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睡到半夜,窗外突然轰隆隆震天响,江听夏迷迷糊糊坐起身来,“下雨了。”
“嗯,”厉菖蒲睡觉也不是特别沉的那种。
江听夏细白的胳膊摸索着,啪嗒一声,打开了灯。
“怎么了?怎么开灯了?”
厉菖蒲被突如其来的光照得眯不开眼,问道。
江听夏又缩回到被子里,“外面打雷了,我有些心慌。”
“开着灯安心些。”
厉菖蒲起身披上了衣服,边穿衣服边问,“害怕?”
江听夏摇摇头,“不是。”
她看着一室明亮,“还有灯呢,不害怕。”
她睁着眼睛看着划过明亮闪电的窗户,想到了什么,说道,“上次也是这么大的暴雨。”
“只有我一个人在,还碰上了停电,那次才害怕呢。”
厉菖蒲皱着眉头,“哪次?在岔子坡?”
那里电压不稳定,偶尔会遇到停电。
江听夏轻轻嗯了一声,她还印象深刻,“修小学屋子塌了砸到人那一次,你不在,我一个人在家。”
厉菖蒲心里酸涩万分,看着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的江听夏,她上次该是怎样度过暴雨天,那么可怜巴巴的一个人。
他生活的地方条件艰苦,他一个大男人可以,江听夏柔柔弱弱的,怎么能行,还有他职业的特殊性,十天半个月出任务。
在厉菖蒲看来,江听夏随便挑一个男人都比他好。
只是他们现在牢牢绑在一起,他就不会再想着推开她,重要的是江听夏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会竭尽全力给她好的生活。
“厉菖蒲,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外面有水流进来了?”
厉菖蒲掀开被子起身,看见雨水从窗户缝隙蔓延进来,流在地上,他回道,“雨太大,窗户进水了。”
江听夏也坐起来看,看见雨水越流越多,从窗户流到了地板上。
厉菖蒲走过去看了看,跟江听夏说,“你睡你的,我找个东西把窗户堵住就没事了。”
江听夏怎么放心,坐起身看着窗户,到底是许久没人住的屋子,没人打理,碰到这样大的暴雨,就开始渗水。
厉菖蒲鼓捣了一会儿,这才止住雨水再往里流,可是流进来的水已经把地面打湿了一层,厉菖蒲铺在地上的床铺,挨近窗户的边角上也沾了水。
江听夏问,“褥子都湿了,你还怎么睡?”
厉菖蒲掀开床铺看了看,褥子背面变得湿漉漉的,不过,就一小块。
他看了一眼穿着睡衣露出大半白嫩肩颈的江听夏,脑海里天人交战一番,最后还是说道,“没事,将就一晚。”
江听夏有些担心,问道,“能行吗?”
厉菖蒲站起身去拿抹布,打算擦一擦蓄了水的地面,“能行。”
他在屋里找了几块干抹布,又找了一只红色塑料桶,这塑料桶已经变得有些发白,看着年数久了,厉菖蒲也没在意,直接拿来用了。
他蹲在地上,用抹布吸水,然后把水分拧干到桶里,等地面擦干,他就提着塑料桶打算出门。
谁知这桶刚提起来,哗啦一声,桶底裂了。
里面的雨水流了一地,这次,离他睡觉的地方距离更近,彻底弄湿了厉菖蒲铺在地上的床铺。
江听夏听见这动静,坐起身一看,厉菖蒲提着个裂底的塑料桶,正一脸凌乱地看着自己的床铺。
“还能将就吗?”
厉菖蒲可以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看着水淋淋的被子,喉结上下滚动,“不能了。”
厉菖蒲看着江听夏,试探般开口询问道,“要不今天晚上,我睡床上,你……跟我挤挤?”
江听夏呆愣着,点了点头,其实刚刚第一次问他,就是担心地面潮湿,睡觉不舒服,不过厉菖蒲说不严重可以接受,她也就没再问。
她大方地往一边挪了挪,留出一个人的空位,“不挤,这床挺大的,睡两个人也没问题。”
厉菖蒲看她掀开了一半的被子,听见自己的心跳开始砰砰狂跳,心里暗骂自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只是纯睡觉而已,心绪慢慢冷静下来,他一手提桶,一手拿着脏抹布,说道,“我把这些收拾了。”
他把地面的床铺胡乱收拾了一通,脚步极快地把这些东西拿出了门,又好好洗了把脸和胳膊,这才又进了屋子。
他走到床边。
江听夏这时半坐起身,香香软软的身体靠在枕头上,说道,“被子也没有了,你也盖这个吧。”
厉菖蒲大手掀开被子,动作轻缓地上了床,装作轻松地问道,“关灯吗?”
他解释道,“外面闪电,开灯不安全。”
“嗯,可以。”
看江听夏躺好了,厉菖蒲啪嗒一声关了灯。
两人躺在床上,中间隔着微小的距离。
窗外响起轰隆隆地雷声,厉菖蒲手微微一动就不小心碰到了江听夏的手臂,他干脆没躲,直接握住她的手,“怕的话我抱着你?”
下午都抱那么久了,也算有经验,不过还是紧张。
江听夏没有说话,一片黑暗中慢慢变得脸红心跳。
厉菖蒲感觉到自己握着的小手乖乖的,被他包裹着,他心中一动,然后尽量放慢动作,侧身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江听夏果真配合地环住他的腰身。
厉菖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睡吧。”
两人紧紧相拥,外面是风雨漫天,屋内小床上一片安宁。
第二天起床,江听夏一睁开眼睛,眼前就是厉菖蒲呼吸起伏的胸膛,她的整条胳膊还搭在他身上。
被子也都裹在她身上,厉菖蒲只分到了半条被子,一半身子都露在外面。
他睡觉只穿了一件纯白背心,一晚过去,背心下摆从肚子上撩起,堪堪露出一点点腹肌。
将露不露,分外勾人,更别提腰上那根腰带还系得紧紧的,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内容格外丰富,腹肌人鱼线以及鼓起的青筋,江听夏瞥了一眼,赶紧移开眼睛。
江听夏看见厉菖蒲闭着眼睛睡得正沉,她躺在他胸膛上也不好动弹,但是她又睡不着,有些无聊,一双手慢慢不老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