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宋丽敏就做了一回安静的听众,很是捧场的在几个关键的点上适时的恭维了几句。
一直到了火车站,杨志强还在说着与儿子相处的细节。
宋丽敏看着他,忽然笑了。
杨志强给宋丽敏笑的莫名其妙。
疑惑的看着她,似乎在问她笑什么。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把他带在身边,指导他?听你说着,好像这么多年那孩子都是天生地长的,除了吃喝和钱,没有人给过他多余的关心和指导。”
顿了顿,宋丽敏又接着说。
“一个男孩如果身边没有成功的长辈做指导,尤其是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父亲做指导,他已经走了很多的弯路了,我觉得你可不可以跟他商量一下,回到你的身边,你亲自指导,嗯,反正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建议,你……嗯,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喔”
杨志强听了宋丽敏的话,渐渐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正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
而在宋丽敏眼里,则是杨志强想起了前妻,引出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现在心情不好了。
回过神来的杨志强看到宋丽敏的神色,知道她又多想了,他不想多做解释,解释的越多,她越乱,还不如让她自己想清楚。
自己只要用行动让她感受到自己的重要性就行了。
至于儿子回来的事,现在还不急,有机会侧面点一下,如果他愿意,那自己自然求之不得,如果不愿意,那就后面再说。
不过,这个建议由身边的小女人提出来,直接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
紧了紧抱着叶维生的手,杨志强想着,自己没有看错人,她,值得和自己走完人生。
有一点,宋丽敏说的很对,就是一个积极的男性长辈给孩子带来的影响是很深远的。叶维生虽然不是自己生的,但是一直长在宋丽敏这种三观正的人身边,再加上自己积极的引导,等他长大了,自己再给他安排一条路……
若是自己和宋玉敏又有了孩子,那和叶维生就是亲兄弟了,为了自己的孩子,杨志强觉得,对叶维生的培养要严格起来,现在的放养怕是不行了。
抱着杨志强脖子正在熟睡的叶维生不知道,因为母亲的一个建议,他未来要面对繁重的课业……
直到他长大,问了杨志强,才知道这一段因果,叶维生当时就对着已经白发苍苍的杨志强大吼“爸爸,有你在,我只要做个安安分分的上班族就行了,我不用上进,我可以当一个开心的废物……”
宋丽敏在自动取票机上取好票,就和杨志强进了站台,只能说他们赶到的时间太好了,这边已经开始检票了。
等到了动车上,杨志强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手上青筋都出来了。
草!日了狗了!
坐在他旁边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关仁和。
出于男人的直觉,杨志强看到关仁和第一眼就知道他在觊觎自己的女人。
而关仁和一样,看到杨志强第一眼,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宋丽敏丈夫!
“关老师,好巧啊!”在一个大院住了这么久,宋丽敏其实和关仁和拢共没说过两次话,但是现在动车上遇到就不一样了。
关仁和知道宋丽敏他们离开,正好自己学校也临时通知他开会,他没赶上房东大哥的车,正好同村另一户人家来市里,他就坐了顺风车过来了。
没想到和宋丽敏他们一趟动车,而且还是相邻坐着。
当时买票的时候没有注意,后面取了票才发现,自己买的是二等车厢的票,而且还是三个座的那种。关键是这三个座,中间的还被别人买走了。
当时宋丽敏想的是,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和别人商量一下,调个座位,现在一年,哎呀还是熟人,也不用调位置了。
“宋女士,好巧啊!正好学校有事,我得赶回去。怎么,你们也去沈阳?”关仁和觉得自己买的这个位置简直太好了。
本来还觉得和宋丽敏应该只是一院之缘,没想到,缘份这东西还真奇妙,已经熄了的心思又重新燃了起来。
在这里都能遇上,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还有未尽的缘份。
而杨志强听了关仁和的话,感觉头都要冒烟了。
呸!宋女士?自己就不信他没有打听过宋丽敏,就算是不确定自己的名字,那也应该叫一声叶太太吧!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们学校在沈阳啊?”
“是啊,下次你有机会来沈阳我可以一尽地主之谊!”
“你说的,我都想在沈阳待上几天了。”
“我告诉你,我们沈阳的故宫很有名的,而且这里的文化十分的悠久是一个不错的城市……”
关仁和不愧是大学老师,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让杨志强坐在一边插不上嘴。正好这时候叶维生也醒了,屁股扭扭的要下去在车厢里走。
杨志强只能看着他。
不行,一会定机票,让柳姐过来带孩子!
想做就做,杨志强的行动力一向非常的迅速。直接把柳绒和吴姐调了过来。至于方华,这里地方小,真的不够住。
等杨志强领着叶维生在车厢里里跑两圈的时候,宋丽敏已经和关仁和说到春城的美丽风光了。
“我是一直打算过去走走的,听过风,没见过风,见过雪,没见过夏天的雪,赏过日出,没遇到过金山……”关仁和说起话一套套的,杨志强拼命在心底里说,酸,真酸,再酸一些……不会好好说人话啊!
呸,想去就去玩嘛,你们做教师的,不是假多嘛,在这卖弄什么文采……
“是啊,那里不仅是天地造化之胜境,钟灵毓秀之宝地。而且文化底蕴也是极为丰富的,古老的城镇,静谧而庄重,街巷曲折幽深,弥漫着历史的气息。”
宋丽敏的声音自带着南方女人的温婉,说话又轻又慢,语调婉转中又自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意。
关仁和闭上眼睛,倾听着宋丽敏的叙述,就如一道细流,从耳朵润进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