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让人退下,想要安慰甄嬛。
可甄嬛对他满是怨念,开口都是为什么不处死年世兰。
皇上被质问的愣了一下,随即对甄嬛生出了一些不喜。
年世兰陪伴他多年,她虽有错,但罪不至死,更何况她背后有年羹尧撑腰,她背后又有谁撑腰让她硬刚年世兰。
皇上本想让她冷静冷静,可看甄嬛疯癫的样子,皇上也有些不耐烦。
“要非说华妃杀了你的孩子,那你呢?你就是杀了孩子的帮凶。”
“要是正如芳嫔所言,你为何不向华妃低头?为何要强撑着你的傲骨以至于失掉孩子?”
甄嬛惊呆了,没想到皇上也会听信芳嫔的谗言将孩子的死怪到了自己头上。
甄嬛伤心欲绝地看向皇上,
“皇上当真觉得嫔妾害了自己的孩子?”
皇上沉默不语。
甄嬛绝望极了,倔强地看着皇上,“既然皇上觉得嫔妾害了自己的孩子,那就请皇上责罚嫔妾吧!”
皇上心底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甄嬛如此不识大体,真是与纯元相差甚远。
“你好自为之。”
随即皇上就甩袖离去。
皇上回到养心殿,忍不住地回忆起当初与菀菀相处的美好时光。
菀菀素日的音容笑貌,还有怀孕时那欣喜的神情,生产时的脆弱……
脑海中又不禁与甄嬛小产的样子相吻合,
皇上回过神儿来,不由得有些疑惑,怎么跪了半个时辰就小产了…
莫非是欢宜香?
皇上招来苏培盛去查当日翊坤宫的情形,又让人找来章弥仔细询问。
甄嬛身体里并无麝香的痕迹,前几日吃的安胎药也没有问题。
皇上转着手里的珠串,陷入了沉思,
难道真是甄嬛自己身子不争气?
等苏培盛进来禀报,说当日的宫女太监都说甄嬛被罚跪时,言语间满是顶撞,还拒不认错。
皇上听闻忍不住埋怨甄嬛,若她能低头认错,何至于小产?
且年羹尧如今得用,怎能重罚华妃,岂不是要寒了功臣得心?
怎是半点比不上纯元!!
看苏培盛支支吾吾,还有话没说,皇上不耐烦地让他说话。
苏培盛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道:“皇上,奴才让人打探得时候有人说是果郡王闯入翊坤宫带走了甄常在,更有人在七夕夜宴得时候看到甄常在和果郡王一起在桐华台说话。”
看到皇上沉下去得脸色,苏培盛又急忙开口,“奴才已经让人封口了。”
苏培盛跪在地上,感受着从皇上身上传出的阵阵寒意,低着头心中忍不住地哀嚎:这贵妃怎么给这么一个差事啊!
皇上垂着眼眸,语气平和,
“果郡王怎么会入宫?”
“说是给太后请安。”
苏培盛连忙回答。
皇上又不禁想起在圆明园时,甄嬛对老十七的溢于言表赞美,又冷了冷,
“朕记得沛国公的女儿孟静娴爱慕果郡王,一直未出嫁?”
“回皇上,正是。”
先皇想将孟姑娘指给十七爷,可十七爷拒绝了,这被先皇指过婚的,可没人敢娶啊!
“那就传旨将沛国公之女孟静娴赐为果郡王嫡福晋,让钦天监找个好日子,在告诉老十七没事让他少入宫。”
“遮,奴才这就去。”
得到了差事,苏培盛马不停蹄地离开去办,唯恐被皇上迁怒。
**
果郡王府
接过皇上的圣旨,允礼神色焦急地问着苏培盛,
“皇兄怎么突然给本王赐婚了,不行,本王要进宫找皇兄收回旨意。”
苏培盛连忙伸手阻拦果郡王,
“哎呦,王爷,皇上赐婚自有他的道理,如今皇上正处气头上,您就别去打扰皇上了。”
看着果郡王仍不想罢休,苏培盛只能明说,
“您私闯翊坤宫,虽救下了甄常在,可弄的宫中都有了流言。”
果郡王焦急地辩解:“可本王那是急着救人啊?”
看果郡王如此糊涂,不明事态严重,苏培盛真是恨铁不成钢,
“如今七夕桐花台和温宜公主生辰宴的事皇上都知道了。”
非要问!非要问!就不能听听皇上的话。要是让果郡王进宫弄得皇上不高兴,那就是他们奴才的错。
不过,温宜公主周岁宴时发生了什么?贵妃娘娘怎么知道?
果郡王被苏培盛的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神情凝重,拱了拱手,
“臣弟接旨,谢皇上隆恩。”
看果郡王终于接旨了,苏培盛高兴地甩了甩拂尘,
任务完成,
回宫!
这边接旨的果郡王如同死了亲娘一样,那边沛国公府异常欢喜。
“小姐,您终于能够嫁给果郡王了。”
云儿搀扶着小姐,小姐真是苦尽甘来,能够嫁人了。
孟静娴看着被奉起来的圣旨,声音哽咽道:“这要多谢皇上,还记得沛国公府。”
她终于能够嫁人了,阿玛和额娘也不用受流言的侵扰了… …
她终于能够让家人抬起头了!!!
… …
宫中,
因着出现甄嬛小产的事情,皇上也没有兴趣进后宫。
甄嬛也在碎玉轩里整日哀怨,流珠不仅要宽慰自家小主,还要时不时去看看浣碧,一刻也不停歇。
看着流珠出去,将房门关上,浣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快,随即将脸埋在被子里,闷声大笑。
她甄嬛也有今天!!!
浣碧自从被打了四十大板后,就失去了半条命,臀部重伤,不能行走,如同瘫子一般趴在床上。
这种屈辱无时无刻地不令浣碧发狂,她怨甄嬛为什么要给她浮光锦,她恨甄嬛为什么不去救她,她怨敬贵妃为什么那天往御花园了去… …
但她更恨甄嬛!
她是她的妹妹啊,为什么不救她?
为什么不找一个好的太医来给她医治?
以当时皇上对她的宠爱,她可以请一个好太医的!
……
就在日复一日的疼痛和不能走的痛苦下,浣碧变了,变得更加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