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从漆黑的暗道里走了出来。
看清楚来人的样貌,方多病那双大眼中写满了问号。
眼见着来人走到另一边打开了另一处暗门,方多病眼中的疑问更甚。
看着来人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那条暗道里,方多病就迫不及待的看向李莲花:“这秦二小姐怎么会……”
李莲花伸手落在方多病唇上,用手向上指了指示意方多病回去再说,方多病立马噤声,跟着李莲花一起出了这密室。
两人赶回自己的房间时,刚好翠竹过来询问两人是否起身,方多病也就装模作样的让翠竹打了水过来洗漱,等翠竹走后,方多病再次急迫出声。
“这秦二小姐怎么会出现在秦大小姐房间下的密室中,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府衙的大牢里吗?
我方才见那秦二小姐眼神清明,举止无异,并不像是得了疯症的人。
还有,那条暗道,又是通向哪里的。”
“你前面的问题,我暂时没办法回答你,至于那条密道,我想,你应该也能猜出来。”
“我?!”
“嗯。”
方多病将身子坐直了一些,看着李莲花皱起眉头,那双大眼里写满了问号,不过多时,又如星辰汇聚,璀璨绚丽。
李莲花刚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送到口中,就听方多病兴奋出声。
“我想到了,是奉城七煞。”
“嗯,小宝果然聪明。”
“秦二小姐和奉城七煞?!这二者怎么会有联系,该不会那些人……”
“好了,不要乱想了,等找到这奉城七煞不就清楚了。”
“说的轻松,可这几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李莲花放下茶杯神秘一笑,“小宝不用着急,若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现身了。”
“方公子,府里没有你要的锦缎,你看这条红绸可行,若是不妥的话,奴婢明日到街上去瞧瞧可有合适的。”
临睡下时,方多病出去了一趟,没过多久,翠竹就捧着一堆红绸进来,少说也得个十来米吧。
待翠竹刚走,李莲花望着方多病手上的红绸就眼睛直跳。
“我说方大少爷,你这又是做什么?”
“红绳太细太短,戴着也不舒服,这个刚好。”
李莲花顿感无力,这一根筋的脑子怎么还上瘾了?
“方小宝,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长辈,你这么做合适吗?”
“李莲花,你只不过比我大了七岁,算什么长辈?”
“逆徒,连师父都不认了吗?”
“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本少爷怎么不知道?”
“是谁逢人便说自己是李相夷的徒弟?现在就不认了。”
两人纠缠不下,从地上闹到了床上,李莲花被方多病压在身下,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抵住方多病不让其靠近。
方多病则拿着红绸,努力的够着李莲花的细腰,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你还好意思说这些,那又是谁瞒着我不肯让我知道他的身份,又是谁一次次的抛下我,偷偷溜走离我远去……”
想起以往种种,那些难过伤心如洪水泛滥涌上心头,方多病不禁红了眼眶,泪珠似落不落挂在眼角。
李莲花一愣,抵着方多病的手软了下来:“小宝,我没有想抛下你,只是……”
“只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狼狈的模样,所以,你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偷偷等死对吗?
李莲花,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你明知道,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了你的一切,你就这么把我扔下来,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没了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李莲花不敢再去看方多病,“小宝,对不起。”
方多病将手撑在床上,头低低的垂落下来,将一颗脑袋深埋进李莲花的颈间,眼泪顺势而下,浸透了李莲花身上的衣衫,落进了李莲花的心里,冰冷而酸涩。
“李莲花,给我个心安,好吗,可以吗?”
李莲花久久未曾言语,终是有些不忍,轻叹一声:“好。”
两日来,府里因着秦苑的事而显得有些沉闷,今日难得天气不错,又正逢镇上举办花朝节,府里的气氛才活跃了些许,就连翠竹今日也耐不住性子的想往外跑。
“这花朝节一年可就举办这么一次,镇子上未成婚的男女都会去镇子外的月老祠那碰碰运气。
两位公子要不也去瞧瞧,若是有幸能找到心仪之人,还能得到月老的祝福呢。”
那迫不及待的心思全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