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将见众人不语,越说越起劲。
他这个人一向仗势欺人,来这里无非也是为了蹭蹭军功,回去给可以加封得赏。
不然谁乐意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还跟以前一样,有张贵妃撑腰自己就能肆无忌惮,没有人敢动他。
可是他不清楚,张贵妃即使再得宠,也比不过风希澈跟陛下从小一起长大,并肩作战的情分。
对于当今陛下来说,那是在原世界即使有伪造风希澈造反的证据放在他面前,他都能一脸淡定将他护在羽翼之下的人。
而阮软是风希澈未来的世子妃,那么陛下自然爱屋及乌,也会对阮软好。
所以一个张贵妃算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女人,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人。
可惜张副将看不清这个实事,他如此不将阮软放在眼里,一是因为阮软女扮男装,二是因为他心中没有皇威,认为自己有靠山就是别人不敢惹的人。
阮软见他那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越看笑容越大,只不过那眼神越来越冷。
张副将看着阮软,伸出猪蹄般的手来指着阮软说道:“你个死人,盯着老子笑什么!”
“我笑你要倒霉了还不知道。”
说完阮软将右手腕上的软鞭解下,照着张副将甩去。
长鞭勒住他的脖子,箍紧。
阮软向后退了一步,两手抓住长鞭往后一扥,张副将便双脚腾空,整个人被阮软从沙盘对面拽到了这一边。
随后阮软更是将长鞭在他脖间又缠了一圈,接着还将他的手脚都背到身后绑在了一起,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只被五花大绑的肥猪。
阮软绑好他起身拍了拍手,又从青枫手里接过帕子,仔细擦了擦手,连手指间的缝隙都没放过,然后将帕子丢在了地上。
“脏了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洗也洗不干净。”
“你!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当今张贵妃的亲舅舅。张贵妃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回去同张贵妃告你状,治你罪吗?”
闻言青枫上去就扇了他一个嘴巴,脸上的肉肉抖了抖。
“张贵妃?张贵妃算个什么东西。你可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我们世子府的准世子妃。身份地位不知道比张贵妃高贵多少,你还好意思用张贵妃跟我们世子妃做对比。”
“世子妃?就她?”
张副将在阮软面前啐了一口,一脸不相信。
“一个女人又是你们世子妃,为什么不在京都养在府里。哪有女人出来行军打仗的。”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青枫从阮软手里接过金牌,蹲下身举在他的面前。
“当今陛下刚刚登基的时候钦赐的令牌一共有两枚。一枚给了已故的端惠长公主,一枚给了我们世子。端惠长公主薨逝以后那枚金牌就被收回去了。至于这一枚,是我们世子在世子妃临行之前,特意去宫里求来的,为的就是防止军中有人从中作梗,保护世子妃平安归京。”
“放屁!老子怎么知道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如今远在边疆,你们就算造假,我也分辨不出啊。”
清风“哼”了一声,站起来朝着他的腹部踹了一脚,当他还准备继续暴揍的时候阮软走了出来。
“别把他弄死,这种人不配死在这里,和那些亡故的将士们死在一起,会脏了他们的亡魂。这种人,将来等到战事结束了,把他带回京都,给那些和他一样的人来个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知道,军队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可以进来混军功的地方。这里的死去的每一个人,换取的都是像他这种人的荣华富贵。我要让他们知道,侮辱将士,其罪当诛。没有这些人为你们这些人保驾护航,浴血奋战,你们哪来的安居乐业。”
阮软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向张副将走过去。
“今天,我让你一个人在营帐里躲着,明日,全军上下都会在营帐里躲着。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张副将,耽误了军机要事,你该如何负责?恩?”
说完了阮软的脚踩在张副将的脸上,让他紧紧和地面贴在一起,五官也皱在一起。
他想要说话,也出不了声。
阮软见他还想着反抗,冲着营帐外喊进来两位士兵,将他踹到了他们脚边。
“把他带下去,不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把你们吃剩下的每天给他喂点,吊着一口气能撑到我们回京都就行。我说的,你们明白了吗?”
两位士兵闻言窥探了一眼海大将军的神色,毕竟在军营里他们肯定要听将军的话,阮软只是一个参军,若是没有海大将军的首肯,他们打死也不敢啊。
只见海大将军看了一眼阮软以后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他们赶紧带着人下去。
自然也没忘记嘱咐:“记住平时用东西把他嘴塞上,别让他净说些浑话误导军心。”
“是。卑职明白。”
如此张副将被人拽着胳膊硬生生的拖出了营帐,关到了一个刑讯地。
没有暖炉,没有床榻,只有一些干枯枯的稻草和两床厚被子,能让他不冻死,却也不会好受。
张副将见此挣扎,虽然已经不再是五花大绑,但是单单被绑住了手脚,他也没有办法逃脱。更何况外面还有守着的人。
就在一瞬,他颓然倒下,不做挣扎。
他现在只能祈求赶紧回京都,他要好好参一本,给自己报今日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