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到以后,这个想法便跟恶魔一样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不会的,不会的,应该不会是这个...”
褚子游喃喃着,“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应该不会...”
“怎么不会呢?”
朝惊枝突兀的一句话,使得他下意识抬起头。
在对上凤眸的那一刻,褚子游的神情都呆滞了下来。
她平静道:“怎么不会呢,就是因为你偷偷服用那些虫子,才害了我们的孩子啊。”
褚子游的眸子里闪过挣扎,又恢复了麻木,“孩子,虫子...”
朝惊枝乘胜追击,“对,都怪你,朕都已经警告过你,可你为什么不听呢?”
他的表情痛苦了起来。
并开始不受控制地捂住了脑袋。
“不,不,不是,不是的...”
她面无表情,继续添柴加火,“若不是你擅自做主,孩子怎么会出事?怎么会是个畸形的死胎?”
继而又带着淡淡的讽刺,“还起名叫朝愿,是愿望的愿吧,他出生不了,在阴曹地府里会继续怨恨着你!”
“啊...不是的,不是的!”
褚子游五官痛苦到扭曲,哀求她别再继续说了,拼命解释道:“那虫子对孩子不可能有害的,害了我也不会害了孩子啊!”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吗?”
朝惊枝故意引导,语气冷漠了下来,“那你还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难不成有人凭空害你吗?”
这时,褚子游已经泪流满面,满眼的绝望和无助。
他不信,可是不信又能怎么办,他,他找不到别的原因了。
朝惊枝站起了身,冷静中又温柔下来,“别再多想,都过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
“陛下...”
褚子游已经恢复了意识,精神崩溃,哭着抓住了她的袖子。
但是泪眼朦胧之际,看见她毫不留情地抽了出来。
再然后,就是她冷漠的背影,最后离开了。
他觉得她是恨他的。
恨他自作主张,不听她的话。
孩子就这么没了,褚子游难受到开始干呕,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褚子游似乎还听到她在门口嘱咐太医照料好他,若不然脑袋搬家。
这让他更加悲痛,重新躺了回去,满心的不甘和懊悔。
他自责极了,红着眼,像一头绝望疯狂的野兽,又艰难站了起来。
不知道用了多久,挪到了那些瓶瓶罐罐跟前,咬牙全都打碎了。
随后便痛哭到失声。
朝惊枝在外面,感受到里面冲天的怨恨和苦闷,缓缓扬起一抹笑。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破裂声,随即便是太医们的惊呼,他们赶忙闯了进去,生怕祖宗出事。
她没有回头,走出了院子。
冬天的风格外冷,奉莲适时为她披上狐裘,低声道,“恭喜主人。”
朝惊枝斜睨一眼,“你知道了?”
奉莲点点头,他作为她最亲近的本源,能感受到那质的变化。
这也说明,褚子游被主人利用了个彻底,根本不算什么东西。
他狡黠一笑,还没说什么,就看到了朝惊枝唇角溢出了丝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