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生:“一开始,你有没有想过要杀死胡慧文和蒋正一?”
蒋文兵:“没有,我希望她死,我诅咒她死,但没想过要动手杀死她,是后来胡慧文的话彻底激怒了我让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当即提起架子上的那个花瓶朝胡慧文的头上砸了过去,瓷瓶当即碎裂,胡慧文头上的血瞬间流了下来,这个时候她只是被砸倒在地,她应该是被我突然砸懵了,靠在那里瞪着我也不再反抗。这时蒋正一过来拽我,我一脚将他踹开。我拉住胡慧文的衣领问她这杂种的亲爹是谁。胡慧文这时还有意识,但应该伤的不轻,她全身应该是动不了了,她还在嘲笑我,说打死都不会告诉我的,不过她说话已经明显的有气无力了。胡慧文的话更是让我生气,我说你不告诉我我就打死你儿子。于是上来对蒋正一拳打脚踢。为了防止蒋正一跑走,我将书房的门反锁上。就这样,我当着胡慧文的面将蒋正一活活给打死了。”
田晓生摇头感到不可思议的说:“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跟你生活了十多年,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你难道就忍心下的了手?”
蒋文兵嘴角露出轻藐的笑容说:“没有,当时我对蒋正一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反而是厌恶,而且在殴打时内心却是无比的兴奋和爽快。我活活的在胡慧文面前将蒋正一打死,我看到胡慧文绝望但却无力反抗的表情,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了。打死蒋正一后我累了,我蹲在胡慧文跟前开始嘲讽挖苦她,等我休息过来后,我又拿起那些瓷器古董将胡慧文砸死。然后就走了。我知道这事情很快就会被发现,所以我走了就没有再回去。”
田晓生:“车库下的地下室内那三个人是谁?”
蒋文兵:“胡慧文的相好。一个壮汉两个小白脸。强壮的那个是我的保镖,其余两人一个是夜店男模一个是销售公司的员工。我知道我犯下这样的命案是必死无疑,躲的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反正杀一个人要死,多杀几个人结局也就那样,于是我找人将这三个人绑了起来,在地下室用棒球棍将他们活活打死。不过在打死他们前,我还是告诉了他们三人为什么要打死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被打死的原因,让他们死的瞑目。”
田晓生:“这三人当中有人是蒋正一的亲生父亲吗?”
蒋文兵:“没有,两个小白脸都是二十出头,保镖跟了我五六年,也不到三十岁,那时的他跟胡慧雯根本不认识,而且没有这种条件。到现在,我并不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但这个人一定知道发生在他儿子身上的事情。其实我也是太冲动了,要不然我可以先查清楚蒋正一亲生父亲后再找杀手将几人做掉,这样我还能逃避法律制裁,可是当时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田晓生:“那三人你是用棒球杆打死的,但三人尸体却不完整。”
蒋文兵:“对,在地下室无聊时就将他们的头给割下来了,这叫身首异处,把他们的四肢拆掉,肢体分离,然后把他们躯干的肉剔除,这叫骨肉脱离。”
田晓生听着蒋文兵这不以为然的表述是直摇头,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这些在内心当中是无比的嘘唏不已。
田晓生:“人都已经死了,没必要这么残忍。”
蒋文兵:“对,人都已经死了,他们也感知不到这些,何来的残忍?对了,在被你们抓捕期间,我顺便烧毁了几处工厂和写字楼,这些几乎都是我的核心资产,不过却在蒋正一的名下,我当然不能让蒋正一的亲生父亲得到这些,索性烧掉。”
田晓生:“位于市中心振东集团总部的大楼你为什么没有毁掉?这栋大楼大部分股份也在蒋正一名下。”
蒋文兵:“不是没有想过,一开始因为这栋大楼太大,短时间不好下手,后来我想你们一定知道我的目的,会在这栋大楼周围守着,所以,我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田晓生:“你很聪明,既然你都知道,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自首,你的目的是什么?”
