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笠纶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就听到破门之声,接着他一下惊喜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一刻王笠纶就看到,屋里出现几个大檐帽,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
“你们干什么?”王笠纶率先开口。
“干什么?穿上衣服跟我们走一趟。”为首一人命令般的说道。
此时王笠纶也听到隔壁传来苏静秋质问的声音,但很快声音就消失,好像人已经被带走了。
显然王笠纶这个房间和苏静秋的房间都有人,并且这些人先进入的是苏静秋房间。
王笠纶摸爬滚打多年,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栽赃陷害自己,甚至他已经隐隐猜到,对方想利用自己和苏静秋在招待所,扣上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
只是恐怕这些执行命令的公安,都没想到自己和苏静秋竟然没在一个房间。
但即便如此这些人还要带走自己和苏静秋,看来是上面发了话,就算没事也会被说成有事,看来这次对方是势在必行要搞死自己。
对抗执法机构永远是不明智的,王笠纶没有大吵大闹,老实的穿上衣服,而后被两个大檐帽架着带离了招待所。
王笠纶身上虽然穿的自己衣服,但衣服裤子都已经被搜查过一次,到了县公安局,王笠纶被押入审讯室,一直也没有见到苏静秋。
苏静秋也被关在审讯室,不过这位来自京城的姑娘,看起来并不慌张,当面对询问基本信息时,她还表现的很配合。
“姓名,年龄,什么身份?”审讯苏静秋的是两个女警,态度很强硬,确实是审讯的姿态。
“苏静秋,19周岁,大学生。”
“不是本地人?来徽山县干什么?”
“京城人士,来暑假来探亲的。”
似乎对苏静秋的配合很满意,两个女警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表现的不错,就是这样配合,老实交代问题,很快就放了你。”
“我当然会配合,但不管是传唤还是抓捕,你们都应该告诉我缘由,到目前为止你们好像还没有正式通知我?”不过下一刻苏静秋就开始反问起来,而她作为一名法学生,这话说的自然一点毛病没有。
两个女警愣了一下,其中一人冷笑着说道:“你真要我们把话说明白?卖淫这种事很光彩吗?老实交代做了多久?这次你收了多少钱?”
“荒谬,你们这是诬陷,就算穿着制服,你们也不能凭空捏造我的罪名吧?”苏静秋顿时就怒了,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把自己当成卖淫女给抓了。
不过此时苏静秋心中也有些猜测了,扫黄通常也不可能扫到政府招待所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冲着王笠纶来的,而自己还被人当成了棋子。
“瞎嚷嚷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像你这种我们见过的太多了,嘴硬也没用,现在老实交代还能少吃些苦头。”另一个女警也不惯着苏静秋,发扬出一贯的强势态度。
苏静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自己心情,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和对方硬刚的时候。
于是下一刻苏静秋冷静的说道:“那说说看你们掌握了什么证据吧?”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和一名男子从事色情交易,现在是你自己交代问题。”女警态度依旧强势。
忽然苏静秋笑了笑,而后轻蔑的说道:“看来你们连我国法律最基本的原则都不知道,现在我告诉你们,我是正常在招待所入住,没有从事任何违法乱纪的事。如果你们认为我有违法行为,谁主张谁举证,请你们拿出确凿的证据。你们现在的行为是在让疑犯自证有罪,知不知道这已经是违规行为了?”
苏静秋的一番话,让两个女警有些不知所措,她们见过太多疑犯,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苏静秋这么嚣张的,关键是苏静秋说的确实有道理,两人想反驳或者想强硬也找不到理由。
“还有,作为公民我可以配合你们调查,但传唤盘查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另外你们说我卖淫,这种罪名不属于特定情况,我被羁押你们是应该通知我家属或者单位的,现在我要求你们联系我的家属。”苏静秋看起来一点不慌,主动提出要联系家人。
“你确定要联系家人?你还真是脸皮厚啊!”一个女警逼视的说道。
“这是我的权利,不劳烦你操心,现在我给你写个电话,你们找一个叫赵有铮的人,他是我叔叔,也是我在河西省唯一的亲戚,不过你们一定要提我的名字,不然这个电话可能到不了他那。”苏静秋无视女警的目光,继续镇定自若的说道。
这两个问询的女警可能也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主动权竟然到了苏静秋手上,下一刻其中一个女警还真就拿了张纸和笔递给苏静秋。
苏静秋和王笠纶是早上五点左右被带走的,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按规定确实应该通知家属或者单位,王笠纶那边县里已经接到通知,因为有人暗中运作,很快电话就到了工艺品厂,县里甚至直接让副厂长高永强暂代厂长一职。
韩丽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王笠纶出事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借了一辆自行车往县城赶。
另一边县局也按照苏静秋提供的号码打了过去,不过负责打电话的同志也很诧异,这个电话是通过转接了两次才联系到赵有铮的,而且第二次转接时,对方确实问了很多,直到报了苏静秋这个名字,才转接成功的。
“我是赵有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电话里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县局的同志一听对方如此趾高气昂,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加上他本来是通知疑犯家属的,于是也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听好了,我们这里是徽山县公安局,你侄女苏静秋涉嫌卖淫被抓了,她说你是家属,最好赶紧过来一趟。”
电话里沉默了刹那,但下一刻传出的却是暴躁如雷的一声呵斥:“格老子的,小兔崽子你们给我等着。”
县局的同志顿时一脸懵逼,当了十几年公安,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吼,而赵有铮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猛地一拍将电话给挂了。
此刻距离徽山县还有三百多公里的金城,高墙大院警卫森严的大院内,一位身着军装年近五十来岁的干部,刚刚按下电话,立刻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声:“警卫员。”
“到!”下一刻办公室房门打开,一个军装笔挺的年轻士兵出现。
“从警卫营调一个排的兵,跟我去执行任务。”赵有铮脸上怒气未消,说话的同时,他还打开办公桌,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
赵有铮退下弹夹,检查弹夹里子弹是装满的,这才从衣架上取下枪套,一边走一边整理腰带配枪。
刚才赵有铮那一声,早已惊动了旁边几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几个军官看到赵有铮怒气冲冲一副要上阵杀敌的样子,都是下意识的一惊。
“参谋长,发生什么事了?”一位身着军装,但看起来就是文职干部的人上前问道。
“去处理一点私事,帮我转告司令员,如果有处分事后我赵有铮一力承担。”赵有铮继续大步朝楼下走去。
赵有铮,西北军区参谋长,第一次授衔时是大校,在取消军衔前已晋升为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