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凝看着谢拾,“真的?”
谢拾很认真道:“真的,我就亲眼见过一家子守灵期间为了一只鸡打起来的。”
李月凝杏眼睁的溜圆,“哪个碰到这种事不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干,还闹得人尽皆知,太丢脸了。”
谢拾,“可能是想偷偷的做,奈何分配不均,就瞒不住了。”
“是啊,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家里最怕的就是一碗水端不平,谢拾,你看着吧,老爷子此举定会寒了二房人的心。”李月凝吃完碗里最后一块肉,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
谢拾低头,“他何曾把其他人放在心上过?”
而被他们讨论的谢家二房,卢氏眼睛都哭肿了,谢二看媳妇哭了,哄不好,自己也急的抹眼泪。
谢凡,谢杭,谢逸三兄弟排排坐,气压很低,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会儿,许是被自家爹娘哭的心烦,谢逸道:“娘,您别哭了,哭的我脑仁疼,您再怎么哭下去,也不能改变爷爷的决定,何必呢?”
谢凡不赞同道:“五弟,你怎么跟娘说话呢。”
“我又没说错,我们是来想对策的,这么哭还怎么商量?”谢逸撇嘴。
卢氏吸吸鼻子,囔囔出声,“我是心疼你们几个,哎,都怪爹娘没用,帮不了你们,呜呜~”
谢逸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每次都这一句,来来回回,听得人厌烦,他把视线看向一直沉默的谢杭,“四哥,你说句话啊?”
谢杭木着脸,一开口,众人这才发现他嗓子沙哑,“二哥,五弟,我们分家吧。”
卢氏厉声道:“不可以。”若分了家,他们一大家子靠什么过活?
谢杭死寂一般的眼睛看向卢氏,“娘,这些年我们依附大房,如今您也看到了,是爷爷先舍弃了我们,
他的心里只有大哥,我虽然比不了大哥读书有天赋,可我也很努力啊,但是,如今的我像个笑话,笑话啊。”
谢逸是最知情的一个,闻言叫了一声,“四哥。”
谢杭,“四弟,分家是大事,爷爷不会同意的。”
他如何不知道弟弟的想法,这是被爷爷伤了心,可是爷爷还在分家是不可能分家的,就算爷爷不在了,也不是说分家就能分的了的,如今的他还撑不起二房的重担。
谢杭深深叹一口气,不敢去看两个弟弟的眼睛。
谢逸握拳,“我去找三哥,反正不能让大哥得了便宜去,哼。”
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溜烟跑走了,卢氏在身后喊都没喊停他。
卢氏跺脚,“冤孽啊。”
谢凡,“娘,让他去吧,他自小就跟老三走的近,这会儿他们凑一起说不定能想个好点子。”
谢杭起身,“爹娘,二哥,我回房了,晚膳不用叫我了。”
谢凡,“你.....事已成定局,你自己看开点儿。”
谢杭点点头,晃晃悠悠的走出屋子。
卢氏又开始抹眼泪,朝谢凡道:“还是老二你靠的住,你弟弟们我是管不了了。”
谢凡抿抿嘴。
李月凝和谢拾吃饱从空间出来,准备收拾下出门,迎来了不速之客。
白衣领着谢逸进来,夫妻俩对视一眼,这时候来找你,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三哥,三嫂。”谢逸打了声招呼。
“坐吧,白衣上茶。”谢拾拉着李月凝坐在上首,问,“五弟,这个时辰来,可是有什么事?”
谢逸嘴巴翘起,对谢拾的明知故问已经习惯,开门见山道:“三哥,你就这么看着谢家被爷爷拱手送出去,大哥若拿的是属于他的那一份,
我也就不说了,可现在他可是拿着我们大家的份额,我不服。”
顿了顿,看向一旁坐着的李月凝道:“再说,当初爷爷可是说了,谁娶了三嫂就是未来的当家人,你就这么忍了?”
这话就是在提醒谢拾,吃亏最多的是你。
谢拾只一句,“大哥他废了。”
谢逸愣一下,“可爷爷不是让你去找药吗?”
谢拾,“百花谷那么好去,我算什么?顶多是个初出江湖的小人物,爷爷,他太高看我了。”
谢拾不惜用自黑来告诉谢逸,答应找药和一定找得到是两个概念,
而老爷子之所以这么笃定他能找到,还不是因为谢拾认识云雾山以及藏剑山庄的人。
谢逸想了想,这时白衣端着茶盏放在他旁边,“五郎君,喝茶。”
“哦。”谢逸端着茶盏看向谢拾,“可即便如此,爷爷依然让大哥去主家,这是打算放弃我四哥是吗?”
谢拾给了一个,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的眼神。ˉ\\_(ツ)_\/ˉ
谢逸重重把茶盏搁在桌上,愤愤道:“西北?那是什么地方?蛮荒之地,让我兄弟几人去那里就是绝了我们的前路,我们都是他的孙子,为什么要如此差别对待?”
谢逸把心里的烦恼一股脑倒出来,心里稍稍松快,又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不等谢拾和李月凝搭话,又继续道:“我四哥今年定能上榜,如此他连下场的机会都没有了,爷爷就没想过他的心情吗?”
谢拾倒是能理解,“那你呢?听说你学业也不错。”
谢逸摇头,“我不爱读书,是我娘压着我读,
其实我早就想跟着二哥去走商,家里有一个人读书就好,日后我与二哥走商供四哥科举,待他高中,我们家一样可以光耀门楣。”
谢拾听着没有发表看法,听到谢逸说他不爱读书,爱经商,便问:“余成同我说,府里匿名举报收录的事情,你报了名?”
谢逸来了兴趣,点头,“可惜被爷爷勒令停了。”
“暂时的,若你真喜欢经商,平日同刘全和余成多走动,余成跟爷爷走商多年,经验老道,
刘全算术一途翘楚,你跟着学个几成也够你用了。”
对于上进的人,谢拾不吝啬递个梯子,谢家兴盛不是只靠他和月凝,若能培养些人,岂不更好。
谢逸激动地站起来,“真哒,谢谢三哥。”说完叉手一礼。
谢拾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想了想谢拾问,“你与四弟读书多,可有接触过岩盐?”
“岩盐是什么?没听过。”谢逸很陌生,“这样,回去我问问四哥。”
谢拾朝李月凝伸手,后者心领神会,把一包岩土递给谢拾。
“呐,就是这个,里面白色的就是盐,我苦恼于如何把盐提炼出来,你们可以探究一番,这可是盐,莫要让别人知道了。”
关于盐,事关重大,谢逸知道轻重。
领了个差事,让谢逸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用处的,从拾院出去,脚步都是轻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