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
邹怀仁身后所有的监察司之人,神色骤然一冷。
二话不说,提刀便要跨入将军府。
“站住!”
登地。
一声怒喝传出。
张世荣举步往前。
跨到武丰羽前方后,瞪着那几名欲进入将军府的监察司之人。
怒声重喝。
“我父亲还在殓葬其间!”
“敢携兵带武入我将军府,想找死吗?”
“来人啊!”
张世荣猛然仰头,又是一声怒喝。
喝声未落。
张冲便迅速赶到。
而后,一名名壮汉赶了过来。
既有将军府的府兵。
也有在将军府内‘守孝’的镇北军士。
一名名汉子。
皆如铁塔一般。
矗立于张世荣身后。
气势无比凶悍!
怒瞪着监察司的人,直如面对战场之敌。
欲杀之而后快!
几名监察司的人当即一怔。
没错。
他们拥有极大实权。
所过之处,如陛下亲临。
本身手段,亦是不俗!
可终究,和这些在战场上厮杀过,手染无数人的军士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这会儿。
张世荣则无比得意地昂起了头。
挺起胸膛,冷声说道。
“我不管你们是来将军府干什么!”
“想进我将军府,就得遵祭拜吊唁之礼!”
“卸下刀兵,行三拜九叩之礼,方才有资格入我府门!”
这番话,让一众监察司之人眉头大皱。
然而。
张世子张狂。
可将军府的确也势大。
一行人虽心有不悦,但却也停下了脚步。
况且,他们做为当今皇帝的直属机构。
自然也极其清楚当今陛下的脾气。
李去光早已颁布圣旨。
整个上京都要为张显默哀,全城缟素。
他们如果真携带刀兵,强行入府。
一旦发生了冲突。
理亏的,还是他们!
眼见监察司的人不动了。
张世荣得意轻哼。
而后又轻轻转头,朝着邹怀仁昂首看去。
“状元爷!”
“你还没拜官呢,就跑到我将军府来作威作福!”
“好大的官威啊!”
监察司的人被张世荣喝住。
邹怀仁脸上也早已露出了愤怒之色。
只是。
即便心中有万丈怒火。
现在的他,也不敢发作!
镇北将军张显,乃是国之栋梁。
其父镇国公,更是国之基石。
张世荣,也是在上京称王称霸的小霸王!
他很清楚。
自己若敢不敬。
怕是监察司,也保不住他!
只不过,他还是在心中暗暗骂道。
“不过就是比我会投胎罢了!”
“一个无才无德的草包!”
“我迟早把你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暗骂之后,他又猛地抬手拱拳,朝天一拜。
“陛下圣旨,着令丞相大从领监察司,全权调查魏使遇害一事!”
“我奉丞相之令,来将军府捉拿疑犯!”
“世子!”
骤然,邹怀仁双眼一冷。
森然向张世荣继续说道。
“世子如此为难我们!”
“我倒是怀疑,世子与将军府,也与魏使被刺一事有关!”
“倘若真如此!”
“将军府,恐怕通敌叛国之罪啊!”
一顶黑帽压下。
邹怀仁头颅一昂,自鸣得意。
自觉这通敌叛国的罪名一出。
哪怕是张显亲至,也得低头!
然而!
就在邹怀仁话音落下,他高高昂头的一瞬间!
轰隆隆!
数声爆响,同时传出!
张世荣身后所有的将士,皆眉头狂皱。
杀意在骤然间狂涌而出!
战场厮杀,斩敌无数!
让他们的杀气,比有如实质!
刚一涌出。
便让邹怀仁狂震,只觉自己的脖子上,被一柄柄利锐所抵。
随时可以取走他的性命。
如此重压。
让他的双腿,瞬间便开始颤抖。
心中一片骇然。
连那几名监察司的人,也在这一刻脸色变得极为凝重。
看着张世荣身后的所有将士,皆不敢轻举妄动!
再看张世荣。
脸色在这一刻,已变得无比狰狞。
咬牙切齿,如虎如狮,仿佛下一息便会择人而噬。
虽无半点修为。
可在一众发怒的将士们的映衬之下。
也无比恐怖慑人!
得意的时间,连一息都没有。
邹怀仁便看着张世荣,战战兢兢地呢喃着。
“张世荣,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张世荣咬牙一喝,随即抬手往一侧伸去。
锵啷一声。
张冲拔剑出鞘,并递到了张世荣手里。
“我要宰了你!”
手接宝剑,张世荣怒喝一声,冲出府门。
并抬起手中之剑,朝着邹怀仁砍去!
邹怀仁早已被一众将士的气势所吓到。
如今又见张世荣不由分说,持剑就朝自己砍来。
被彻底吓破了胆。
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但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数声震响传出!
邹怀仁身旁的监察司众人,全都反应了过来。
纷纷拔刀。
并在紧要关头,格住了张世荣砍下之剑!
只是那剑锋,也已离邹怀仁头顶不过半指之跪。
剑虽停下。
可锋利的剑刃还是切下了邹怀仁头顶毛发!
离死亡如此之近。
邹怀仁纵使已经获救,也还是被吓得直发颤。
抬眼盯着自己头顶的剑,瞪眼张嘴,惶恐无比!
剑被挡住,张世荣脸上怒气未消。
剑未收回,甚至还在发力往下落去。
同时。
他也转头朝着一旁的监察司大喝。
“都给我让开!”
“我爷爷,我父亲,两代人为国征战,镇守北境,护民安生!天地可鉴!”
“此人却敢大言不惭,说我父亲通敌叛国!”
“不宰了他,我枉为人子人孙!”
张世荣话音落下,他身后的一众将士也跟着怒声大喝。
“敢说将军叛敌,罪无可赦!”
“世子,让老子把这人千刀万剐!”
“我要把他带到北境,将他祭旗!”
一众将士的呼吼与更加凶暴的气势。
彻底将邹怀仁的胆子震破。
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无比惊惧地望着张世荣以及他身后的一众将士!
此刻。
他既害怕,又疑惑!
他们怎么不怕这通敌叛国之罪?
非但不惊?
还敢惊怒行凶?
读了一辈子四书五经,满脑子都是知乎哲理的他。
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一旁。
本就已万分看不起这邹怀仁的武丰羽,见他跌落倒地。
惊惶之中又尽显疑惑,轻轻摇了摇头。
而后更是不屑轻啐,“真是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