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夏和张红香坐在两家院外处的小桌子边,江听夏正专心地看着张红香扎鸡毛掸子。
这时,空旷的室外突然响起一个男孩兴奋的声音,“舅舅回来了!”
是金小宝和大柱他们几个拎着几根冰棱就往家跑,金小宝几乎要跑到摔倒,边跑边大声地喊,“舅舅回来了。”
几个男孩狂奔着,他们身后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江听夏猛地站起身来。
金小文和金小玉也兴奋地叫喊着跑了过去。
金小玉穿得厚墩墩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毛巾,像个粉粉的雪娃娃一样,扒着厉菖蒲的裤子,奶声奶气地喊着舅舅。
厉菖蒲弯下腰来,把金小玉抱在怀里,眼睛看着前方的江听夏,一步一步走过来。
张红香刚才正在扎鸡毛掸子,手上不干净,就用胳膊肘杵了杵江听夏,声音很是高兴,“听夏,愣着干什么?你男人回来了,快过去啊。”
江听夏站着没动,可眼睛和厉菖蒲对视上,两人好似分不开那样,眼神直勾勾的,想要一直看着对方的模样才行。
张红香见两人眼睛都直了的模样,低着头笑了,她撞了撞江听夏,面带调侃,说,“听夏,今天晚上叫几个孩子来我家睡觉啊。”
“啊!”江听夏这才看了张红香一眼,一头雾水,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说。
张红香一脸,‘过来人,我懂的,’的表情。
“家里地方那么小,厉团长第一天回来,你们晚上肯定不方便。”
听张红香说话带着些别有意味,江听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粉红一片,“嫂子,你想多了,我不用的。”
看江听夏害羞,张红香眨了眨眼睛,不再说得那么露骨,“用的用的,你们小夫妻这么久没见,不得说两句体己话。”
前段时间,遇上她家有事,人家江听夏给她看了好几天的孩子,张红香想着这次正好能还还人情。
“就这么说定了,把孩子送我这儿来,我给你看着。”
江听夏拒绝了几次,张红香脸上带着八卦的笑意,和江听夏推搡着,这时,厉菖蒲已经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胶鞋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吱的声音,厉菖蒲的步子走得又稳又快。
他先跟张红香打了声招呼,“嫂子。”
接着眼神又转到江听夏身上,“听夏。”
他说,“我回来了。”
许久不见,江听夏猛地一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眉眼含笑地看着厉菖蒲。
她的眼神在厉菖蒲身上打量着,胳膊,腿都没事,脸上也没受伤,江听夏放心了。
厉菖蒲离江听夏只有两步的距离,他用左手抱着金小玉,然后伸出右手,朝江听夏而去。
江听夏有些紧张,却没有躲开,看着他的手伸到了自己脑袋上。
然后,厉菖蒲从江听夏头发上拿下来一根细软的羽毛。
他笑了,把羽毛递到江听夏眼前。
江听夏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不好意思地伸手接了过来,两人手指有短暂的触碰。
江听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着解释道,“我看嫂子扎鸡毛掸子呢。”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的一堆鸡毛。
厉菖蒲又笑着,伸到了她脖子边,冰凉的触感一闪而过,厉菖蒲收回手送到嘴边,呼,把手里的羽毛吹走。
他看着江听夏,语气里带着些宠溺,“都沾身上了。”
江听夏顿时有些懊恼,这么久没见,怎么见面了她形象这么不好,为了保暖,她今天裹得跟个熊一样不说,还沾了一身的鸡毛。
她有些紧张,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自己,问,“还有吗?没有了吧。”
厉菖蒲又伸手在她脸边,脖子边,肩膀上短暂停留,然后认真地推着江听夏转了两圈,这才说,“没有了。”
江听夏这才说,“进屋吧,外面冷。”
她边说边下意识地搓手,嘴边呼出一团白气。
“嫂子,进屋坐坐。”
张红香收起了自己的东西,“不去了,我回家了。”
她朝着江听夏使眼色,“听夏,一会儿把孩子送来啊。”
张红香还记着这茬呢,江听夏皱了皱眉,“真的不用了,嫂子。”
看张红香推门进了自家院子,厉菖蒲有些好奇,“你们说什么呢?”
江听夏怎么会告诉他,摇摇头,“没事。”
“回去吧。”
几人也往自己走去。
厉菖蒲也没追问,现在就只剩他们两个,还有三个孩子,不用那么顾及,他拉起了江听夏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吻了吻,“手怎么这么凉?”
江听夏回握住了他的手,欣喜地说道,“你的手倒是很暖和。”
厉菖蒲感觉到她的小手包裹着自己的手掌,于是把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一边抱着金小玉,一边揽着江听夏,进了屋子。
厉菖蒲回来都下午了,该准备晚饭了。
厉菖蒲和江听夏一起准备,金小文就闲了下来,于是她坐在炕沿边,和金小宝一起一笔一划地写字,虽然是跟着江听夏学做衣服的,可是江听夏说学缝纫也要打基础的,所以认字,读书,算数,画画金小文一样不少学。
江听夏正在案板边切菜,突然一只胳膊突然伸到了她的腰上。
江听夏嗔怪地看了一眼厉菖蒲,厉菖蒲被她这一眼看得心中一动,抱得比刚才更紧了些,江听夏几乎都要贴在了他身上。
厉菖蒲见孩子们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没人看他们,于是伸手用手背在江听夏脸上碰了碰,她的脸像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嫩滑,触感好极了。
他一会儿摸摸江听夏的脸,一会捏捏江听夏腰上的软肉,一点都不老实。
江听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压低声音埋怨,“你是来做饭的,还是来占我便宜的。”
江听夏发现厉菖蒲脸皮厚了起来,她都这么说了,这男人还是一点不肯放开她,手掌摸着她的腰身,手指还隐隐有想要撩开她衣服下摆的趋势。
然后,被江听夏一巴掌无情打开。
看江听夏走开,厉菖蒲无奈地抿着嘴巴。
不是他走之前那会儿了。
他看了眼一边的小床,那会儿她是怎么坐自己腿上亲的。
想着想着,厉菖蒲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拽了拽衣服,挡住了什么。
炉灶里的木柴熊熊燃烧,轻微的噼啪了几声,像个小爆竹一样炸开,屋里此刻暖洋洋的,被一种家庭的温暖笼罩,他又有温香软玉在怀,江听夏身上的香味若有似无萦绕在他的身边。
他想,这也不能算他下流,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