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定定看了李月凝良久,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说梦清芷都是李月凝的母亲,可她一点给梦清芷报仇的想法都没有。
“怎么?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因为一时愤慨杀了木棉?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李月凝含笑道。
白芷,“我只是很诧异,她的女儿竟然一点儿也不像她。”
“谁说我一定要像她呢?
我是我自己,同她人无关。”李月凝说完,看向白芷,
玩味道:“只是不知道白芷娘子待在神医谷可有找到自己的答案呢?”
白芷,“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月凝,“你的医术很高,其实没必要一直待在木棉身边做丫鬟的。”
“多谢娘子关怀,相信他日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
李月凝点头,不经意道:“江神医大概是太过辛劳,刚刚晕倒了,好在木棉在,我们这便走了。”
白芷神色未变,只是眼眸里闪过一抹急色,朝李月凝道:“既然你们没有别的事,
便早些离开神医谷吧。”
白芷说完,朝江让慈和木棉的方向去了。
李月凝看着白芷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视线。
谢拾问:“怎么了?”
“谢拾,你说到底有什么样的执念,
才能让一个人不惜降低身份也要待在那人身边呢?”关于感情,李月凝又陷入迷茫。
谢拾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只顺着她道:“因为爱?或者是不甘心?”
李月凝,“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走,回去找封乾。”
谢拾顿住脚,李月凝朝他看过去,见他侧头看着她,“封乾何时变得这样重要了?”
“嗯?”没头没脑的话,让李月凝愣怔,谢拾这是吃味了?
旋即道:“那找卫师兄和挽挽姐也行,我想打听一下关于易容。”
谢拾,“你怀疑谁?”
“白芷。”李月凝,“刚刚的白芷给我的感觉同昨日引路的白芷有很大不同。”
“所以,你猜测刚刚的白芷是假的?”
“嗯,刚刚我说她医术很好,她竟然一点儿没有反驳,
我们所知道的可是木棉看的诊,
根本不应该知道真正看诊下方子的是白芷才是,
这有两个问题,一个是她根本就不是白芷本人,
二是她知道真正医术好的是白芷,以为给你们看诊的就是白芷,
是不是有些绕?”
“是有些绕,但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人是一个很了解木棉和白芷的人。”谢拾道。
李月凝点头,“一个了解木棉,甚至替代白芷都不让她发现的人,似乎也不难猜了。
刚刚她眼里的焦急,可不是一个嘴里只有夫人,没有郎君的白芷所有的。”
谢拾看向李月凝,“是梦清芷。”
“一个心中有执念的人,总是会回到熟悉的地方寻求答案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令她满意?”李月凝抬头看看蓝天,“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谢拾回头朝后看,问李月凝,“你不想去看看?”
“不看了,这些事我帮不上忙,也不想参与,我也不可能用我的想法去左右他们的决定。
毕竟我不是当事人,旁观者我能看清许多事,可是只有经历过事情的他们,才是最直观感受喜怒哀乐的人,
无法共情,便无法理解,未经他人苦,莫染他人因果,哪怕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李月凝这样跟谢拾说,也是在告诉自己。
谢拾伸手把李月凝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压扁了李月凝的发髻,“你总是很理智。”
“大概这便是人们所说的无情吧。”李月凝脸埋在谢拾怀里自嘲道。
谢拾,“月凝,圣人道,没有金刚手段,莫行菩萨心肠。
看似无情,也是在保护自己,事事冲在前头,
未必会被人感激,如同你自己所说,有什么因便结什么果,
强行介入,是需要承担别人的因果的,
我很小气,不想你为了别人让自己忙碌。”
李月凝轻笑出声,“封乾的事确实是你小气了,
就是让他帮点儿忙而已,别记着了,可好?”
谢拾也笑,“那我们现在回去吧,你还记得路吗?”
李月凝从谢拾怀里退开,左右看了看,指向一边道:“我们走这边,错了再回来,多试几次,总有一条路是对的。”
“你说的都对。”谢拾无奈宠溺道。
李月凝烦闷的心情不少,二人正要离开,羽涅和南风从后面追上来,两人怀里各抱了一个坛子,上面用红封封好。
到两人近前,羽涅和南风朝李月凝行礼道:“娘子安。”说完看向谢拾,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李月凝打量二人,似是刚刚刨过土,衣摆和鞋子都沾着泥巴,“不知两位找我有何事?”
羽涅看向不远处的水榭,朝李月凝道:“不知娘子可否移步,我二人有几句话想跟娘子说。”
李月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想听听两人想说什么,点头道:“可。”
羽涅和南风心下微松,他们还怕李月凝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
羽涅忙在前面带路,几人走到水榭,这里已经被提前摆放了茶盏点心。
看到这些,李月凝才发觉,半天就这样过去了。
“已经快晌午,想来娘子和郎君也饿了,先垫垫吧。”南风介绍道:“这些都是我们神医谷的特色,外面吃不到的。”
说罢期待的看着两人。
李月凝也是饿了,就着羽涅递来的帕子擦擦手,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甜香软糯的杏花糕,里面包着细豆沙,一口一个,连吃了两个,见谢拾没动作,李月凝捻了一块放到他嘴边,“甜的,你喜欢的。”
谢拾张嘴含进嘴里,点头,两人一人喂,两人吃,羽涅和南风对视一眼,看来娘子同这位郎君感情甚笃,也很是为李月凝高兴。
吃了糕点也喝了茶,李月凝才问:“你们想同我说什么?
若是让我认亲什么的,就不必说了。”
李月凝提前打好预防。
羽涅看一眼南风,看吧,我就说此路不通,还好我有后手。
南风点点头,示意他开始。
羽涅道:“我们也没有别的要求,
不管日后娘子同郎君是否有父女之缘,
只想请娘子了解当年的真相。”
李月凝,好一招曲线救国,她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