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公孙瓒眼见着马超和吕布二人已然先后离去,可他心中那股汹涌澎湃的愤怒却依旧无处发泄,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在胸膛之中剧烈地翻腾着。只见他“唰”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涨得通红,那因愤怒而瞪大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天子,言辞间满是愤懑地质问道:“陛下,您此番举动究竟是何用意啊?怎能就这般任由那马超肆意妄为,张狂到如此地步!哼,大不了便是一战罢了,我幽州可是有着整整10万铁骑啊,这些精锐之士皆可任凭陛下随意调遣驱使,又岂能容忍马超如此放肆地践踏朝堂威严,视我等如无物?”
一旁的刘备见状,赶忙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疾步走到公孙瓒的身旁,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满脸焦急地劝说道:“师兄,师兄呀,您且先消消气,消消气呐。如今这局势复杂万分,可万万不能轻易就开启战端呀。您想想看,这一旦打起仗来,那必将是生灵涂炭,天下大乱,到时候又岂是能够轻易就将这战火平息下去的呀?还望师兄您三思而后行呐。”
天子此刻亦是满心无奈,他眼睁睁地看着众人相继离去,又瞧着眼前这位暴怒不已的公孙瓒,只得用那商量的口吻缓缓说道:“蓟侯啊,蓟侯,您瞧瞧那马超今日这般的态度,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公孙瓒听闻此言,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怒声说道:“陛下,难道就因为那马超不过是稍稍加以恐吓,咱们便要这般畏首畏尾,任由他在这朝堂之上一手遮天,肆意妄为吗?这成何体统!”
刘备赶忙又进一步劝解道:“师兄,您可切莫如此说话呀。若是此刻轻易就挑起战事,那对当下这整个时局而言,可着实是大为不利呀。咱们还是暂且先听听陛下究竟是如何决定的才是正理呀。”
公孙瓒依旧是气咻咻的模样,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哼!好,那我就暂且先听听陛下到底会怎么说。如若不然的话,我这便立刻返回军营,点齐兵马,定要狠狠杀一杀那马儿的威风,让他知道知道这天下可不是他能随意张狂的地方!”
天子微微皱眉,斟酌着言辞,缓缓开口说道:“蓟侯啊,还望你暂且平息这如雷霆般的怒火呀,朕想与你打个商量,你且听一听如何?朕寻思着呀,这皇后之位便册封给卢皇妃便是了,如此一来……”
可还不等天子把话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公孙瓒已然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拍面前的酒席。刹那间,那酒席上摆放着的精致酒具、整齐的碗筷被震得哗啦哗啦作响,仿佛也在这股愤怒的冲击下瑟瑟发抖。
公孙瓒满脸涨得通红,愤怒地吼道:“陛下,您这话究竟是何意?难道我不辞辛劳,率领着大军长途跋涉前来京城,就是为了来恭贺那卢皇妃册立为皇后吗?哼!”
就在这时,公孙皇妃双眼通红,一路哭哭啼啼地快步来到公孙瓒的面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紧紧拉住公孙瓒的衣角,带着哭腔哀求道:“父亲,您可要为孩儿做主呀!”那凄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免心生怜悯。
公孙瓒看着眼前哭泣的女儿,又想到天子那番话,更是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下一刻那满腔的怒火便要喷涌而出。而天子呢,此刻脸上亦是一脸尴尬,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刘备见公孙瓒如此盛怒,心下焦急,赶忙一个箭步上前,用力一把拉住公孙瓒的手臂,急切地劝说道:“师兄,师兄呀,您先且消消气,莫要这般冲动呀。您且听天子把心中所想完整地说出来,之后再做定夺也不迟呀。您瞧您现在一直这般情绪暴躁,这让天子连话都没办法继续往下说啦,如此下去,这事儿可怎么能妥善解决呢?”