蒋文兵“哼”的一声冷冷的笑了笑说:“肯定不是良心发现,我这么个十恶不赦的人是没有什么良心的,反正也逃不了一辈子,被你们抓到那是迟早的事儿。”
田晓生:“这不是你的目的,这不符合一个逃犯的特征。你应该清楚,你所犯下的罪行的判决结果跟你是否自首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你还在隐瞒什么。”
“没错,我是有其他目的,你想知道吗?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蒋文兵轻松的说道。
田晓生:“谈条件?你有这资本吗?仅凭现有的证据已经足以定你的罪,至于你的自首动机,这点对于整个案子不重要。”
蒋文兵:“难道你们不想破了多年前的那些悬案吗?难道你不想调查清楚蒋天佑蒋天华这些人的真正死因吗?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蔡晓云就因为他妹妹曾经被强奸这事情而不惜用生命来实施报复的这种行为合理吗?我们在这一事件上有着共同的目的,都想知道这背后的真正原因,你曾经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主要负责这个案子,也因为这个案子而身败名裂,我不相信你不想借此机会翻身。”
田晓生犹豫起来,审讯室内其他人员同样沉默起来。
片刻过后,蒋文兵说:“其实我的要求不过分,你们很容易办到。”
田晓生:“那你说说看。”
蒋文兵:“我不过是想知道害死我两个儿子这幕后真凶和整个过程,我这段时间也在调查这件事情,但以我的力量根本达不到预期,而且我还在通缉当中,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索性自首,我跟你们警方交流意见,你们将我两个儿子的死因调查清楚。当时候如果我还没有被执行死刑,请告知我一声,如果我已经被执行死刑,请将这些烧给我。我不甘心,我辛辛苦苦坏事做尽创下这么大家业,最后却让我后继无人。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样搞我。我说的这些,就是我自首的目的所在。”
“烧给你?”田晓生不屑的说道:“你居然相信这些?既然你相信这些,你犯下这么多滔天罪行,难道就不怕他们在九泉之下找你报仇吗?”
蒋文兵同样回以不屑的表情说:“呵!现世报都已经发生了我还怕他们?在地狱我也比他们更恶,哪个社会不怕恶人?这么说吧,我这简单的要求你们能不能答应?如果可以,我就将曾经我犯下的罪行全部交待了,至少三起命案7条人命。”
“好,没问题。”田晓生斩钉截铁的说,然后问道:“你说你怀疑你儿子的死亡背后另有主谋,你认为这个人会是谁?”
蒋文兵:“我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蒋正一的亲生父亲,胡慧文应该也起到一定的作用。这几年,胡慧文总是明里暗里的要求把我的资产过户到蒋正一的名下,我当时有三个儿子,当然那时我认为蒋正一还是我的儿子。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当然要跟蒋天佑商量,蒋天佑是极力反对,为此,蒋天佑跟胡慧文之间还产生了矛盾,发生过口角。说实话,当时我最为疼爱的就是蒋正一,胡慧文要求过户的资产都是我名下的优质资产,我也觉得这么早过户给蒋正一是不合适的,于是至给蒋正一一些边缘资产,而且数量也不多,这样不仅搪塞了胡慧文,也没有引起蒋天佑的反对。后来蒋天佑突然意外得病死亡,虽然后来调查清楚是因为蔡晓雨杀害的蒋天佑,但当时我认为蒋天佑的死是我的仇家搞的手段。再后来就是蒋天华的死,那时我还是坚持这些都是我仇家搞的事情。直到我知道蒋正一并非我亲生儿子后,我才恍然大悟,之前发生在我家的悲剧很可能就是胡慧文他们搞的事情,他们就是要名正言顺的拿走我的资产。这段时间,我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他们的目的是如此的明显,只是可惜到现在我还不能查到蒋正一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他一定是这所有事件背后的主谋。”
田晓生:“你这分析很符合现现有情况着背后的逻辑,不过你说你还有仇家报仇的这种可能,这也不能完全排除。”
蒋文兵:“但可能性不大,与我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人是有,就比如那些曾经被我杀害的那几个人的亲人,但这些人可能并不知道他们死去的亲人是被我所杀害的,他们即便怀疑,也没有证据,因为警方都没有证据,何况是这些人,他们不可能仅凭猜测就对我下这样的狠手,但也不能排除,一开始我也这么想过,在后来分析了胡慧文的种种举动和得知蒋正一的真实身份后,我测底打消了这个猜测,蒋正一的亲生父亲绝对就是这幕后最大的主谋。胡慧文一定跟这个人保持着联系,你们有侦查的手段,一定能查到这个人,他必须要为蒋天佑蒋天华甚至是蔡晓云的死付出代价,他必须要接受法律制裁。”
田晓生:“你这么肯定,那我想问你,这么多年过去,为什么你在近期才去做亲子鉴定?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怀疑蒋正一不是你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