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拓拔弘?”
听到武丰羽的话,张世荣大惊。
不过,只是眨眼而已。
张世荣又转头朝着张显所在的卧室看去。
眉头轻皱,呢喃自语。
“以剑气封穴锁脉,锁住了我爹的生机!”
“心脉一剑,挡住了侵心毒气!”
“真是他?”
话到最后,张世荣双眼疾睁,不可思议地望着武丰羽!
只是。
依旧不过眨眼而已。
张世荣凑到了武丰羽跟前,垂首低语道。
“武兄,依我对长公主的了解,她找那在他心间留下一剑之人,不会是寻仇!”
“我爹又被拓拔弘一剑锁住心脉,使毒气无法侵入心脏!”
“依我看,拓拔弘在长公主心间留下的那一剑,也是救她!”
武丰羽闻言,淡淡点头。
“确实该是如此!”
一听此话,张世荣神色再变。
微一咬牙,又继续低声道。
“长公主的性子,既直且烈,风风火火,不拘小节!”
“真要认了拓拔弘的恩,你与她的事十有八九要黄啊!”
“我知道!”武丰羽又淡淡的轻笑。
“你知道?”张世荣微怔。
武丰羽满脸淡漠。
似是丝毫不关心自己与长公主的婚事!
可明明,他为了和长公主完婚,做了不少事啊!
此刻。
张世荣实在是想不明白。
“武兄......!”他又张嘴,想要劝说。
可武丰羽却抬手将他的话打断。
“无须多言,尽管告知长公主便是!”
武丰羽态度坚决。
且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见此,张世荣心中便是有再多不解,也不再多问。
重重地点下了头。
“另外,再派人通知老将军。”
“让他继续在城外搜寻可疑的蛮族人!”
说到此处,武丰羽皱起眉头。
沉思片刻后,又向张世荣说道。
“告诉老将军,如果发现了北方蛮人,只杀不擒!”
“务必要当场格杀,尸体也不要带走!”
这番叮嘱,让张世荣又皱起了眉。
“你是怀疑城外北方蛮人与此事有关!”
“若如此,不该是捉到活口,严刑拷打?”
“逼问出幕后主使?”
闻言,武丰羽淡笑摇头。
“此事若真与本朝丞相有关,你觉得朝中百官,还有多少人勾连在了一起?”
张世荣怔了怔,“必然不少!”
“若是不少,那城外北方蛮人,又能知道多少?”
张世荣又怔了怔,随即摇头,“我不知道。”
“城外北方蛮族,必不可能知晓我朝有多少人与北魏勾连!”
“甚至,他们连北魏到底想干什么,也极有可能不知道。”
“我推测,若他们也与此事有关。极有可能得到的命令是听到某种信号,便进入上京,伺机作乱!”
“抓他们,没有意义。不若遇到之后,径直灭杀!”
听着武丰羽这番解释,张世荣似懂非懂的点下了头。
苏尘又接着笑道。
“况且,我这些年游历江湖,也深知一件事!”
“阴谋诡计,如人之毒瘤。若不杀光斩净,彻底根除!”
“必然有一天会死灰复燃!”
“有些事,有些人。必须要斩草除根,方能永绝后患!”
话说至最后。
武丰羽脸上的笑容突然不见。
他双眉齐皱,杀意昂然。
甚至连双眼之内,也迸出一抹红光。
只不过这红光,在刹那间便消失不见。
但也恰恰是在武丰羽眼中迸出红光的刹那间。
所有人,心头皆是一颤。
张世荣也好,他身旁的一众将领也罢。
都只觉武丰羽好似在顷刻间化作了一柄剑。
凶厉无比,极尽锋芒。
只是红芒消失之后,所有人又恢复正常。
那不适感,只有瞬间而已。
“世子!”紧接着,武丰羽又向张世荣道。
“你只管让我照着我的原话传达!”
“其中之深意,老将军必然也懂!”
他与张显,是忘年之交。
与镇国公张老将军,交情同样不浅。
他深信,以老将军的头脑,必然能领悟他到底想干什么!
至此,张世荣不再多问,重重点头。
“眼下该做的,便是这些了!”
“你先去府中透露出将军已死,将府中人自行散布出去!”
“而后入宫找长公主!”
“若一切顺利,便明日发丧!”
张世荣再度点头。
“单瑶,跟我走!”随即,武丰羽又朝一旁的单瑶说道。
单瑶只嗯了一声,便默默跟上武丰羽,往将军府外走去。
眼见武丰羽要走,张世荣赶紧询问,“武兄,你要去何处?”
“我派些人跟着你,以免有歹人对你不利!”
“无妨!”武丰羽淡淡摆手。
可摆手之际,却见张世荣盯着他。
神色落寂又有几分担忧。
就好似,担心自己会逃了!
当下,武丰羽一笑,“放心,我去为将军求药!”
“求药?”闻言,张世荣大喜。
正如武丰羽所言。
眼见武丰羽即将离去,他确实既担忧,又失落。
只不过,他不是担心武丰羽逃了!
自己父亲的事,武丰羽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便是武丰羽直接撒手不管,张世荣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他担忧,是担忧武丰羽若真走了,他就没主心骨了!
连他自己也觉得很可笑。
他是将军世子,镇国公之孙。
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人有人。
只要他振臂一呼。
这上京城内,不知有多少儒生名家,抢着为他出谋划策!
可就是不知道为何。
此刻的他,只对武丰羽有着绝对的信任。
就如此前一样,他似乎真把武丰羽当成了新兄长!
如今听到武丰羽是要为自己的父亲求救,他自是喜不自胜。
目送着武丰羽离去后。
他转头朝着张显所在的卧室走去。
推开门,朝里看了一眼。
看着躺在床上的张显,虽已被包成了个粽子,但呼吸已然彻底平稳下来了。
张世荣悬着的心,这才算是真正落地。
长吁了一口气,他便朝着张显低声呢喃道。
“爹,等你好了,我一定要让你认武丰羽为义子!”
“他为兄,我为弟!”
“即使他现在修为不济,可若真与他有交心之情,定然是我张家之大幸!”
说完,他小心翼翼关上了心。
而后,便遵照着武丰羽的吩咐。
派人回到城外驻兵之处。
在府内散布出张显可能已经身亡的消息。
而后,坐了一匹快马,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