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党婉澎回府之后就看到阮软和白克恒在院子里下棋品茗,于是她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处理好,回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然后小步婀娜的到了两个人身边。
“婉澎见过小姐,公子。”
“恩。东西买回来?”
“回小姐。小姐要的胭脂水粉我都买回来了。”
“既然这样,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阮软说完以后,党婉澎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有事吗?”
阮软将棋子放好然后看了一眼党婉澎。
党婉澎跪在二人面前,还磕了一个头。
“求小姐收我为徒。”
“为什么?”
“我入府以来,每每看到小姐治病救人,都会想到我那死去的父亲。若是我能和小姐一样,也不至于...也不至于我父亲还没等到我请来大夫,就去世了。”
党婉澎越说越可怜,小手拭去眼角的泪珠,然后抬眸看了一眼白克恒。
党婉澎心想自己这么梨花带雨的模样,定然能激起男子保护的欲望。到时白公子定会替自己说话,让阮软收她为徒。没准借此还能和白克恒有了联系,以后一来二往的,来几次露水情缘,任谁都跑不出她的石榴裙。
可惜啊,白克恒眼里只有阮软一人。自党婉澎来了以后,除了看阮软以外,那眼睛绝对是目不斜视。
“我这辈子不打算收徒弟的,这个想法你以后还是绝了的好。”
“为什么!”
党婉澎直接脱口问了出来,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态度不对。
这次阮软还没开口,白克恒就张嘴了。
“什么规矩。你一个下人,用的什么语气,居然敢质问你的主子。如此不知尊卑,照影,把她带下去,交给邱妈妈,让她好好教教她规矩。”
“是。”
然后照影就拉着党婉澎下去了,云枝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借口说要去添茶,也退下了。
其实她早就看出这个党婉澎心性不对,但是自家小姐一直放纵,这次白少爷开口下去教训她,她可要过去告诉邱妈妈,这手底下没个轻重的,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
“你可怪我?”
“怪你什么。”
“自然是怪我自作主张,插手了你府里的事情。”
阮软挑眉:“你插手的还少吗?你不早就自诩是我府中的男主人了吗?”
这个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整个阮府里的下人都认为他已经是日后的男主人。甚至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但凡看到他,都不过问自己的意见,便去办了。
许久没出场的白白,坐在空间里叹叹气。
还不是因为每次人家来找你的时候,跟你讲个半天,你听进去,觉得麻烦,便让白克恒替你处理了,他怎么做,你也不过问,让他随意。
这时间长了,可不大家都习惯了找他,谁还找你啊!
白克恒听之嘿嘿一笑,然后变成了黏黏怪,把棋子扔回了棋盒,拉着阮软回了她的房间。
被拉回房间的阮软,站在屋子里,亲眼看着白克恒连门都关上了。
阮软退后几步,双手护在胸前。
“你要干什么?!这青天白日的!”
白克恒看阮软如此提防自己,轻笑了一声,然后假模假式的装作要生吞了她的样子,摇着手里的折扇,撩起一缕头发甩开,好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阮软见白克恒一直朝着自己走来,一不小心退到了床边,然后就猝不及防的向后倒了下去。
白克恒快走几步,一手搂住阮软的腰,一手护住阮软的头,腰部一个用力,两个人调转了方向,白克恒被当成肉垫子躺在了下面。
阮软拍了一下白克恒的胸膛,让他放开自己,然后起身坐了起来。
白克恒松开阮软以后,本也没有想要调戏她的意思,也坐直了身体。
“说吧。你拉我进来,又关上了房门,这是要干什么?”
“昨日父亲那里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找到了那个人,所以今日我来除了看你,也是想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把她晚上送到我府上吧,我还需要特训她一番。”
“你之后想怎么做。”
“你觉得一朝天子,最怕的是什么。”
“死。”
“是的。任谁做了这么久的天子,若非迫于无奈,谁也不愿意从那个位置下来。也是这样,所以历代圣上最难以原谅的,便是这巫蛊之术咒人生死和谋朝篡位了。”
“所以你想?”
“太子有一弊端,狠是够狠,就是过于贪图美色。所以他府中才会每隔几日就进去一名女子。若是我找的人,被他带进了府,在府中做些手脚,这样既不会又任何证据指向我们,同时也可以栽赃给太子。”
“可是,你怎么保证那个女人不会背叛你。”
“她不会。因为她和太子,有着血海深仇。”
白克恒看向阮软,不解。
“你不清楚。我让你们找的那个女子,是我早年游历的时候顺手救下的。我医好她之后,我问过她为什么会气息奄奄的躺在那里。她和我说她与她姐姐一同逃亡,结果路上她姐姐被太子的人掳去了。也是在同一天的晚上,等到她找到太子住的地方的时候,她看见有两个下人拉着拖着一个麻袋从府里出来。她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她姐姐的手帕,她便一路跟着。后来听那两个人闲谈,才知晓,太子强迫她姐姐之后,她姐姐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而后她等那两个人走后,替她姐姐安葬,做完一切之后,筋疲力尽,许是生活也没了盼头,气若游丝的,想要冻死在那个夜晚。谁知,后来被我救了回来。”
“所以这就是你一定要找到她的原因。”
“是啊。世间万物一切皆有因果,上辈子得不到的事情,这辈子,怎么也要圆满了。”
这句话,阮软说的格外轻,让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白克恒看着阮软暂时失神的眼睛,若有所思。
这是他从未从阮软身上见过的神色,让他不禁心疼起来,但是这当中又夹杂着些许的熟悉。他总觉得,他们在京都见面之前,应该是见过的。
不然不会只那一面,自己就沦陷了。
阮软看向窗外,她想到白白那日问自己为何不要亲自动手,非得找到现在住在白府的嫣然。
其实是因为阮软一想到这计划的时候,脑海里立马就闪现过了嫣然的影子。许是自己在查看原故事的时候,被她的凄惨深深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