟迟没有起身。
这一幕直到很久以后,颜泊舟位极人臣也未曾忘却今日,有个女子坚定的说,这里是家。
李月凝示意鹿凌轩将他扶起来,“从今日起,我与郎君就是你们的老师。”
李月凝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话讲述,说的很慢。
空间外,封乾又来了谢家,这次去的不是谢拾的院子。
冯氏见余成带来的是个年轻大夫,不满道:“余成,你是不是请错人了?”
余成,“夫人,这位是有间医馆的少东家。”您客气点儿,把人气跑了,我可不负责。
谢林绕过冯氏,亲自走到封乾跟前,“小封大夫请,想必路上已经听说了我孙儿的情况,还望你多多费心啊。”
这样的情况,封乾已经见怪不怪,摆手道:“好说,先让我看看病人情况再说。”
“好,请随我来。”
谢湛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封乾心想,这个就是谢拾口里的天娇?可惜了。
很快,封乾给了个和其他大夫一样的结论,“内伤好治,腕间的伤难。”
冯氏,“不是说有间医馆的人能治的吗?”
封乾耸肩,“我没说不能治啊。”
谢林,“可是药材难寻?”
封乾,可算有个上道的,点头,“他这伤寻常法子治,就算好了以后也别想正常使用,若能找到制作黑玉断续膏的药材,起码能有9成把握,日后还能写写画画。”
谢林大喜,“不影响科举?”
“还科举?你想什么呢?我能从废人把他变成正常人已经很好了,还想科举,你未免要求太高了些,您老还是另请高明吧。”
“哎,别,老夫说错话了,封大夫别计较,你说需要多少银两?我们出。”好不容易有个希望,谢林不想就这样错过。
封乾拿了李月凝的药材,不知道她对这些人是个什么看法,不好一口答应,想着拖到明日亲自问问,
便道:“银子是小,主要是这药材不是有银子能买得到的,我先开副方子,先稳住病人的内伤,手腕我给他固定下,这些时日别加重伤势,容我回去想个章程。”
“好,好,我们都听你的。”谢林拿出对待主家的态度对待封乾,他受用的很。
走出谢家,封乾回身,这谢家区别对待明显的很,谢拾的院子偏僻小不说,连个像样的下人都没几个,这个大郎君,院子美貌的丫鬟一堆,院子假山流水什么都有,就连摆件儿都是值钱的黄花梨,奢靡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