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难说,若说他是好人,可他确实已经起了害人的心思,可若说他是坏人,他对安堂里的那些孩子看着又好像是真的很关心。”
“那小宝有没有发现,这安堂里面,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孩子,最大的好像也不过十三四岁。
既然这济世安堂本意是为了收留那些沿街乞讨的乞儿和无家可归的孩子,那,为何只见这些孩子,却不见那些乞丐。
小宝应该不会告诉我,这沿街行乞的,都只是些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吧?”
李莲花这么一提,方多病这才想起,他们这几次去安堂,确实没见到稍有些年纪的孩子,“对了,那些大点的乞丐和孩子们去哪了,难不成,都找到了容身的地方。”
“若真是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可那崔管事也曾说过,也不是谁都有幸被贵人相中的。
那么剩下的人,又去了哪里,当真,就一个不剩的被带走了?
小宝可还记得,我们从茶楼出来的那日,曾有个约莫十八九岁的乞丐被带去这济世安堂,可我们去时,你可有瞧见?”
当日那乞丐被人送到济世安堂时,因为李莲花的缘由,方多病也不由了多看了那个乞丐两眼,身形消瘦修长,就如同削去杂枝碎叶的竹杆,那腿脚,似乎有些不利索,一深一浅,好像,还是个瘸子。
他们在分发礼物时,曾见过安堂里的孩子,就连安堂里做工的,他们也都没有忘记,方多病细细回想过后,竟发现无一人符合那乞丐的特征。
第二天,李莲花与方多病并没有着急的动身前去济世安堂,只待这济世安堂的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说乐仁的情况有些不大好了,两人这才收拾着出了门。
方多病先一步下了台阶,李莲花紧跟在后面,正午的阳光直射而来,一暗一明,李莲花眼前突然一花,脚下便踩了空。
惊觉身后有异,方多病回身抱住了眼见就要跌倒的李莲花,李莲花就这么一头撞进了方多病的怀里,光洁的额头轻轻的从方多病脸上某个柔软的地方划过。
整个世界在此刻安静了下来,方多病傻傻的呆在那里,已然忘了呼吸,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身上的某个地方,那微凉的触感被无限放大,落在自己的唇间,也落在自己的心里,如一块青石从天际坠入平静的湖心荡起圈圈涟漪。
“小宝,我没事了。”
“嗯。”
温和的声音闯了进来,将那即将沉入大海随波荡漾的人给拉了回来,方多病轻轻回应了一声,可环抱着李莲花的双手却迟迟的不愿松开。
站在一旁的来福,很懂事的将目光看向远方,不去看自家少主子此刻的傻样,自从那晚亲眼瞧见自家少爷抱着被子进了李莲花的房间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来福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主子的事情,该看见的就看见,不该看见的,就是变成了瞎子也不能看见。
“小宝,我们该走了。”
“哦,好,你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事了,我已经适应过来了。”
李莲花虽这么说,方多病还是撑开纸伞为李莲花挡去了头顶上的骄阳,目光无意间扫到李莲花那光洁的额头,想到方才那微凉的触感,方多病一张脸不由得就烧了起来。
眼见李莲花要扭过头来,方多病连忙将撑伞的手往前挪了挪挡住了李莲花的视线。
“这药已经喝了几日了,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自然是因为这药对我无用了,小宝也知我身中碧茶之毒,不管是毒药还是补药,对我来说都没用,以后,这药还是不用了吧,也免得浪费。”
“不行,关河梦既已开了方子,那自然是有用的,怕是用药时间有些短,再过些日子才能发挥药效,你需得按时服着,我每日都会看着你,一次都不许落下。”
“小宝,别忘了,我自己也会看病。”
“医者不自医,何况你那神医的名号还是骗来的!”
“小宝,就算我真不懂医术,但自己的身子自己总该知道吧。”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说谎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