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凝知晓了事情原委,把谢安的处置交给了二房,这是他们的家事,她和谢拾就不掺和了。
“事情也已经明朗了,是冯氏有心算无心,让谢大伯失手捂死了谢爷爷,
这件事是否报官处置,你们自己商量吧,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不参与。”李月凝朝谢凡道。
谢凡是二房的长子,想来这件事他起决定性。
“这···”谢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三弟就不是大伯的儿子了?
难道和冯氏一样,鸾姨娘也给大伯戴了绿帽子?
谢凡一时间思绪飞远了,李月凝打断他,“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如今要紧的是处理谢爷爷的事,
消息已经发出去,明日吊唁的人就要上门了,你抓紧,另外我提醒你,
去西北一事尽早不宜迟,寒王还在南山等着我们呢。”
说完就拉着谢拾出了屋子,身后谢杭道:“哥,报官吧。”
“不行,家里出了杀人犯,影响你们的名声,到时候没有好女娘家愿意嫁给你们,怎么办?”卢氏反对。
“可死的是爷爷,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不是正常死亡都该报官,否则视律法为何物?”谢杭坚持。
“可他是你们的大伯,哪有侄子举报大伯的,
到时候你们的名声能好?报官这条路肯定不行,想想别的法子。”卢氏态度强硬,死的是谁她不管,就是不能影响到她们自己。
“哥,你怎么想?”
谢凡看向地上坐着的谢安,蹲在他身前问:“大伯,爷爷真的把谢家的产业卖给了百里丞相府吗?
他怎么会认识他们的?”
屋外,谢拾,“你还是留手了。”
“算还了谢爷爷初次示好的情面吧,他应该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绞刑。”听到老头子死不瞑目,李月凝心里还是有点儿可怜他的。
“你怎么肯定二房不会送谢安去官府?”就连谢拾自己都不能保证,二房会放过谢安,
先有给二叔下药在前,后有谢家掌家权这么大的诱惑,谢安不在了,可就剩二房了,
多好的机会,他若是谢凡不会错过。
李月凝,“到底是跟在老头子身边的人,
见识肯定比卢氏几个强。
若是从前的谢家,二房为了谢家的掌家资产,谢安必死,
但是现在嘛,不一定,
谢安已经不是威胁,新的威胁又出现了,那就是我们。
如今掌家权在我手上,且我拿出那份契书,他们还分不清真假。
不管你是不是谢大伯的儿子,
总归叫了那么多年爹,若真把他送去官府,
你是不是真的不介意,他们还摸不透,
再一个,有谢安在,也能压制你几分,起码在他们心里是这样想的。”
谢拾,“看来他命还挺硬。”
“也是老头子在护着他,
但凡谢安丝毫没有孝心,都死不足惜,
很明显,这些人里,最后守在老头子身边的只有他。”李月凝说完,突然想到,“冯氏走了,我们该做点儿事了。”
“什么事?”
“给她找点儿麻烦事。”李月凝凑在谢拾耳边说了几句,
谢拾刮了下李月凝的鼻梁,“真坏,我喜欢。”
两人从小路去了主院。
荷花池已经修建好,新移栽的荷叶微微卷曲,过阵子就能舒展。
两人找到库房,看着琳琅的东西,李月凝道:“捡值钱的拿,其他的留下,都带走的话就不像了。”
挑挑拣拣,只留下几口空荡荡的木箱子。
一个时辰后,两人又去了谢家库房,这次他们把所有能搬走的东西全都收进空间。
“哎呀,没想到那夫人好东西这么多,怪不得一来就弄这么大阵仗。”李月凝把玩着手里的宝石手钏。
“那些封箱上锁的应该是嫁妆。”谢拾看她喜欢,又拿了几个让她戴在手上比划,
“如今主家夫人嫁妆失窃,谢府库房被贼人一扫而空,
事情怕是不好收拾了。”
“啊,那就更有说服力了,冯氏对谢家敌意那么大,
不惜借谢安的手弄死了老头子,
那她在主家夫人那受了那么多气,临走薅走她的嫁妆,很合理啊。”李月凝边说边点头。
谢拾轻笑,“是很合理,可他们会信吗?”
“为什么不信,反正东西都没了,我们人都在府里,只有出府的人才有动机呀,
这还是同冯氏学的呢。”
两人出了空间,专门捡有人的地方走。
李月凝见有丫鬟,小厮经过,就朝谢拾抱怨,“我就说冯伯母哪里那么大胆量,
敢同谢伯伯和离,原来她有那么一大笔嫁妆呢,
早知道我就对她好点儿,
说不定她还能送我些好东西呢,你没看见,
她手腕上那个镶金手镯,这么粗,肯定值不少银钱,
我好羡慕哦。”
连说带比划,那市侩财迷的样子,谢拾都怀疑李月凝是不是真喜欢这些东西了。
“你喜欢,我也给你买。”
“等我掌家我天天换着戴,反正这谢家我说了算。”李月凝眼尾瞥见有人离开,改了口,“那些东西繁琐,还总缠我头发,不喜欢。”
“听说塞外有一种石头,晶莹剔透,做成簪子戴在头上,阳光下会发出七彩的光,霎时好看,等日后,我寻给你。”
李月凝想了下那个画面,“头上发出七彩的光,那能好看吗?
谢拾你眼光很是奇特啊,品味有待提高啊。”
语气有些嫌弃。
谢拾摩挲下手指,他家夫人喜好异常,实在捉摸不透,苦恼。
“走了,回去安排弦歌,青衣他们晚上去守灵,
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嗯,我也会去的。”这些事上,谢拾不想给人留下话柄。
“说起来今天没有看到谢逸?”
“大概出府玩儿了,最近他和涂潇潇走的近。”谢拾想到谢逸说他日后也要找一个跟三嫂一样能文能武的女娘,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天天拉着人家听说书。
“回来的路上我还担心自己太忙顾不上潇潇,
见到谢逸时,我便看出他们合得来,俩人都是活泼好动的性子,肯定有共同话题。”
“你就没想过他们男女有别?”
“潇潇是要当女侠的,江湖儿女哪那么看重男女,是看实力的。”
说到这,李月凝狐疑,“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他们俩最近走的有些近,你也听到了,
那小子扯着我的大旗,拉着涂潇潇天天去茶馆听书,有些反常。”
李月凝还真没往这方面想,“是不是你想多了?”
谢拾能说他就是这么对李月凝的,天天变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找好玩儿的,
吸引对方的注意,奈何李月凝是块儿朽木,每每出了反效果,也是无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