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不上来自己在开心什么,但是情绪做不得假,失控到开始胡乱吻她的发丝,耳朵,脖颈,肩膀。
直到再次被朝惊枝推开,尉迟敛脸上都是带笑的。
他的笑,让朝惊枝微微皱眉。
甚至可以说有些不适。
尉迟敛反差到让她觉得「爱」会让人失去自我,是种神秘而可怕的东西。
不仅仅是尉迟敛,身边的人也是,在她的控制下,变得媚她,放下一切尊严讨好她。
朝惊枝颇为享受,可又觉得尉迟敛和他们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她神游之际,他拿沾湿了的手帕,干着给人擦脸的细致活儿,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
尉迟敛越看越心惊,“好端端的,怎么会流泪?”
朝惊枝睫毛颤了颤,满不在乎道,“没什么。”
他不言,待到擦好后,没再继续追问,只是觉得她白着的脸色不好看,便立刻唤人传膳。
奉莲借宫人进出之际,溜进来,确认朝惊枝没事后,方才松了口气。
不出意外的,他又被赶出去了。
尉迟敛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那小子满腹的恶毒咒骂和妒忌。
这让他唇角得意的轻扬。
摸着她手依然冰凉,他亲自喂粥,“喝点热的暖暖。”
朝惊枝没有拒绝,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待到眉头皱起,他就适时端了下去。
她没有闲着,感受到体内的莲花稳定下来,胸口也不再发冷,才舒了口气。
抬眼看向尉迟敛,这与他的耐心陪伴离不开。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有尉迟敛在,度过了这「危险期」。
瓶颈突破后,莲花本体绽放得越发妖艳,朝惊枝没有太多喜悦,因为这代表着需要的戾气更多,滋养更甚。
所以,她势必会顺水推舟,覆了这天下。
尉迟敛瞥见了她凤眸里不自觉流露的阴狠和冷漠,不动声色地去拿糕点,“尝尝这个。”
“朕不饿。”
朝惊枝收了神色,面无表情,反握住他冰凉的手,“辛苦你来这一趟了。”
尉迟敛看了一眼她的纤纤素手,低声道,“陛下需要臣,臣万死不辞。”
如此认真的话,使得朝惊枝微愣,笑了一下。
这句话她真想让一年前的尉迟敛听听。
他绝对会嗤之以鼻。
爱真好啊,真神奇啊,能让一个性情残暴的人耐心、温柔下来。
明知道打动不了她,仍然不断妥协、降低底线,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怜悯,刚要说话,就被他打断。
“别,别这样看臣,不需要您的可怜。”
尉迟敛抿了抿唇,继续道,“臣只知道打打杀杀,不知道如何喜欢一个人,只是凭着本性做事。臣做了许多让陛下讨厌的事情,不会回避,孩子也...臣一直在弥补,真的。”
他深吸了口气,“是,臣是有私心,孩子远没有你重要,所以想守着这王朝,想让你一直在我身边,想这辈子就这么供养着你,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