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朔与大燕国土东西相邻,实力相当。
因北有蛮族,南有夷族,两国更是长达百年的友好相处。
大朔国北都,战火连天,硝烟滚滚,北宸军刚刚击退了进攻的北蛮人,此时这里一片狼藉,受伤的战士随处可见,尤其是将军府中不断传来着急前进的脚步声。
南盛头上缠着白布,映有斑驳血迹,身上狼狈的带着一队将士冲进府内,情绪失控的大喊道:“军医,快叫军医,世子受伤了。”
府内急急忙忙的跑出几位军医,看向担架上的男人,他的面色灰败,,满身血迹,生命的体征似乎在他的身上流走。
“行成怎么样?”威严而沉稳的声音一出,让军医立马跪拜在地,看向来人。一身玄黑的铠甲给了他肃杀的英气,刚毅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紧张。
“王爷,世子恐怕是中毒,但具体还需要我们细细斟酌。”
北宸王萧北平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眉目轻拧,“好,请你们尽快医治行成,务必保世子性命。”
“是!”
北都边境,一家民生堂的门口处,此时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女子从一匹体型高大的马匹上下来,她拿下兜帽,走进民生堂内,前厅抓药的药童一眼就认出了她,更是惊呼道:
“少堂主。”
一声惊呼让原本忙碌的医馆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的视线全部落在了那张清冷的脸上,看着虽年龄较小,但总是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民生堂做为民间医馆,起源于大燕国,由于口碑较好,分部一直在开,如今大朔国各地也有不少的分部。
而林怀夕是当代民生堂老堂主的得意门生,更是在十五岁时修订药典,出了一本疑难杂病论,顿时掀起一阵浪潮。
更有不少医家不远万里前去请教。但是往往成就越高者,性格越是孤僻。这位少堂主不仅得到老堂主的医术真传,就连喜欢游历各国的行为也是和老堂主如出一辙。
外面传言她十五岁就四处游历,想要得到她的行踪难之又难。
却不想在这边关之地遇到她,后面得到消息的大夫立马上前双手相叠,弯腰行礼道:“林姑娘,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怀夕略微欠身回礼,她看了眼有些杂乱的前厅,较多的伤员和明显不足的大夫,道:“我听闻北都的战况,想来这边会缺人手,就来看看。这边的大夫只有你们几个吗?”
面前的人脸色紧张,微叹息道:“姑娘您有所不知,北宸军这次着了蛮人的道,他们在战场上放了毒烟,不少将士都折损了。北宸世子也受了很重的伤,若不是北宸王及时带人赶到,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主事的带堂内几个资深的大夫全去了将军府。”
林怀夕细细听着,不及她思考的时间,外面就传来焦急的马蹄声,还有骑马人用力挥舞马鞭的声音。
她一回头,就看见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人骑着一匹黑马从门前飞过。少年紧蹙的眉眼写满了担心,被银冠束起的短发被风吹的随意翻飞,额前的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湖蓝色披风被风扯在身后。
民生堂的门前被掀起一阵烟尘,怀夕的那匹马也被吓的往一边躲了躲。
不待林怀夕疑问开口,她边上的大夫就道:“这是北宸王府的二公子?他怎么赶回来了。”
林怀夕心中了然,北宸王府的二公子,外界对他的传闻不多,但是江湖上都是知道他的名号的。
毕竟十六岁时烧了江湖第一情报机构千机阁,要不是大朔皇帝出面,江湖上的追杀令八成比他人还高了。
怀夕回身对着几位大夫道:“将此次中毒的脉案拿来。”
几位大夫一听,眼中立马有了希望的光芒,连道:“是!”
——
萧行止一路狂奔至将军府,纵身跳下马背,直接奔向内院,刚踏进内院就遇上南盛,南盛看着突然出现的二公子,惊呼道:“二公子,您什么时候赶回来的。”
萧行止看着南盛这副惨样,心中更是焦急,“南盛,我大哥呢?”
南盛面色微沉,萧行止顿时感觉不妙,直接越过他向着室内奔去,此时的室内,萧行成面色青灰的躺在床上,周围是七八个军医围着,手下的动作不停。
萧行止一进来,就看见萧行成身上狰狞的伤口,还有一边沾满血迹的布带,虽然他的身上被擦干净,但还是让人心中不断颤抖。
萧北平第一眼就看见自己这飞奔而来的小儿子,“行止!”
萧行止立马向北宸王行礼,“父王。”
然后急急忙忙就要冲去看萧行成,却被萧北平一把拉住,萧行止立马有些委屈,又慌乱的小声道:“爹!”
萧北平轻点头,此时顾大夫前来对着二位行礼道:“王爷,二公子,世子的伤势暂时是稳定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别卖关子啊。”
萧行止急的就差抓住顾大夫了,萧北平一个眼神扫过去,萧行止立马蔫吧了,萧北平道:“顾大夫请讲。”
顾大夫道:“世子受的外伤最深处的刀片已经被取出,但是战场上有毒烟,世子冲锋在前,吸入肺腑不少,如今已经深入肺腑,再加上刀口处的感染,极易出现危险。”
“那你快治啊。” 萧行止忍不住喊道,
顾大夫深鞠一躬,萧行止感觉眉眼不断跳动,果真听到顾大夫讲,“顾某无能,暂时对这毒没有破解开。”
北宸王抿着嘴,垂在身旁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萧行止顿时上前抓住顾大夫的衣领,神情狠厉道:“什么叫破解不开,你不是京城民生堂的主事吗,你怎么可以破不开。”
“行止。”萧北平厉声打断萧行止,这时萧行止恢复了一丝理智,看着眼前被自己抓住衣领的顾大夫,松开手,平复了一阵,向他恭敬行礼道:“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顾大夫知道他这也是心急,自然不会多在意,“二公子不必多礼,我现在只是把最坏的结果告知二位。”
萧行止闻言顿时抬起头,眼中有光亮闪过,“您的意思是我大哥还有救,你还有办法对不对。”
萧北平虽面上沉稳,但略快的语气透露出了他心中的不安,“顾大夫,你需要什么,尽管说。”