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且在?”
小环连忙点头回应。
“公主正在为明日大婚打扮!”
李云光微微点头,踏步往祈香殿内走去。
小环则微微躬身,“陛下,奴婢先去禀告!”
李云光抬手微摆,“不必!”
一路缓行,李云光很快便进入了行宫之内。
待见到了李云柔时,双眼一亮。
此刻,李云柔早已披上红妆。
也已描眉抹唇,施好了妆容。
李云柔本就绝美。
而今红妆上身,粉黛精施。
真乃倾国倾城!
如瀑布般的长发垂于脑后。
一位侍女正在小心梳着!
于镜中看到了身后的李云光,李云柔微微一怔,连忙起身。
宫内侍女,也急急忙忙要下跪。
李云光则微微一笑,“不便行礼了!”
“如今来的,是一位父亲,不是皇帝!”
闻言,一众侍女皆是动容。
连李云柔,脸色也微微一变。
李云光则径直走到了李云柔身后。
自镜中望着李云柔的脸庞,挑嘴微微一笑。
“柔儿,若你娘在,看见你如此模样,定然高兴!”
李云柔稍怔了怔。
而后微微咧嘴,轻声笑道。
“若娘还在,她肯定不会让我嫁给拓拔弘!”
“小时间娘便与我说过,我他日若要嫁人,也当是嫁给像爹你一样的绝世英豪!”
“哦!”李云光轻轻一笑,“你娘还与你说过这事?”
说话间,他朝着一旁的侍女伸出了手。
那侍女微微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
连忙躬身,双手捧着玉梳,递到了李云光手中。
李云光接过梳子,捧起李云柔的秀发,轻轻梳着。
这番举动,让李云柔一怔。
情不自禁地转头朝着李云光看去,轻声唤道,“爹!”
“上次替你梳头,都已记不得是在多少年前了。”
“那时,你娘也在!”
“说你的头发,和我一样好梳。当时我还不信!”
“如今再替你梳发,却也已是物是人非!”
李云再度轻愣,眼眸一凝,微微一红。
似乎也想起了往昔岁月。
只不过,也只是转瞬间而已。
她看着镜中的李云光,又微微一笑。
“爹,明日就是女儿大婚喜日,说些高兴的吧?”
李云光轻轻笑了笑。
却是向李云柔问道。“柔儿!”
“自你娘过世之后,我对你颇为冷漠!”
“世人也以为,我对你不喜。你可曾如此想过?”
并无半息思虑,李云柔便轻轻摇了摇头。
“女儿才不听外头那些人的鬼话呢!”
“爹的儿女之中,只有女儿的名中带有‘云’字!”
“女儿便知,在爹的心目之中,女儿份量极重!”
闻言,李云光又是轻轻一笑。
大雍乃礼仪之邦,外儒内法。
古礼之中,晚辈与长辈,最忌最讳相冲。
若有同字,便是同音之字,也是大忌!
也正如李云柔所言。
李云光子嗣之中,唯有她的名字,犯了大讳,也带了‘云’字!
仅仅一个字而已。
但李云柔却也深深知晓,李云光对她的情义,何其之深。
李云光听到李云柔的话后,又轻轻一笑。
旋即,又向她说道。
“既如此,你可否听爹一言!”
“爹,你尽管说!”
李云光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
“你这三年,任性行事,爹皆看在眼里。你意欲何为,爹也明白!”
闻言,李云柔轻轻一怔。
李云光则又接着笑道。
“你可否答应爹,此次冒险之后,你便收下心思,如何?”
“这天底下的人与事,便是连爹也不可能尽在掌中!”
“有些人,有些事!该忘便该忘掉了!”
听着这一席话,李云柔脸上渐渐露出落寞之色。
她抬起了手,轻轻地捧着自己这一两日,又已开始渐渐微疼的胸口。
沉默了良久后。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随即,朝着镜中的李云光微微摇头。
“爹!”
“女儿心有不甘!”
“女儿也不知为何,明明只是匆匆一瞥,可就是忘不了他!”
“就好似,我与他早已相识!”
“若找不到他,女儿的心便与这心中一剑一样,消停不了!”
“爹!”
听着李云柔的话,李云光眉头微皱。
可最后,李云柔一声轻唤,又让他的脸,瞬间柔和!
最终,他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啊!不仅长得和你娘像,这性子也一模一样!”
“认定的事,纵死也无悔!”
李云柔嘻嘻一笑,“其实,爹也一样!”
“若不然,又怎么会随着女儿一起胡闹?”
李云光闻言,先是一怔。
而后,哈哈大笑。
在李云光的笑声之中,李云柔也抬起了红袖,掩嘴轻笑不已。
良久,笑声落下。
李云光便又开口道。
“明日大婚,如何畅快便如何玩闹!”
“记住爹的话!”
“在这上京皇城之内,我李家无人可撼!”
“便是天上真仙入京,也得跪倒在爹脚下,称我一声万岁,称你一声公主!”
此一刻,李云光眼中精芒大涨。
王者之气与圣者战息,一同澎湃而出。
李云柔微微一怔。
而后,重重点头,轻轻一笑。
“嗯!”
“女儿,明白了!”
李云光也随之挑嘴轻笑。
随即,他放下了梳子。
走到了李云柔侧方。
微微躬身,牵起了手。
同时,他另外一只手伸入牵起李云柔手的袖袍之内。
待到他的手自袖袍中的抽出之际。
他的手中,已轻轻捏住了一个白玉镯子!
眼见到李云光手中突然出现的镯子。
李云柔先是一怔。
而后秀眉圆睁,盯着镯子不可思议的呢喃着。
“爹,你是从哪儿找到它的?”
李云光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不是当年你送出的那只镯子!”
“那镯子,本就是一对。我与你娘,一人一只!”
“明日,无论怎么说也是你的大婚之日,爹我总该送你些东西才对!”
“这镯子,便送予你了!”
轻轻一笑,李云光将那玉镯亲手带到了李云柔粉臂之上!
李云柔看着镯子,喜不自胜!
抬手臂,握着镯子,看了又看!
看了许久之后,她又微微皱了皱眉。
轻声说道,“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小家伙还好不好!”
“当年,我还指点了他往飞羽山庄去呢!”
“咦?”说到此处时,李云柔面露恍然之色,“我怎么忘记向武丰羽,打听打听那小家伙的情况了?”
“哼!”只是说着,她又轻轻哼了一声,“都怪他,事事与我作对!”
“分明就是个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