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消息时,舒婉正带着孩子晒太阳,舒婉不禁笑道,“极好极好。”
心里盼着郑长盛能够顺利将东西带回。
只有番麦的确能算一大功绩,可若再算上地瓜和土豆,那功绩谁还能再说不好?
谢怀谦从外头匆匆而来,见小娃娃正咯咯笑着,就忍不住伸手逗弄,被舒婉一巴掌拍开,“莫要戳他,会流口水。”
谢怀谦大为委屈,“你为他打我。”
那表情和眼神令舒婉哭笑不得,“你这连孩子的醋都开始吃了,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抱着儿子逗乐,被抓了都不吭声。”
这话叫谢怀谦有些无法应对,他可不敢说他逗儿子是为了警告儿子离着他娘子远一些。
他忙转移话题,“王指挥使那边传来消息,沿海那边晒了不少海带还有海米等物,过几天便要押送进京,有一部分是卖给大哥,流入京城,还有一部分则经由齐王殿下与西北那边兑换一些肉干皮毛之类的物品。”
“那养海带之事,可有眉目?”
舒婉对于养殖海带很有兴趣,可海边实在太冷,她又懒得去,便查找资料抄写下来,要谢怀谦以府衙名义拿去即墨县,再由即墨县挑选何用之人进行试验。
若能成功,便能增加产量,于大周来说都是好事,起码沿海百姓都能依靠海带种植摆脱贫困。
谢怀谦笑道,“已经不错,有一批过了年便能成了,瞧着品相不错,虽产量一般,却少了海上的危险。”
说着又把一桶海参放在桌上,“黄彪叫人送来的,叫你补补身体。”
瞧着一个个肥硕的海参,舒婉心里升起一抹暖意,“他这人,也不知是否孝顺了他丈母娘和罗茵。”
“我问过他,早早的就送去了,叫你莫要节俭,这东西虽然不好得,但是如今军户中不少水性好的,大冬天的也进行训练,顺便就能捞回来一些。”
这些东西放到京城去也是稀罕物,卫所中王猛为人虽然大大咧咧却也知道如何做,这些东西得了都会快马加鞭叫人送去京城,再由齐王代为上供。
晚上时谢怀谦才将白日未说之事说给舒婉听,“黄彪道,王猛隐约透露出来,齐王似乎开始参与夺权。”
舒婉震惊,“太子不是他亲兄长?”
为何震惊,其实是因为在原书中压根没有这一出,书中齐王与舒明月成亲之后,便被新登基的皇帝……
等等……
舒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似乎从没想过永和帝驾崩之事。
在原书中永和帝从十六年开始便缠绵病榻,因其心系百姓,操劳过度,便是生病也不曾落下朝政。
而在永和十七年,永和帝病重,突然驾崩,太子继位称帝,史称承志帝,意在继承父亲遗志……
原书中可不曾写过齐王与太子不睦之事。
如果这兄弟俩当真情谊深厚,为何会在新帝登基后便迫不及待将兄弟派往西北?
而那时候的西北仍旧有其他将领驻守边关,根本不用齐王坐镇。
如今仔细想想,在原书中便有端倪,太子忌惮齐王,却因其为亲兄弟,担心被人诟病,这才迫不及待将人派往西北,远离京城一切。
那么如今呢?
登基的还会是太子吗?
而太子府中还有个舒大福,谢怀谦去岁当上知府之事在京城广为流传,舒大福既然为福公公,那必然会有所了解。
能不在太子耳旁吹耳边风?
如她所想,还是齐王当皇帝比较好。
他们起码对齐王有点交情,还有齐王记住的人情。
“想什么呢?”
舒婉瞧着谢怀谦,换了一种说法,“这几日我总做一个梦。”
“什么梦?”
她便将她梦里看见的与谢怀谦说了,也将她的疑虑说了。
哪知谢怀谦笑道,“忘了跟你说了,舒大福死了。”
舒婉震惊,“死了?不是在太子府上,据说还挺受宠?”
古代人不少人圈养男宠,舒婉不奇怪,舒大福是被她给废了的,能被太子瞧上也不奇怪。
贱人命长,能千里迢迢进了京城,却不想又匆匆死了。
谢怀谦道,“之所以说齐王开始谋划,便是因舒大福而起,他将舒大福杀了,兄弟反目,不反击是不成了。”
舒婉:“……所以舒大福临死还当了一把红颜祸水?”
谢怀谦点头,“是有点这个意思。”
舒大福死了,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怪不得杜婧云不叫他们回京。
原来是这样。
他们如今回京,因之前事情,谢怀谦会被划归齐王一派,偏偏杜婧云又是中间派,两不相帮,所以还是不回去的好。
舒婉松了口气,“极好极好,只盼望齐王给力一些。”
谢怀谦叹息,“咱们其实是与齐王分不开了。的确如你所说,盼着他厉害一些。”
过年的时候,莱州府热闹非凡,听着外头鞭炮声,延哥儿很是开心,小眼睛瞧不够似的。
待孩子睡下,谢怀谦将孩子放到炕里头,便与舒婉盘腿坐在炕上聊天守夜。
结果二人过于无聊,不小心便亲在一起,正干柴烈火准备燃烧痛快,延哥儿突然嚎啕大哭,原来是尿裤子了。
谢怀谦叹声气,“这可真是……”
舒婉掏出一个纸尿裤,“穿上这个。”
谢怀谦早见识过内裤,更见识过舒婉随手掏出来的稀罕物件儿,并不稀奇,当即给延哥儿穿上。
见小嘴吧嗒,舒婉又抱着喂奶,旁边一双眼睛目光灼灼,舒婉哭笑不得,“擦擦口水。”
“不擦。”
延哥儿吃饱喝足睡下,谢怀谦继续未完之事。
只是谢怀谦要求有点多。
舒婉推他,“你这人丢人不丢人……”
“……不丢……”
声音含混不清。
“跟儿子抢,你……”
“美味。”
街道上鞭炮声噼里啪啦,又是一年春来到。
永和十七年开始了。
这一年是新的开始,也是旧的结束。
只是究竟谁能胜出,便是看过原书,舒婉也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