公孙瓒此时却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猛地甩开刘备拉着他的手,双眼圆睁,满是血丝,对着刘备便是一阵咆哮:“听?听天子如何说?哼!我看你就是在这儿和稀泥,妄图让我就这么忍气吞声!这局势已然如此明显,分明就是在欺负我公孙氏,当我公孙瓒是好糊弄的吗?”说罢,公孙瓒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呼呼直喘粗气,怒目圆睁地瞪着朝堂之上的众人。
刘备猝不及防被公孙瓒这么猛地一甩,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趔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这一下,可让他身后一直忠心耿耿守护着的关羽和张飞瞬间就变了脸色,满脸不悦之色瞬间浮上脸庞。只见二人二话不说,便如两道疾风般左右迅速靠了上来,那架势仿佛只要公孙瓒再有任何异动,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护主。
而在公孙瓒的身后,其麾下大将严纲眼见着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他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一个箭步上前,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浑身肌肉紧绷,目光警惕地在关羽、张飞等人身上来回扫视,整个身子也充满了戒备之意,仿佛下一刻这里就会演变成一场激烈的混战一般。
此时,天子见场面几近失控,赶忙高声开口说道:“都且住手,切莫再冲动行事了,都且听朕来分析分析当下的局势,也听听朕是作何打算的。切不可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在事情还未真正发生之际便自乱了阵脚呀。”
众人听闻天子这番话语,那紧张对峙的气氛顿时一凝,大家皆纷纷收了架势,将目光齐齐望向天子,安静下来准备聆听天子接下来要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解释。
天子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说道:“蓟侯,还望你暂且收起那如雷霆般的怒火。朕之所以这般考虑,也并非是轻易就下的决断。如今这西凉的势力日益壮大,这可是众人都有目共睹的事实。虽说那马超此刻在长安所率领的兵马数量并不算多,可你们莫要忘了,他在西凉可是坐拥着足足30万铁骑呀,这些兵马如今可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呢。就在前几日,便有军情来报,说是如今的汉中地区已然有西凉的兵马出没了,而且那天水郡,就在前段时日也出现了兵马调动的情况,可以说这西凉方面可不是毫无动静,分明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蓟侯你此刻虽说带领了10万骑兵前来京城,可如此一来,想必那幽州之地如今已然是兵力空虚了。但对于西凉的马超而言,他那30万兵马可都是枕戈待旦,随时准备行动。就咱们这边而言,但凡与马超发生冲突,哪怕他在长安仅有那四五万的兵马,却也已然足够对朝廷构成严重的威胁了。而且他还能再从西凉源源不断地调集更多的兵马过来,试问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咱们又该如何去应对呢?
“更何况,如今还有那并州的吕布也在朝中呀。此子生性诡诈无比,昔日里他是如何背叛丁原,转而效力于董卓的,大家应该都还记忆犹新?而后在董卓势弱之时,他又毫不犹豫地聚兵自保,干脆利落地就放弃了董卓。如今这等场景下,若是你们与西凉马超开战的话,那他这并州军团咱们又该如何去掌控呢?若是没有办法对其加以辖制,恐怕到时候局势又要变得反复无常,动荡不安了呀。这些情况可都是不得不仔细考量的因素呐,所以说,此刻万万不可轻易就开启战端呐。”
公孙瓒怒气冲冲地高声说道:“陛下,您只一味强调那马超势大,可难道我这般大费周章地调派兵马前来,甚至为此暂且放弃了幽州的安危,难道就只能是做这毫无用处之功吗?那我如此大费周折地前来,又究竟有何意义可言呐?”
天子倒是依旧保持着冷静,缓缓说道:“蓟侯,此言可就差矣了。您此番前来,意义亦是十分重大呀。您这一来,便是让那马超清楚知晓,这天下间朕所倚仗的可并非仅仅只有他一人呐,这天下还是有诸多忠贞之士愿意为朕效命的。如此一来,想来他也不敢再随意地轻举妄动了。而且正因为有您的到来,朕也凭空多了几分底气呀。虽说此次是他一意孤行地非要扶立卢皇妃为后,搞得朕也不得不做出些许妥协。但是,咱们可有朝廷大义作为支撑,又有您带来的兵马来为朕助阵。等到时候,即便她真的被册立为后了,可在大义名分上,马超便已然先失了先机。到那时候,咱们再趁机设法让他入局,让马超带着他的西凉兵马前往中原去剿灭叛乱之类的,如此行事,那可就是名正言顺的了,他也根本无法拒绝。”
公孙瓒却依旧是满脸愤怒地说道:“说到底,不还是要遵从那马儿的意愿,去册立卢皇妃为后吗?哼!”
天子赶忙又解释道:“季侯,您且先稍稍平息下怒火,莫要发作呀,且听朕细细说来。那卢皇妃自从与朕成婚以来呀,朕与她虽有夫妻之名,可实际上却并未有过夫妻之实呐,这点在这宫中之人人人都知晓得清清楚楚。不信的话,您且问问公孙皇妃,她对此也是知之甚详呐。”
公孙瓒听闻,便看向女儿公孙皇妃,只见公孙皇妃微微点了点头。公孙皇妃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开口说道:“哼,您不是还想去人家那儿,结果被人家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