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反应,大夫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吓到他们,忙心虚的摆摆手,惭愧道,“不是那回事儿,令郎的脉象有些奇怪,瞧着不像有病,可偏偏又有很多得病的症状,着实奇怪。”
大夫的话令宁氏长舒了口气,便解释道,“他自小便是如此,找过许多大夫都是如您这般说辞。”
闻言大夫捋着胡须颔首,而后惭愧道,“兴许是别的原由,但老夫学艺不精,令郎这般也没其他法子,只能开一些进补的汤药,是否有效,老夫也不知晓了。”
这说辞不论宁氏还是谢怀谦似乎都已经接受,毕竟早些年看的大夫也是这般说辞。
宁氏便下意识去看舒婉。
舒婉道,“那劳烦大夫帮忙开药。”
大夫写下药方,仍旧由舒婉检查,自家有的去掉,剩下直接在这儿抓药。
瞧着大夫,舒婉便问,“我们还有一些药材,不知您这儿收不收?”
大夫惊讶,而后道,“就是药方上你划去的那些?”
舒婉道,“也不全是,药方上这些我们留着,剩余的倒是可以卖,如果您这儿收,待会儿我便带来给您看看。”
“行,那你们尽管带来。”
这药铺是大夫自家的产业,平常也有一些山里人家跑来卖药材,只要药材品相好,大夫并不介意从何人手中收购。
两份药开完,两大兜,谢怀谦提着,往回走时与舒婉道,“那些药材卖了钱,我便还你。”
舒婉惊讶,瞥他一眼,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由笑道,“你觉得这样就能还的清了?”
也不知谢怀谦如何想的,一张脸竟又红了。
舒婉不禁呲了一下,这男人也忒容易脸红了,就这样的考上科举为官不得被人吃干净了?
舒婉有些郁闷,甚至生出换大腿的想法。
但她也知道,古代阶级分明,像她这样的农家女,想要再找个可靠又听话的大腿有些难。
那么她如今便只能在谢怀谦身上下功夫。
比如锻炼他的人际交往也就是脸皮的厚度,锻炼调理他的身体,好歹强壮起来,不管是参加科举,还是另做他用,不至于轻易就噶。
舒婉琢磨了一路,谢怀谦便偷偷的观察了她一路。
到了那破院子门前,宁氏先进去了,舒婉如同一恶霸,将人推到墙上,来了一次壁咚,“你一路上光看我做什么?”
谢怀谦的脑子嗡的一声,她知道,她都看到了!
她看到了还不提醒她!
谢怀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舒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啧了一声,“你脸皮也忒薄了,还得继续练习。”
说完舒婉进院子去了,谢怀谦察觉自己腿有些僵硬了。
院子里宁氏正在收拾药材,每种虽然都有,但数量都不多。
零零散散的倒是收拾出来几十斤。
狄家也在收拾,舒婉和谢怀谦凭借着那半吊子水平将药方里用到的药物挑拣出来,剩余的全都拿去卖给药铺。
临走时宁氏嘱咐道,“卖完再从粮店买些陈粮回来,不出意外明日便得出发了。”
舒婉点头应是,与谢怀谦连同赵云娘一起出门。
为了防止被骗,舒婉特意让谢怀谦跑了几家药铺询问了价格这才往他们之前过去的那家去了。
那老大夫瞧着他们带来的草药已经经过简单炮制有些惊讶,“你们自己炮制的?”
得了肯定回答,老大夫便分别给报了价格。
一般药铺进货都有固定的渠道,当然散户来卖也会收,但价格不会收。
大夫报完价,赵云娘脸上便露出喜色,大夫似乎明白他们的想法,不禁笑道,“你们定是在其他家询问过价格了吧?”
舒婉并未隐瞒,点头道,“的确。”
“你们就是运气好,老夫这是家里祖传产业,并不稀罕多赚你们这笔小钱。”
说着他喊来伙计将药材分别称重。
舒婉家的药材多一些,像田七价格贵,统共卖了九两银子,狄家因为有些抵给谢家换了野鸡等物,最后剩余的卖了三两银子。
这笔钱看着不多,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无论是去府城还是再往北去的清河县,这笔钱都足够了。
从药铺出来,舒婉二人先将赵云娘送回去,又对谢怀谦道,“后面路程遥远,我们再去买一匹骡子。”
谢怀谦犹豫,想到大哥的辛苦,谢怀谦便点头,“那好,剩余的音量我估摸也够花用一阵子了。”
二人到了骡马行,还未靠近,舒婉便忍不住捂住口鼻,实在是味道太冲了。
舒婉掉头就走,谢怀谦似乎明白她的顾虑,便道,“要不我去?”
舒婉摇头,“让大哥去吧,我担心你去了也挑不出好的来。”
这话虽然有些伤自尊,却也是实情,谢怀谦点头,“也好。”
掉头的功夫,二人又去粮行买粮食,不过舒婉并未听从宁氏的买陈粮,反而买了新米,连同品相良好的面粉也买了一些。
回去的时候舒婉一手提着一袋,谢怀谦几次想伸手想要帮忙。
舒婉被他逗笑了,干脆递给他一袋,“那你提着。”
一袋大米近二十斤,谢怀谦忙接住,整个人险些被拽倒。
百无一用是书生。
谢怀谦更加羞愧。
可瞧着舒婉提着似乎并不费力,谢怀谦又道,“舒婉,你自小便如此大的力气?”
舒婉点头。
谢怀谦羡慕道,“那咱俩还真是两种不同,我自小病弱,而你自小力气大。”
“那是你不够努力。”舒婉道,“你以前够倒霉是因为没碰见我,如今碰见我,你的好运就来了,等身体好了,便锻炼起来。”
目光扫过谢怀谦上下,谢怀谦站在那儿腿都不知道该如何挪动了。
二人走了一阵,才到胡同口,突然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挡住去路。
“彪哥,就是这娘们,是不是长的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