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等你想说的时候再找我吧,我走了。”
见花未眠东拉西扯一直不进入主题,谢拾不想和他打太极。
花未眠,“哎,你这少年,怎么这点儿耐性都没有,
你该和你媳妇学学。”
谢拾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说。”花未眠是真拿谢拾没办法,
“大约30年前,那时我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年轻气盛和人打赌输了,
对方让我去楼兰走一趟,
楼兰那么神秘的地方,自然也是吸引我的,
于是我便去了。”
花未眠神思飘远,似在回忆。
“我跨过大漠黄沙,穿过戈壁,走过绿洲,
给我领路的当地人也死在了路上,
马和骆驼也都死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也要死了的时候,
遇到了两个人,
不,确切的说是一个怪人,
和一个小女娘。”花未眠说到此处看向谢拾。
“是我娘?”谢拾搭腔道。
“嗯,她说她叫鸾,和她一起的那个人,
但从始至终我没有见过那人长什么样子,
只知道鸾喊他鸣。”花未眠盯着谢拾眼睛道:
“我之所以确定你是他们的孩子,
因为你有一双和那人一样的蓝眼珠。”
谢拾手紧了一瞬,又松开,而后灵力汇聚在眼睛上,
花未眠看着谢拾的眼睛由黑转蓝,“对,就是这样的,
你的眼睛里没有杀气,
但是他有,让人不敢直视他。”
谢拾,“我这眼睛可是有什么说法?”
花未眠摇头,“那我不知道,鸾说他们是从楼兰逃出来的,
鸣不能被抓回去,
后来我们结伴,我把他们带回了中原。
那对寻踪蝶就是鸾给我的,
那时我还没有七杀堂,
只是江湖一个无名小卒。
不久后,我们便分开了。”
谢拾,“我记得你当时看到我时,为何如此震惊?”
花未眠愣了一瞬,而后有些不好意思道:“多年后我执行任务时,
在江南碰到过鸾,
那时她过的不好,
我想带她回七杀堂照顾她,被鸾拒绝了,
她说鸣不见了,
她要找他。”
“鸣为什么会不见?”谢拾没有多问花未眠和他母亲的事。
“鸣来中原后压制不住自己的血性,
经常伤到人,鸾和鸣在一个地方只能住一阵子就要搬家,
鸣的特殊让他不能示人,
鸾一个人撑着家里很是辛苦,
许是知晓了这些,鸣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独自离开了。”花未眠说完,
谢拾便问:“你如何知晓的这样清楚?好似你就在旁边看着一样,
你真的只是在多年后才在江南遇到鸾的吗?”
蓝色的瞳仁紧盯着花未眠,不放过他任何一点表情变化。
花未眠恼羞成怒,“真不知道你像了他们谁?
我花未眠不是个好人不假,
但也没必要行那卑鄙之事,
真的是鸣自己走的。”
谢拾想,据花未眠说遇到鸾和鸣,已经过去30年,
他如今都17了,在那之前鸾和鸣在中原少说也住有10年的时间,
怎么都适应了中原生活,
再有鸣都买了定情信物,显然是要和鸾一起生活的,
怎么会突然走了?
想来是发生了什么花未眠不知道的事。
想通这些,谢拾道:“抱歉,我想着为了抢夺爱慕的女子,自是会从中做些手脚,
是我不该如此想花首领了。”
花未眠:他倒是想,可他敢吗?那蓝眼睛一招就能弄死他。
“我是那般肤浅的人吗?人家又不喜欢我,天下女子千千万,我又不是非鸾不可,何况我大她那么多。”花未眠勉强挽尊。
谢拾,“既然你说完了,那我走了。”
“哎,你也忒没良心了,
说了这老半天,你连声伯伯也不叫一声。”花未眠气结。
谢拾头也没回道:“多谢你告知我爹娘的事,
不知道我爹还在不在人世?
也不知道他晓不晓得,我娘为了他耗费了许多心神。”
闻言花未眠低下头,似是在思考,半晌,“我猜他应当还在,
我同你说过,男人一辈子的追求就是那些,
你爹虽然有些特殊,但是只要是男人,权利名利地位都想要,
你娘把鸣从楼兰带出来,
只是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旷野让鸣征服,
他有了野心,自然是想要争一争的。
天下名利场,不在野便在朝,
若你想找他,可以往这方面去查。”
“你的意思鸣有可能在邺城?”谢拾停在门口转过身问。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我没怎么跟鸣打过交道,就算他站在我面前,
除了能通过眼瞳认出来,
其他我也爱莫能助。”花未眠摊摊手。
谢拾叉手一礼,“多谢花伯伯。”
“夫妻俩一个样儿,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别以为我说的事情不重要,
起码你知道你的血统来自楼兰,
也知道你爹在在中原失踪并非楼兰那边的原因,
究其根本还是在中原或者......”说到这花未眠停顿下来,
谢拾接口道:“这天下除了中原的大晋还有北莽和南蛮。”
“对呀,他那身打扮,若说在大晋接受的人少,可是在南蛮和北莽可就正常了。”花未眠一拍桌子道。
谢拾点点头,“好,我知晓了,您歇着吧。”
说完谢拾便匆匆走了,
花未眠还真累了,一转身才看到这并不是他自己的厢房,
摇摇头,出了屋,门口的地上还放着谢拾拎过来的食盒,
花未眠弯腰提起来下楼往后院去。
谢拾沿着后山的小道一直走,在演武场看到一群小鬼在做训练,
李月凝站在高台上打着拍子,一拍一个动作,小鬼们口里喊出哼哼哈哈的声音,
稚嫩的童音响在这片林子里,惊走过路的飞鸟小兽。
“好,歇息一刻钟,再重头练。”李月凝话音刚落,小鬼们哀嚎倒了一片,
只有稍大些的鹿凌轩用手撑着大腿,弯腰歇息,看到和他一样站着的颜泊舟道:“你进步很快。”
颜泊舟,“我不想让郎君和夫人失望,自是要努力一些。”
他握了握手,近些时日连续泡药浴和锻炼,身体强壮了不少。
“就只是这样?”鹿凌轩看看远处正在说话的李月凝和谢拾。
颜泊舟顺着鹿凌轩的视线看过去,“嗯,仅此而已。”
“你有没有想过,她训练我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