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骂了句神经,拿起毛巾离开。
打球的两个男人中场休息,厉菖蒲也朝江听夏走去。
江听夏拿起毛巾擦去他脖子和脑门上的汗,柔声问道,“累吗?”
江听夏这个人就不会是嘘寒问暖,低眉顺眼的样子。
厉菖蒲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这是演给谁看的?”
他语气有些不善,“贾瑞文?”
江听夏气得手上加重了力气,在他脖子上狠狠按了一把,“你别听江听荷发神经,我昨天跟你说的还不清楚?”
厉菖蒲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静静看他们夫妻二人互动的贾瑞文,他眼里那份战斗欲可是明晃晃的。
同为男人,贾瑞文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
厉菖蒲问,“真不是为了气他?”
“当然不是。”江听夏想也没想回答道。
“好,”厉菖蒲接过江听夏递过来的汽水,喝了一口,“那你可别生气。”
江听夏还想问问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厉菖蒲已经拿着球拍杀气腾腾地走了。
江听夏只好又坐回去。
江听荷还在说着那些发神经的话,江听夏听得忍无可忍,“你还要我说几遍,我根本不稀罕贾瑞文这个人。”
“你们两个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干嘛老往我身边凑。”
江听荷哼道,“口是心非。”
“江听夏,其实你心里现在羡慕我羡慕得要疯了吧。”
两人没说了几句,这时,听见球场里传来一声惨叫,贾瑞文捂着鼻子半蹲在了地上。
厉菖蒲架着球拍的样子有些嚣张,“没事吧。”
“这球的速度够慢了,没想到你也躲不开。”
贾瑞文看着他一脸怨恨,刚才他打了几个专冲厉菖蒲去的球,没想到都被他躲开了,更可恨的是,他直接拿球打自己脸。
厉菖蒲得意道,“还打吗?我倒是可以让让你。”
贾瑞文休整片刻,力道极大地打出一个球……
江听夏这下明白了,厉菖蒲说的别生气是这个。
好不容易憋住没笑出来,就听见江听荷说道,“你别拿那副关心瑞文哥哥的表情勾引他。”
江听夏一看,身边坐着的江听荷脸上带着火气,而贾瑞文抛球的时候,则向她们两人这边看了一眼……
江听夏笑笑,“狗找到一堆屎的时候,总是格外激动,因为它以为一边站着的人一定会跟它抢屎吃。”
听她这么说,江听荷气得扬起了巴掌,大喊大叫道,“江听夏,你敢这么说我?”
江听夏这次不会由着她打,替嫁的事情她认了,以后再不欠江家的。
她一手遏制住江听荷的胳膊,用力把她甩到一边,“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贾瑞文我不稀罕,你要是真那么喜欢,就带着他滚远些,别在我跟前晃悠,我觉得倒胃口。”
江听荷被甩得往后退了几步,“江听夏,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信了,你上次还说你跟厉菖蒲好得不得了,结果就是夫妻两人睡两床被子的好法,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
“瑞文哥哥条件那么好,家里钱多得花不完,很快在家里的安排下还要到国外读书,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吗?你会舍得放弃他要那个乡下男人!”
江听荷凑上来,“你就说实话吧,你现在特别的羡慕我,嫉妒我,对不对?”
江听夏也算是见识了江听荷的固执,她根本不听人说话,只认自己心里认定的那一套。
两人正在对峙的时候,又听见那边传来贾瑞文啊地惨叫的声音,这次他捂着脸彻底坐在了地上。
江听荷见状,赶紧跑过去,关心道,“瑞文哥哥,你没事吧?”
厉菖蒲也朝江听夏走过去,看着因为跟江听荷生气而余怒未消的江听夏,解释道,“他先出脏招的。”
接着语气变得有些迟疑,“我收拾他,你不高兴了?”
江听夏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动物,眼珠子亮晶晶的,看向厉菖蒲,说道,“做得好。”
厉菖蒲瞪大了眼睛,“你真的对那小子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江听夏:“当然了,我说得清清楚楚,别让我再说一遍了。”
她的心里有些烦躁,“这话我说了能有八百遍,怎么都不信我,你们听得不累,我说都说得累死了。”
看江听夏这副暴躁样,厉菖蒲的心这才放进肚子里,勾了勾唇角。
这时,两人耳边传来江听荷的吼叫,“江听夏,你男人怎么把瑞文哥哥打成这样了。”
“你让他给我们道歉。”
江听夏听了,故意大声道,“哎呀,菖蒲,你手没事吧,使那么大力气干什么?”
她拉起厉菖蒲的手,心疼道,“你手上的伤都还没好呢。”
听了这话,江听荷冲他们喊叫道,“江听夏,你有完没完,别装了行不行,瑞文哥哥都流鼻血了,你就不心疼他吗?”
江听夏看着江听荷和贾瑞文走过来,突然凑到厉菖蒲跟前说道,“你别动。”
“怎么了?”
厉菖蒲虽然嘴上这么问,身体却已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结果只觉得江听夏的气息突然靠近,不让他动的话刚说完,厉菖蒲眼前什么东西动了动,就感觉嘴唇上压上来一片轻柔的触感,软得像一朵云,却又香甜万分。
她竟然亲了他。
江听夏踮起脚尖,粉嫩的唇贴在厉菖蒲嘴唇上覆盖了半天,她的眼睛还在不断慌乱地转动着。
感官被刺激的厉菖蒲下意识把怀里的人拉近,揽住了她的腰,嘴唇动了动,开始在江听夏的嘴唇上摩娑……
直到感觉到宽阔的背上被掐了几下,在几分痛意的提醒下,他这才理智回笼,刚才的一切宛如梦境初醒。
江听夏从他的怀里挣脱,小脸变得粉扑扑的,低着脑袋不敢看眼前人。
她只是受不了被一直追问对贾瑞文的感觉,所以心一横亲了他,不过本来想的是贴近他,用视觉差做个样子就好,谁知她太紧张,力气使大了,竟然直接贴上了厉菖蒲的嘴唇,她吓得动也不敢动。
厉菖蒲却开始回吻她。
这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真正的一个吻。
此刻,江听夏有些慌张,说道,“他们看见了吧。”
厉菖蒲胸膛里那颗心脏还在砰砰乱跳,整个怀里都留着少女甜美的芳香,他整个人也是乱的,听江听夏这么问,看着如遭雷击愣在原地的两个旁观者,点点头,“看到了。”
江听夏磕巴道,“这下,都……总该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