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蚩尤看起来并没有那般杀伐过盛,吕不韦也没有被杀,是不是神魔一脉的教导起作用了?”
听到管仲的询问,青玄笑着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先前不过是因为他没有掌权罢了,如今彻底掌权、坐稳秦王之位,很多事情就与先前不一样了。”
说完青玄一指点出,面前玄光镜中的景象立刻开始变化,只见镜中出现一书案,书案之前有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正在案前低头写些什么,倒是让人看不清面容。
正在管仲疑惑之际,那老者似乎是写累了,放笔抬头休息片刻,这才让人看清此人到底是谁。
“吕不韦,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管仲看着那人的样子也是有些惊讶,按道理来说吕不韦应当还没有老到如此地步才是,到底在放逐期间经历了什么竟然使得它如此憔悴。
青玄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要知道吕不韦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凡人,又不是修行儒道,即使编着成《吕氏春秋》有人道气数庇护也逃脱不了肉体凡胎的桎梏,哪里经得起放逐之苦,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若放在先前自然有杂家先贤或是稷下学宫之人前去接引,但现在吕不韦身涉人王之事,众人为了避嫌自然就打算等其死后再做计较。
管仲并非执拗蠢笨之人,能帮助齐桓公称霸又岂是等闲,见青玄不回答,稍加思索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因,青玄也是像借这种机会让管仲莫要那般沉入道境,修道、但要超脱其上,莫真做了那无。
不多时镜中突然多出一个人、一个杀手,专门为杀吕不韦而来的杀手,这个杀手并没有带刀剑利器来取吕不韦的性命,而是交给了他一封信。
吕不韦颤颤巍巍的接过信封,拆开观看,最后喝了杀手送来的鸩酒而死。
青玄叹了一口气,随后嘱咐身边的管仲。
“徒儿且去,将吕不韦带回来。”
管仲猜到应当是先前青玄交给他的青色符诏起了作用,立刻动身前去将吕不韦的尸首带了回来。
正巧着遇见想要将吕不韦魂魄接引走的杂家尸子,尸子自然认得管仲乃是青玄的徒儿又是百家之祖,就跟着管仲一起回来了。
“师尊,吕不韦的尸首已经带到。”
还不等青玄说话,尸子就抢先一步开口道。
“青玄前辈,我杂家小门小户,好不容易出了个好的,你可不能挖走啊。”
青玄闻言抬了抬眼皮,他的徒弟哪个不是天资卓绝,封神劫后通天魔祖传了杨蛟八九玄功,如今仙魔同修,以仇为大道入了金仙之境,红鸾得了姻缘大道亦是金仙之尊,更不用说面前的管仲。
就是得了他造化的殷洪也被封了五谷星之职,在青灵化身帐下做事,渐入正道,亦是金仙,他们哪一个不比眼前的吕不韦强。
“哪个挖你的墙角,不过是为了救他而已。”
尸子先是一愣,随后问道。
“吕不韦不过是饮鸩酒而死,肉身未损、魂魄未消,何须前辈相救?”
青玄并没有直接回答尸子的话,而是神念一动,只见吕不韦身上飘出一枚青色符诏,符诏被道道红黑色的气息缠绕。
“天地煞气,怎么会有这东西!”
也不怪尸子如此大的反应,天地煞气原本乃是天地之间的负面产物,只是后来有十二位本源神魔开辟出了借助天地煞气凝练法身修行之道,这才有了神魔一脉。
此后天地煞气基本上都在神魔一脉的把持之下,而这东西对于神魔之外的修士乃是对立之物,寻常练法、对战倒也没什么,但万万不可入体,否则就是剧毒之物,所以其他人倒也不会触神魔一脉的霉头去盗取此物。
尸子看青玄也不会有此物之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煞气的来源乃是秦王送去的那杯鸩酒。
果然不愧是杀伐之主,尸子都捏了把汗,要不是青玄出手只怕这个杂家门人就折损在这了,念及于此尸子对着青玄抱拳行礼,以示感谢,日后有机会在报答。
如今煞气已去,吕不韦自然很快就被救活,随后跟着尸子一起去了深山修行。
青玄看着离去的吕不韦,又看了看秦王宫,如今嬴政已经掌权,只怕很快就会掀起刀兵,开始横扫六合了,有人道气数的加持,只怕一路之上都会势如破竹,如有天助,统一的世间只怕不会很久。
事情也果然如青玄所料,嬴政完全掌权之后就开始向外扩张势力,又因为商鞅变法之后,一直沿用军功爵制,秦国国力日渐强盛,而其余六国国力日渐衰退,在王翦、蒙恬的率领下势如破竹,很快就灭了韩赵魏楚四国,甚至因为军功爵制和嬴政的刻意放纵,平添了不知多少杀戮。
这一日青玄突然心神不宁,随后掐指一算顿时大骇,伸手一指,面前顿时出现刀兵剑戈之景,怨煞之气冲天,怨煞之气当中有一道身影,一个本应该已经死去之人的身影,身影周边有十二枚旗帜、似乎是布阵之用。
镜中显化的地方乃是长平,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长平之地下有四十万亡魂,近乎成了一方死地,而如今长平之地下的怨煞之气冲天而起将那个人影包裹。
白起,这嬴政居然想要为死去的白起重塑肉身,将他强行拉回来。
那白起乃是秦昭襄王的大将、在世之时征战四方、屡立奇功、百战百胜,隶属于兵家,按理来说兵家应当十分喜欢这个门人弟子,但兵家中人却不愿承认。
只是因为其所着的《阵图》《神妙行军法》两书对兵家的传播颇有影响,这才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份,但长平一战,白起坑杀了赵国四十万将士,行事太过狠辣,所以为兵家所不容。
也正是因为此事,三皇震怒,施手段让秦昭襄王将其赐死,这才了结了这位人屠,按照现在的局势,秦国扫荡六合已是定局他何必行此冒天下大不韪之事,难道其中另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